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也没有作用,这里的岩山都差不多高,我们目力能及的范围内,全是大大小小约石头山,根本看不到头,再往外就看不到了,但是能肯定的一点是,我们绝对不在魔鬼城的边缘。
我和阿宁愣在那里,心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们怎么走,都好像是在这魔鬼城的中心?难道,有什么力量,不想我们走出这个地方?
我们爬回到土丘下,找了一个有凉气的地方休息,我和阿宁商量怎么办,这好像已经到了绝境。我们走不出去,身边没有任何的食物和水,再过一段时间,我们连走路的力气都不会有了。可能会死在这里。
我心中琢磨着,冒出股股的凉意,己经在考虑人不喝水能活几天。
在阴凉舒适的环境下,据说是三天时间,但是现在我们一路走过来,己经走了整整一天一夜,体液的消耗非常大,我估计能够撑到三天己经是极限了,据说喝尿能多活一天,可是狗日的我哪里来的尿。
想着一阵绝望,也就是说,就算我在这里不动,也最多只能活两天时间,如果没有人来救我们,而我们又走不出去的话。
阿宁显然也作着同样的打算,她低着头。
接下去怎么做,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选择题,继续走,也许能够走出去,然而如果失败,则明天就可能是我们的死期,我们会在这里脱水而死;而不走,等待别人的救援,希望十分的渺茫,也最多能活两天时间,还是会死。
阿宁是性格很强悍的人,我虽然有放弃的念头,但是在生死关头,倒也不算糊涂,我和她最后合计,就是继续走,走到死为止。
不过阿宁此时此我要冷静,她开始做一些石头的记号,并且拆下了她手链上的铜钱,她有一条铜钱穿起来的手链,压在石头记号下。
她说如果有人在找我们,那这是一个希望,最起码,他们能发现我们的尸体。
这些铜钱相当的值钱,放在这里当记号,相当于放了一块金砖在这里,我想着这可能是世界上最昂贵的记号,可惜,它指引的是我们的葬身之地。
接下来的两天,我们继续在这魔鬼城里穿行,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这段时间的。
三天三夜滴水末进,到了最后,连意志力也没有了,好比一个行尸走肉。
从第二天的夜里起,我的一切知觉都不再清醒,我看见的东西,都是沙砾的戈壁和四周高耸的岩山,这些景色有时候甚至在旋转,我不知道是自己在转,还是真的天在转,我已经分不清楚,到底哪些事情可能发生,哪些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有时候我就感觉自己己经死了,自己是在飞,然后下一秒,我就看到阿宁在我前面瞒珊地前进,煎熬还在继续。
此时我还在期望,期望着能突然看到广阔无根的戈壁,或者前面的岩山一边,我们就能看到戈壁了。然而,除了岩山还是岩山,好像怎么都走不完似的。
最后终于,阿宁先倒了下去,我看到她一下就消失在了我的视野里,那一瞬间,我有了瞬间的清醒,接着我就绊到了东西,也滚到了地上。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绊到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是摔在石头上还是沙地上,那一刹那,我就看到了天,那不是蓝天,是黑沉沉的乌云。
我心里苦笑,如果不是没有太阳,我想我现在己经开始腐烂了,可是,就算给我多活了几个小时,时间也到了。
看着乌云,我想站起来,可是根本没处用力气,眼皮越来越重,在完全合上的那一刹那,我忽然看到天空闪了一下,好像是闪电,接着,一切都安静了下来,一切都远去了,我缓缓地沉入了深渊之中
盗墓笔记 蛇沼鬼城篇 第63章 第一场雨
那一刻,我迷迷糊糊地以为自己就要死了,心里也已经认命,心说死就是这种感觉,那还不错。
就这么意识混沌着,这种迷离的状态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慢慢地,我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拍打我的脸,这种感觉非常的遥远,但是,一点一点地清晰起来。
接着知觉开始复苏,我逐渐地恢复意识。一开始还只是朦胧地感觉身体回来了,到后来意识开始清醒,我才逐渐对四周有了感觉。
首先感觉到的是凉,非常的凉,一路走在魔鬼城,精神上的压抑和低矮的云层让人非常气闷,这四周的凉就特别的舒服,好像给浸入到了冰水的浴缸里面。
接着我就发现那种嘴唇干裂的感觉没有了,嘴唇上凉凉的,好像有一股冰凉的东西在往我的嘴巴里钻。我舔了一口,又舔了一口,再舔了一口,就发现那竟然是水!
