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赵铎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才敢那般肆无忌惮的试探。
乐棋心中不甘:“难道就要这样纵容他吗?他这次敢允许人放出流言,下一步还说不准怎么样呢。”
沐清雅叹了口气:“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他自己应该有分寸,不会做的太过,对了,韩玲颖可有消息?”
“没有,听说派出去很多人手到处寻找,都没有找到一点线索。”
“嗯,让在外面的暗卫,时刻注意着韩家,她定然会和韩家联系。”
“是。”
韩玲颖找不到始终都是沐清雅的一个心头之患,而且之前血卫见到了她治疗莫敖的方法,会不会有人联想到南诏余党身上,而且莫敖虽然醒了,但是现在态度不明,只是让她一直在敬宁轩待着,不说奖励更不说惩罚,越发的让人摸不着头脑。
沐清雅静静的扬起眼眸,莫君崚和莫君卿被关着,但是莫敖总不能一直关着他们,毕竟,他的身体越来越差,总要有个合适的继承人,所以他们暂时不用担心。
“见过沐郡主。”新上任的太监总管刘德走进来。
沐清雅一惊:“刘公公免礼,不知道公共前来有什么事情?”
“回禀郡主,皇上宣您过去广宁宫。”
“是,公公少坐片刻,请容许清雅收拾一下,立刻跟着公公前往。”
“郡主不用客气,奴才还要去俪贵妃宫里宣旨。”
沐清雅心中一动,面上不动声色:“公公,贵妃娘娘那里……您也知道,娘娘目前身体不适,难道也要前往广宁宫?”现在,在众人眼中,夏静言可是刚刚生产完,而且孩子还被莫君明给害死了,正是身体虚弱的时候,莫敖那边事情再严重也不会严重到不让一个女人坐月子吧?
刘德笑了笑,脸上的皱纹缩成一团:“这奴才就不清楚,皇上下旨,奴才可不敢多问。”
沐清雅示意乐棋将荷包递过去,也不再询问什么:“是,那清雅就不耽搁公公的时间了,公公请。”
“奴才告退。”刘德将荷包拢在袖子中,走出敬宁轩门口,打开微微瞧了瞧,沐郡主出手还真是大方。
刘德走后,沐清雅快速的换了衣服,装扮好妆容,带着乐棋向广宁宫走去。
乐棋在一旁撑着伞,还是不能完全将雨水遮住:“小姐,奴婢总感觉事情又蹊跷,总是心中不安。”
沐清雅点了点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不知道为什么,就看着好了。”
“小姐,你说,这次的局会不会是对着小姐设下的?”
沐清雅微微摇头:“这次连俪贵妃都请去了,应该不是对我,不过也能不做任何防备,到时候看着安排好了,不用担忧。”
虽然听到沐清雅这样说,乐棋还是感觉心中没底:“小姐,要不要通知一下赵铎,您上次不会说,他还可信吗?““你这丫头,连俪贵妃都亲自去了,赵铎估计也在那里,你安心便好,如果实在不放心,便让暗卫守着敬宁轩,那些人如果要动手脚,定然会在敬宁轩打主意,只要那里没有问题,任何人别想将脏水泼到我身上。”
“是,小姐。”
将沐清雅送到广宁宫门口,乐棋才收起沐清雅身上的披风,看着她走入广宁宫,回头一下扎入雨中,想着敬宁轩跑去,既然小姐说管好敬宁轩,那么她就一定不能让敬宁轩出事!
走入广宁宫,沐清雅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这宫中的血腥之气依旧浓烈异常。
走进去的时候,莫敖还没有到,只有几个宫妃站在一旁。她走进去,连忙有宫女领着她到一旁的位置上站好,静静的等候。不多时,端木明丽也走进来,她的脸色仍旧微微发白,带着丝丝倦容,看上去略微有些憔悴。
沐清雅和她见完礼,这才在一旁站稳。
“清雅,你可知道这次有什么事情?”
沐清雅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等等看吧。”
端木明丽点点头,看到沐清雅神色没有太多的变化,心中略微放心了一下,前两天听闻广宁宫出事,她是彻底惊住了,莫君明可谓是狼子野心,不仅是想要谋权篡位,甚至连自己的父亲和兄弟都要斩草除根,还真是让人不得不佩服他的狠绝。
不多一会儿,朝中官员和女眷也都来的差不多了,沐清雅扫了一眼,赵铎俨然身在其中,他依旧玉如琼枝玉树一般,脸上笑容隐隐、动作风度翩翩,让人看不出情绪。
倒是有一个人的到来让沐清雅颇为意外,便是站在她身旁不远的韩玲珑。
这韩家说起来,没剩下几个小姐了吧。
“见过郡主,好久不见,郡主越发的美艳动人。”
沐清雅心中一动,美艳动人可不是什么好称呼,毕竟,太过美貌了也是一种罪,韩玲珑口一开便对着她来了:“韩小姐过奖了,倒是许久没有和小姐相见,小姐一切安好?”
“韩家最近发生的事情不少,我怎么能安好呢?”韩玲珑看着沐清雅,眼中带着浓浓的敌意,韩家从来没有经受过这么样的挫折,仅仅是不到几天时间,便从一个声名煊赫的十足大家,沦落到门可罗雀的地步。
沐清雅眼神一闪,并没有再去接韩玲珑的话茬,但是心中一惊在计较,看来韩家已经将她看作是眼中钉、肉中刺了。
门口,尖利的通报声传了过来:“皇上驾到!”
莫敖身穿一身龙袍,头戴皇帝玉冠,显得威严无双。身后跟着排成两排,身穿官服的官员,犹如天神巡查一般浩浩荡荡走入广宁宫。
沐清雅心中一颤,这样大的声势,只要做什么。
众人对着莫敖三跪九叩,三呼万岁,而后才被叫起。
莫敖眼神在殿下的众人身上巡视了一圈,而后才慢慢的坐回座位上。
此时,夏静言领着两个宫女重重的赶过来。
她脸色苍白,腰身瘦弱的不盈一握,眼中虽然没有泪水,但任由谁能看出她眼中的伤痛。
“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臣妾来迟,请皇上责罚。”夏静言躬身跪在地上,说了两句话,额头便渗出细密的汗珠,显然很是吃力。
莫敖挥手:“贵妃免礼,来人,给贵妃搬个位置,就放在朕旁边。”
夏静言眼中一喜,下面众多宫妃脸色霎时间变了,皇上旁边,那不是皇后的位置吗?夏静言虽然是贵妃,但还不是皇后,现在她坐到那个位置上,是不是皇上在暗示着什么。
沐清雅心中微微动了动,对于莫敖如此声势浩大的召集众人的目的有了些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