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1 / 2)

宫妆 荔箫 2406 字 8天前

------------------------------------------------

o(*////▽////*)o 这是给彼岸流年姑娘的生日(零一个月)的加更~

今晚19:00照常有一更哒,么么哒~

☆、第56章 废位

皇太后走进宣室殿正殿的时候,殿里一片死气沉沉。皇帝眉头紧锁端坐在席,云婵跪伏在地,哭得梨花带雨。

她走近了些,听到的正好是云婵的一句:“陛下,臣女冤枉……”

当即一声轻笑,冷睇着云婵,足下未停地道:“人证物证都有了,你还有脸喊冤。”

“太后……”云婵怔了一怔,尔后拜了下去,“太后大安。”

皇帝稍抬了一下眼眸,站起身一揖:“母后。”

于是皇太后落了座,皇帝也重新坐下。谁也不开口地维持了一会儿安静,皇太后道:“事情的始末陛下已经听说,那巫女哀家已审过,陛下可要召来亲口问问?”

客客气气的询问,并没有往日常见的逼迫之意,可见皇太后对此事有必胜的信心。

“人就不必带来了。”皇帝的眉头仍未舒展,不看皇太后,只凝视着云婵,大有不快,“听闻母后动了刑,一身血污的,别脏了宣室殿。”

“陛下……”云婵猛地哭出了一声,而后又忍了回去,思了思,为自己辩解道,“臣女冤枉……此事怎会是臣女所为?纵使臣女与皇太后不睦,又怎么敢……怎么敢诅咒陛下?”

这话并非毫无道理,皇太后一听,就想出言驳她。皇帝却显得更不耐烦些,眉心一跳,遂是一声轻哼:“此事由不得你信口胡说。既已疑到了你,你就先在端庆宫好好歇上几日,待得查清楚了,朕自知该如何发落。”

这话听着,还算公平。却又明摆着是不相信她了,所以才不听她多做辩解便直接禁了足。

云婵听得僵了一僵,嘴唇被贝齿咬得直发白,蓦地一松又瞬间盈满了血色。她伏地下拜,声音显然有些哽咽,满是委屈:“诺……臣女告退,求陛下明鉴……”

云婵告退得抽抽噎噎,门外候着的一众宦官都低眉顺眼地不敢抬头看,生怕一不小心触了霉头。

迈出门槛,她抬头一看,见潘瑜正侍立门外,眉眼间分明有点蔑然地笑意,作势眼睛一红,显得更委屈了些。

想来……今日皇太后大概会心情不错,不过再过些日子,她就又要高兴不起来了。

.

云婵因为巫蛊的大罪而禁足,纵使已知结果如何,总还要做做样子查上一查的。

霍洹知道此事上,冯家必定会尽全力要求他废了云婵、杀了云意,而他必定不会同意——时至今日,他与冯家间已然不是凭谁占理而做决断,而是比谁更强硬。

冯家权势滔天并不假,可他手里握的冯家的把柄也不少。纵使尚不足以将其斩草除根,但逼得冯家做出让步也足够了。

冯家至今还以为凭这种子虚乌有的罪名可以砍他的左膀右臂,也真是越过越糊涂。

.

即便是有万全的把握,知道不会被冯家逼得当真对云婵、云意如何,但从端庆宫搜出的人偶呈到宣室殿时,霍洹还是惊了一惊。

到底还是有点出乎意料了。他们原想着,此事由着冯家做戏去,他信她就万事大吉。为防闹得太过,端庆宫加强了戒备,就是为了防止冯家当真把什么证据搁到端庆宫去——虽然只要他不做退让也能扛得过去,可从她若宫中搜出,总是多些麻烦。

看了看这人偶上的生辰八字,霍洹眉头一蹙,静听着皇太后的咄咄逼人而不言:“阿檀是你的亲妹妹!你不认哀家这个嫡母便罢,连妹妹的死活也不管了么!”

“她不会诅咒阿檀。”霍洹淡看着太后,说得十分笃信,“母后您待她不好,阿檀却是和她处得不错。”

“她连陛下也诅咒过!”皇太后厉声道。

霍洹一噎。

这事可真是有苦说不出——那头一个人偶确是冲着他去的不假,但那是霍檀听闻这安排后做的“假”,为的便是将众人的视线引到自己身上。结果他们将计就计无妨,这第一个是怎么回事还不能解释了。

“处死她。”皇太后切齿道。

霍洹不言。

“处死她!”皇太后重复了一次,那样的恼怒,看上去甚至不太像在做戏,“你可以保全她长公主的位份,你可以厚葬她,但不能让她再活着!”

“她没诅咒过朕。”霍洹口吻平淡,“也必定没有诅咒阿檀。”

“这是从她端庆宫搜出的东西。”皇太后的声音已然有些颤抖起来,似乎对霍洹的反应感到不可置信。瞪视他良久,再度道,“赐死她和云意,或者,哀家会办此事。”

“啪。”一声手击在案的闷响,霍洹抬眸看向皇太后,口气轻蔑而带威胁:“此事无关云意,母后不要借此除异己;锦宁脱不了干系,朕自会决断,不劳母后操心。”

简明扼要的两句话,斩断了皇太后的逼迫。霍洹顿了一顿,没再看她,执笔在刚看完的奏章上写了两句,头也不抬地道:“母后若想背地里做什么,伤及了朕不想伤的人,朕会找人陪葬的。”

皇太后的话语全然滞住。向后退了半步,怒不可遏的神情,却是再没说出什么。僵了一会儿,拂袖而去,留下满室安静。

.

又等了足有大半个月,终于得了回音:那宅子建好了。

霍洹大舒口气,也不得不感慨:真是够快的……

于是不再耽搁,着人将皇太后、霍檀、云婵皆请来,又提笔亲手写了旨意,废云婵长公主位。

端庆宫离得最近,云婵自是头一个到的。二人轻松地谈笑了好一会儿,听得皇太后来时,云婵才敛了笑意,调整着心绪,变得愁眉苦脸。

“……”霍洹一边睇着她的神色变化一边想笑,也得强忍着,铁青了面色,显得很是恼火的样子。

又过一刻,霍檀也从宫外赶来了,却还有个人与她同来——冯子沅。

二人都沉着脸,见了礼后各自到两旁落座,谁都未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