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灯来上海这些日子,身上虽然还存着些钱,但是她仍有顾虑,钱是有限的,花着花着总会花完的。
她想着找份工作,哪怕钱少点,也能支撑着让自己活下去。
她买了两份报纸查看哪家公司招聘职员,这也是比较快速有效的法子。
这天她去银行面试职员,人家最低也要招中学毕了业的。她中学就读了两年,不意外的话应该会被刷了下来。
如今在租界内混饭吃太难了,又正逢战事,租界内物资紧缺,很多没读过书的,在租界内倒卖物资,帮人跑腿谋出路。
水灯倒是想,但是她一个女人到处跑腿不太方便,也没有门路。
她回公寓的时候,经过的杂货铺,打算进去置办点公寓缺少的东西。
水灯看到杂货铺的老板正在和人交谈,她就先自己随便看看。
老板是个胖胖的中年妇人,像是被烦恼事缠身,她此刻皱着眉说:“阿秀,你的这批货有问题,以后不能再收你家的香膏了,顾客反映说后面几天香膏变成臭膏,有股子臭油的味道。你这批货真不行,咱们也算老熟人了,之前的钱我也不叫你退了,就这样吧,以后别来了。”老板摆了摆手,示意这人赶紧走。
另外一稍微年轻点,名叫阿秀的妇人狡辩了许久,发现没有商量的余地,只好提着篮子走了,嘴里嘟囔着什么“不识货”之类的话。
水灯听到了关键的信息,原来这家杂货铺收香膏卖的。她抬头看了眼杂货铺的招牌,叫“陈记”,她朝老板问道:“老板,你这家店还收香膏的啊?”
杂货铺老板回过头来答道:“哟,不好意思啊,刚刚和人说话,没看见小姑娘你啊,不过不巧了,这会子店里没进香膏的货,没得卖了,你只好去别家买了。”
水灯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尝试地开了口,“其实我想问,你家店还收香膏吗?我自己也会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