难道有人在救我!我心中狂喜悦,此时身体已经做出了反应,我拼命地吮吸,用我最大的力量动着嘴唇,一点一点,就感觉一股冰凉开始进入我的五脏六腑。
喝完水,我又沉沉睡了过去,在失去意识的一刹那,我好像听到了几个熟悉的声音在说话,听不分明,也没有力气去注意,瞬间就又失去了知觉。
再一次醒过来,感觉睡了很久很久,各种各样的知觉就一起回来了,听觉、触觉,我的力气开始恢复,意识也越来越清醒,最后我终于睁开了眼睛。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粗扩的大脸,十分的熟悉,在对着我傻笑。
我看到这张脸,立即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又想不出为什么有这种感觉。这是谁呢?我闭上眼晴想了一下,搜索着那些藏人司机的脸,是那个开876的?不是,那个开取水车的?也不是。
想来想去想不出这个人是队伍里的哪个,随即我就一个激灵,马上意识到为什么,不对,这不是队伍里的人,这是……嗯?这脸不是王胖子吗?
我脑子紧了一下,啊?王胖子?他怎么会在这里出现?不可能啊?
他己经回北京了啊。
难道我在做梦?出现幻觉了?
又睁开眼睛,还是那张熟悉的胖脸,满脸的胡楂,比在北京的时候老了点儿,就这么瞪着我,凑得更近了。
我又闭上眼睛,感觉不正常,不对不对,不可能是王胖子,我就算做梦也不会梦到他啊。
我用力地咬了咬牙,第三次睁开眼睛,这时候,我的脑子已经非常清晰了,一看,确实就是王胖子,他点起了烟,正转头对着身后说着什么。我的耳朵还不清晰,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接着,我就看到另外一个人头探了过来,也是十分的熟悉,那竟然是潘子。
怎么回事,我皱起眉头,心说难道自己根本没进戈壁,还是在杭州?之前的一切,都是我的一个梦?
回忆遇到的事情,大量的记忆涌了上来,我们遭遇沙暴,车抛锚,人失踪,镶嵌在土丘内的沉船……一切都非常的真实,绝对不可能做梦啊。
这时候我的耳朵恢复了听觉,我听到潘子说了一句:“小三爷,你感觉怎么样?”
我用力弓了一下背,就想坐起来,潘子上来扶我。我坐起来长出了一口气,就看到四周的情况,这里好像是一个山洞,里面生着篝火,我看到几个睡袋和装备丢在四周,洞外一片漆黑,显然已经是晚上了。
同时我看到闷油瓶坐在篝火的边上,正在煮什么东西,而阿宁躺在另一边的一个睡袋里,还没有醒过来。
我逐渐意识到自己不是在做梦了。
“这是怎么回事?”我按摩了一下太阳穴,问潘子,“你们怎么在这里,我不是在做梦吧?我不是死了吗?”
“不是死了,是差点死了。”胖子在边上道,“要不是你胖爷我眼尖,就看不到这东西,那这时候你们己经在发臭了。”我看着胖子玩弄着几枚铜钱,就知道是阿宁的记号,不过我还是搞不清楚。
“那你们怎么在这里?”我奇怪道。
“我们一直跟在你们队伍的后面。”潘子道,指了指闷油瓶,“你不知道,其实你们进戈壁之后,三爷的队伍马上跟了上去,你们每一个宿营地,这小哥都有留下记号指引我们,我们就保持着和你一站的差距,一直在后面。”
“什么?”我一下没听懂潘子的话,“记号?在我们后面……他……”潘子道:“这是三爷的计策,这小哥和黑瞎子都是三爷安排和那个老外合作的,目的是为了混进队伍里。因为三爷说事情到了这一步,想自己弄明白裘德考的真正目的己经不可能了,他只有通过这种方式,像当年裘德考的做法一样,打入内部去了解情况。实在没想到,你也混进去了。早知道这样三爷直接请你就得了。”
我还是有点搞不清楚,花了好半天理解潘子的话:“等等等等,什么,我三叔?你是说这些我三叔都计划好了?那……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