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语堂和齐语馨被吵醒穿戴好来到后门时,钱浅和青衣还打得难舍难分,完全没发觉主子,下人,护卫已经站了一院子。
“都给我住手!”齐语堂怒喝一声,这两个丫头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大半夜不睡觉在后院打架?
听到齐语堂的声音,钱浅心头一沉,立即收了手。
青衣却没钱浅那般敏感,并没有及时停下,劈出去的一掌正好击中钱浅的胸口。
钱浅痛得猛地退后几步,好一会儿才止住步子,胸口一痛,一口血腥冲出,却被她强行压下一半,嘴角溢出血丝,她赶紧一把擦去。
她怕被人看到,说她连青衣都打不过,给齐语堂丢脸。
可是在场中人都看到了,钱浅不过是多此一举罢了。
齐语堂眉头一拧,青衣的武功竟然这般厉害?
青衣冷冷看着钱浅,不过如此!
“怎么回事?”齐语馨看着青衣怒问。
他们兄妹一向和睦,手下的人也和平相处,如此大打出手还是第一次,而且还是他们兄妹俩最得力的人,除非有天大的事,不可能在半夜打起来。
青衣赶紧收回视线,将那包东西往袖中藏了藏,没回答。
齐语堂注意到了青衣的动作,顿时明白了,钱浅在府中一向本分,不可能大半夜地与他妹妹的贴身婢女动手,除非对方做了什么事?
齐语堂看向钱浅:“你说!”
“将军,属下刚刚起夜,见到她鬼鬼祟祟地出府,手中还拿着一包东西,所以多问了两句,结果她和属下动了手。”钱浅走到齐语堂面前回道,一脸平静,根本看不出受了重伤。
齐语堂看了齐语馨一眼。
齐语馨瞪着青衣:“东西拿来!”
青衣不动。
齐语馨怒极,朝一旁候命的护卫看了一眼。
两名护卫向前,一把按住青衣,一人夺了她手中之物,递给齐语馨。
齐语馨接过,打开一看,都是她平日里赏给青衣的首饰,她眉头一拧,怒问:“半夜拿这些东西出府做何?”变卖?送给情郎?
钱浅冷哼一声,果然不是馒头!
众人都不敢作声,看着青衣,眼神轻蔑,都认为她是夜半私会男子,不要脸!
齐语堂却眯起了眸子,白氏说齐府有奸细,莫不是青衣?
青衣仍旧不作声,被押着跪在了地上,低着头。
“问你话呢,哑巴了吗?说!”齐语馨破天荒地发了火。
她与青衣情同姐妹,一直把青衣当成她的妹妹,母亲去得早,父亲没纳妾,从小就只有她和齐语堂兄妹俩,后来齐语堂出事走了后,父亲也常不在府中,便只有她一个人,很多时候都是青衣陪着她,所以她从未苛责过青衣半句。
这么多年来,青衣行事本分,话也不多,深得她心,她没想到青衣竟然做这种事,这次是钱浅起夜撞见了,以前呢?是不是青衣一直这样?
有什么事不可能对她说?非得背着她偷偷摸摸?
她太寒心了!
青衣被吓了一跳,抬头看了看齐语馨失望的脸,心头一痛,仍旧没出声。
齐语馨气得后退一步,将手中的包裹摔到青衣面前,收回视线,对齐语堂道:“随大哥处置。”便转身离去,背影哀伤。
看着齐语馨孤独地走在夜色下,青衣眸子一红,挣脱两名护卫,跪向前几步,喊道:“小姐!”
齐语馨顿了步子,却没回头,她还是想听青衣解释的。
齐语堂挥退一众护卫下人,对钱浅道:“带她去书房!”
“说吧,怎么回事!”齐语堂喝了一口钱浅端来的热茶,然后看着跪在地上的青衣问。
齐语馨也喝了口茶,刚刚吼得太大声,嗓子有些不舒服,却并没有看青衣。
钱浅站在齐语堂身边,面上平静地看着青衣,她并不记恨青衣,技不如人挨了一掌,是她活该!
问话的是齐语堂,青衣却看着齐语馨:“奴婢拿这些首饰是去变卖换银子,我妹妹病了。”
齐语馨眉头一拧,手中的茶杯重重一放:“你哪的来妹妹?你是孤儿,我娘路上捡的。”撒谎也不寻个好理由,而且要银子对她说就行了,犯得着卖她送的首饰吗?
齐语堂也诧异,却没作声,犀利的眸光一直没从青衣脸上移开,当然是在辨别她说的话是真是假,却见青衣眸光清明,不像是假。
“我不是孤儿,我是岳事兴的长女。”青衣咬了咬唇瓣,还是说了出来。
齐语馨和齐语堂同时睁大了眸子。
钱浅也微微一惊。
前任刑部尚书岳事兴,因触怒太后沐嫣而被罢官抄家,岳家男子全部发配边境,女子卖进青楼,一世为娼!
青衣竟然是尚书府千金,罪臣之女!
难怪她虽为奴婢身上却有一股子傲气,传言岳事兴武功极高,青衣的武功定是她爹教的。
可是当年她虽然还小,也是要卖进青楼的,她是怎么逃脱的?
齐语堂盯着她问:“你如何证明?”
“这是我爹的玉佩。”青衣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上面一个大大的岳字,确是岳家祖传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