孙哲意犹未尽地摸了摸下巴,只可惜,小美人眼睛里没有自己,只容得下另一个男人。孙哲有些失落,看了一眼她看的男人,结果就撞见了越泽的目光,阴冷的,漆黑的,带着不满与警告。
那带着怒意的眼神就好像是,偷看他的女人,被他发现了。
孙哲暗自想,越泽有女朋友吗?没有吧?可看倪珈和他的相处,又像是有什么的。倪珈这么正的女人,怎么心甘情愿给越泽当地下情人呢?真傻,真太委屈她了,暴殄天物啊。
看来,他要努力把她挖过来。
孙哲整理好思绪,笑了:“加。5%华氏。”
越泽冷冷看他,几乎是他话音未落他就发声:“跟。25%西斯。”
孙哲心里有极轻的疑惑,抽了最后一张牌,心底默念无数次“k”之后,谨慎打开一看,果然是k。
5张k!
孙哲心中狂喜,他赢定了。
胜算比第一局还高。
除非越泽手上是5张黑桃a,仅有这一种可能,不然他死定了。
可他绝对不可能是5a,抽到5张一样的牌,这样的概率微乎其微,今天是老天保佑地让他全凭运气,越泽不会有那样的好运了。
凭他的直觉,绝对不会。
“加。7%华氏。”这是他现在手上所剩的所有华氏股份了。
他信心满满地看向越泽,没想他仍是风波不动,淡漠地吐出一个字:“跟。”
末了,掷地有声地加上一句:“50%西斯,加2%的华夏能源;赌你再加上孙氏的20%。”
孙哲一怔,保持着微笑,心里却莫名冒虚汗了。
自始自终,对面的越泽任何多余的表情和小动作都没有,一丁点儿都没有,根本无从猜测他的心理。
即使是偶尔孙哲故意露出一副牌很好势在必得的笑容,越泽也是熟视无睹,例行公事一样等着抽牌,看牌,扑牌,加注。
他听说过越泽这人淡漠到了极致,但他这样身经百战的人也从没见过越泽这种面对几十几百亿的资产,也表现得如此事不关己的啊。
他还听说过越泽这人做任何事情都是势在必得,杀伐决断,手段狠烈,他居然把绝对性的50%西斯放上了赌桌,甚至连华夏能源的股份都压了上来。
难道,这个男人真有那么幸运,拿到了5张黑桃a?
怎么可能?
赌界有一个说法,能抽到满黑桃a的人,是幸运之子。
他,越泽?是幸运之子?
孙哲嗤之以鼻,手心却在冒汗。难道越泽在骗他?可他这般做事沉稳的人,怎么会贸贸然压上这么大的赌注。
到底是什么情况?
洗牌员问:“确定不退出了吗?”
越泽淡然地说:“不退。”说着,扭头看向倪珈,小丫头脸都白了,极度紧张而担忧地望着他。越泽看她半晌,忍不住抬手摸摸她有些凉的小脸,淡淡一笑。
手又落下,将她攥紧的小拳头收进手心。
孙哲死死盯着这一幕,盯着越泽含着隐隐笑意的唇角,脑中的弦顷刻间绷断:
“我退出!”
他孙哲从来不会输,可是今天在最擅长的百家乐纸牌上,输给了天才一般的尹天野;在不怎么常玩的infinite bluff 上,明明那么好的运气,却还是输给了新手倪珈。
他有些痛恨老天的安排,今天抽到如此的好牌,甚至可以记入史册成为以后经常挂在嘴上的好段子,可偏偏给他那么好的运气,却偏偏给了对手更好的。
如果退出,他只用失去3.5%的华氏,如果不退,越泽手中的5个a,会让他失去7%的华氏和20%的孙氏。他不能冒这个险。
孙哲话音一落,倪珈几乎是全身紧绷的神经都在一瞬间绷断了,所有的力气都被抽走,她浑身发软,扑倒在越泽怀里,泪水绝了堤一样,肆意在他西装上流淌。
越泽搂住她,眸光柔和,轻轻拍着她的肩膀,静静道:“没事了,没事了。”
孙理愤愤捶了一拳墙壁,不说话;孙哲倒是最懂赌场规矩的,反正华氏的股份都是他在赌场上赢回来的,输了也不可惜。所以干净利落地拿了文件,印上印鉴,交给了越泽。
“谢谢!”越泽简短说了一句,接过文件,交到倪珈手里,又扶了她起身离开。
倪珈紧紧搂着文件袋,而越泽紧紧搂着她,各人搂着各人的宝贝,走出了贵宾厅。
贵宾厅里一片静谧,孙哲罕见地点了烟,沉思着。
孙理在一旁发火:“什么bluff?这种玩运气的赌法你也玩?我看你是疯了,竟然听那个臭丫头的话?”
孙哲没什么情绪地瞟他一眼:“我输掉的都是我赢回来的,你气个什么?好歹我是光明正大地输;不像你,被人拿着迷/奸视频敲诈走。”
孙理梗得脸红脖子粗的,暴吼一声,踢翻了椅子。
他气得人都差点儿站不稳,盯着桌上扑着的牌,突然走上去:“我倒要看看,抽到5张a的幸运之子是……”
怒气声戛然而止,孙理惊愕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孙哲见他跟石头一样僵了,抬头:“怎么了?”
孙理的手剧烈地颤抖着,把手中的五张牌翻过去给他看,孙哲也刹那间惊愕得没了一丝表情,手中的烟掉落地毯上,烧出一块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