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臣低语了一会儿,萧将军出列,言之凿凿,“何必大费周章的讨质子,南番若有心谋反,世子也当舍弃。太子不可因太子妃的母亲是南番公主而妇人之仁。”
皇上眯了下眼,打量了下萧将军。
傅君兮脸色微沉,“父皇,儿臣认为南番每年上贡分文不少,世人皆知南番臣服顺从,若贸然举兵,恐怕不得民心。”
萧将军笑道:“无需得民心即可轻易屠之。”
“即可轻易屠之,不成威胁,眼下又何必视其为眼中钉,非要除之而后快?”傅君兮口气不悦。
萧将军还要说话,皇上摆了摆手,“就按太子说的办,派使臣去要个质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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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回到东宫中,萧侧妃就急匆匆的跑来,说是太子妃正与人偷情,请太子去抓个现形。
侍从打开杂货间的门,里头情形一入眼,傅君兮似乎被雷击中,脑袋“嗡”的一声响后一片空白。
地上躺着个奄奄一息的侍卫,血肉模糊,身躯微微颤动。
角落中,于菱月上身衣不蔽体的蜷缩着,灵魂出窍般不停的颤栗,身上有许多血迹,分不清是谁的。
她看见来人,缩了缩身子,右手又摸上了手边的斧头。
傅君兮仿佛被抽干了血液,心内莫名钝痛,深呼吸之后,脱下外衣扔给了她。
于菱月把衣服踹到了一旁,幽深的眼睛里透着失望和抗拒。
萧侧妃已目瞪口呆,她兴致勃勃的来抓奸,完全没想到这女子反杀了这个侍卫。
傅君兮不依不饶的拾起衣服披在她身上。
于菱月开口,声音哑涩无比,如裂帛一般,“真抱歉,他没有成功,你很失望吧。”
仿佛针刺入心,傅君兮握着她双肩的手控制不住的发抖,内心有个声音一直在解释,不是的,我没想到她会动你,她应该去动你妹妹,我只是想看你气急败坏的求我……
可即便说出来也甚为可笑。
于菱月呆滞的看着他,声音像浮在虚空之中:“突然要回东宫,不就是为了方便她动手?堂堂太子,何必大费周章借刀杀人。”
于菱月摸上了他的窄袖,抽出了一把精致的匕首,拔出了刀鞘。
门口的小六一惊,“住手!”
于菱月掰开了太子握在肩上的手,刀柄塞入了他手中,“杀了我,给我个痛快。”
傅君兮烫手一般扔掉了匕首,双手紧握住她的肩头,她的身子仍控制不住的打着颤,这种抖动通过手臂传给他,是如此的清晰深刻。
他更用力的握住她,不由自主的沉声道:“没事了,有我在,我会护你。”
这话于菱月似乎听不见,双眸依然空洞,门口的萧侧妃一个颤栗腿软,脸上的血色迅速退去,灵珠扶了她一把。
迟到的暮星河跌跌撞撞的入内,胆子异常之大,从太子手中夺过了于菱月,抱得紧紧的,哭得梨花带雨,“姐姐,你没事吧,姐姐!”
于菱月摇了摇头,意识逐渐虚无,双眼一闭向后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