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慈不喜欢闻药膳鸡汤的味道,皱起了眉头。
“朕尝一口。”骆显掀开袍子坐下,喝了一口,点头,“味道不错,你要不要尝尝?”
舒慈闭眼,挥手:“拿开。”
“这是特地为了你做的,别白费了下面人的心思。”骆显说。
舒慈蹙眉,紫婵在旁边游说:“昨晚王喜来回看了好几次,这是他亲眼看着熬出来的。娘娘,您就看在他跑断腿的份儿上,喝一口吧。”
舒慈伸手端起小碗,凑近一闻,也没那么让她受不了,闭眼喝一口……
“味道如何?”骆显在旁边问道。
舒慈放在小碗,擦了擦嘴:“你俩不去唱双簧,真是可惜了。”
紫婵:“……”
骆显轻笑:“怎么,不好喝?”
“你要是喜欢,都喝了呀。”舒慈瞥他。
骆显抬手放在她的手上,捏了捏,说:“朕以前行军打仗之时,吃的跟士兵一样,糙饼子下稀饭,一样能打胜仗。朕你看就是养尊处优惯了,东挑西捡的,以后出去一趟就知道这一餐是多么好了。”
宫里的生活虽然束缚了自由,但在饮食方面,舒慈从来没有受到什么苛待,反而一直是吃的最好用的最好。听了骆显的话,她想起宫外的情景,走卒贩夫,谁不是辛苦讨生活?她以前不还看到过人家穿着破草鞋在街上走吗?
“你说得对。”舒慈端起碗,深吸了一口气,把剩余的鸡汤全喝了下去。
骆显欣慰一笑,看着她的目光也温柔似水。
吃饱喝足,骆显上朝去,舒慈继续琢磨如何讨好太后。
“这么想大约也想不出个什么结果,走,咱们去寿康宫。”
舒慈苦思冥想未果,直接杀向了太后的宫殿。
听说贵太妃来了,太后倒还吃了一惊,问徐嬷嬷:“她的身子调养好了?”
“回主子,没有这么快,大概还需要三四个月。”
“那她怎么跑到哀家这里来了?”太后蹙眉。
“许是有急事?”
寿康宫主殿里,太后升座,看着眼前笑意盈盈的贵太妃,除了脸色比往常白了些,看起来到与素日没什么区别,仍旧的让她讨厌。
“怎么有空到哀家这里来了。”太后语气不善的说道。
舒慈微微一笑,给太后见礼:“妹妹有事想请太后帮忙。”
正端着茶杯的太后手一抖,差点儿把茶水洒在衣裙上。
“你换个自称。”太后眼皮狂跳。
舒慈讶异:“可是妹妹哪里做得不好?”
“行了行了,别在哀家这里做戏,皇上吃你这一套,哀家可不。”太后放下茶杯,不敢喝,怕她再说什么出其不意的话把自己呛死。
舒慈敛了神色,郑重其事的说:“臣妾今日来打扰太后娘娘,是想请您为臣妾的舅舅赐婚。”
“可是宁远侯的幺子?”
“正是。”
太后撇了撇嘴角:“还找上哀家了,胆子不小。”
“臣妾知道太后娘娘不喜臣妾,但还是厚着脸皮来求一求,娘娘有什么吩咐只管说,能做到的臣妾一定照办。”
看,求人的姿态都这么高,什么叫“能做到的”?没诚意。
“你们,退下去。”太后看了看左右,说道。
“是。”在两旁伺候的宫女弯腰退出殿内。
太后看着舒慈,轻描淡写的说:“如果哀家要让你现在就离开皇帝,去为先帝守陵,你也愿意?”
“只要皇上答允,臣妾一定照办。”舒慈答。
“你……荒唐!”太后冷了脸,斥责她,“你与皇上的事本就是违背了伦理纲常,现在却来要挟哀家,谁给你的胆子?”皇上那边的路要是能走通,她能把主意打到这边来?
舒慈神色自若的回道:“臣妾与皇上的事情自有定论,若是违背了伦理纲常,也自有老天来收拾。”
“你就罢了,别带上皇帝!”太后冷言冷语。
说完,两人都僵在了当场,气氛变得冷硬了起来。
“宁远侯世代为国尽忠,为南秦的安稳殚精竭虑,哀家为他们的后人赐个婚不是难事。”过了好一会儿,太后如此说道。
舒慈垂首,以聆听的姿态站在太后的面前。
“可你万不该以皇帝来要挟哀家,这便是大错特错了。”
“臣妾知罪,但臣妾所言并非夜郎自大,太后明鉴。”
太后被噎住,因为她明白,舒慈确实没有说假话。
闹心了。
太后的眼神带着审视,沉着语气,说:“哀家问你,如果哀家答应你,你可愿放弃现在的身份,从此以皇上嫔妃的名义待在宫里,直至为骆家诞下皇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