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房门没有关,我……额,听见你大叫。”我僵硬的就像一具刚刚见光的木乃伊,艾瑞克于是简短的解释了一下自己为什么会出现,虽然听上去没什么诚意——这家伙说话时双肩抖动,一直在笑。
“我只是不喜欢吃罐头豆子好吗!”小时候挑食严重,米歇拉想了很多办法哄我吃饭,比如把牧羊人派里的羊肉糜改成牛肉(查理管这种派叫放牛人派)、鱼汤里的白肉鱼换成我喜欢的贝类和鱿鱼圈,或者调制一些颇具亚洲风味的、小孩子喜欢的甜咸酱汁,来给超市里的罐装食品重新调味。五六岁时我特别不爱吃蔬菜,她甚至会把番茄和芹菜打成泥状,亲手揉进意大利面里。
“嗯,”哥哥笑着揶揄我,“我想也是。”
场面尴尬到我很想躲进被子里一辈子不出来,但这显然不可能,半分钟后我抓了抓头发,挫败的坐直身体:“……我以为你不在家呢。”
耳朵烫的几要冒烟。心底有个声音咆哮说第几次了,这是你今年第几次在他面前犯蠢了?如果还有下次,你给他表演一段单人喜剧算了。
艾瑞克扫了一眼床上乱七八糟的东西,终于收敛了笑意:“你要出门过夜?”
我立刻磕磕巴巴的解释:“安珀邀请我过去,我们晚上一起复习。你知道我的化学成绩一直不太理想。”
上帝啊我在说什么蠢话……艾瑞克又想笑了,还没完全消退的、浅淡的笑意残留在他眼里,如海水涨潮般再次汹涌起来,他清清嗓子嗯了一声,似乎打算离开,我不得不跳下床叫住他:“艾瑞克。”
哥哥应声住步:“有事?”
“今天早上,我、我不是那个意思。”这可比期末考试难多了,我完全没注意到自己还拉着他的一只袖子,口干舌燥又语无伦次,“对不起。”
晚餐吃的很丰盛,安珀的妈妈是某位明星大厨的粉丝,平时就热衷于钻研菜谱,拿手好菜是三种芝士配白芦笋的法式咸蛋糕。吃完饭我们轮流洗澡,然后钻进她的卧室准备复习,女友特地收拾出一张长长的书桌,我们各自占据一端,没多久课本和课件撒的到处都是。
十点左右学习告一段落,家长贴心的送来果汁和零食,安珀陷坐在懒人沙发里,边和男朋友远程聊天边跟我闲聊,我们从数学老师质量堪忧的假发一直聊到即将毕业的啦啦队长,她咬了一口饼干,忽然发问:“萨曼莎,你是不是在恋爱?”
我手指一僵,差点没能握住生物课本:“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你今晚一直心神不宁,白天也是。”手机屏幕后探出一瞥雷达般的目光,在我身上刷来扫去,“我本来以为是因为考试,看来我猜错了。布拉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