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朱明聪高高的站在行辕双手平举威严的说道。
“皇上有旨,平身——”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有着异常的穿透力穿越远方。
“谢皇上——”
望着黑压压的伏倒的人群,朱明聪的胸膛仿佛有着奔腾的江河在咆哮。这些百姓,没有一人是官吏组织前来夹道欢迎,每一个皆是自发而来。
“得民心者得天下,朕有着这么多爱戴朕的子民,朕何惧艰难险阻?有他们与朕一起,朕的江山何惧不稳?太子……”
“儿臣在!”一身朝服的太子躬身来到朱明聪身前。
“太子,你虽为一国储君,从出生之日就被定为太子。但你给朕记住,为君者心怀百姓,为帝着造福天下。非你成为帝皇而受百姓之爱戴,而是因为你受百姓爱戴方可成就帝皇。若为帝皇而不思民间疾苦,不造福于万民,就算坐上龙椅登上皇位,终究会被百姓拖下皇权。”
“儿臣谨遵父皇教诲,君为舟,民为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太子满脸肃穆的躬身应道。
“咦?好句!皇儿,这是你自己体悟到的?”
“额,是陈宏闲谈时与儿臣说的,臣深以为然所以便记下了……”
“金玉良言,你若能牢记定能受益终身!朕此去泰山封禅,七日便回,朕不在的这几天里,朕的江山就交给你了……起驾——”
车队再次缓缓的前行,如游龙一般浩浩荡荡。而太子却在宫门口停下了脚步,一直目送着行辕消失在远方这才缓缓的直起身体返回到皇宫之中。
虽然皇帝离开了,但六部却要正常运行。乾坤殿内,太子坐在龙椅的边上,眼睛飘过一旁的龙椅眼神中闪过一丝渴望。但仅仅一瞬之间,那刚刚升起的欲望就被掐灭于萌芽之中。
“臣等参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
“众卿平身!今日是孤监国的第一天,诸位臣工可有什么事要奏?”
满朝大臣有些疑惑,嗡嗡议论声响起。交头接耳之后又再次跪倒在地,“臣等无事要奏——”
“好,也对。该交代的父皇已经交代清楚,该处理的,父皇昨夜已经全部处理,今日上朝本来也不该有什么事。既然诸位臣工没什么要奏的……那孤就和你们聊聊家常吧!”
“嗡嗡嗡——”一阵低微的哄声响起,所有大臣都莫名其妙的相互对视,实在不明白太子今天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按理来说,早朝无事就该宣布散朝,难道想体验一下监国的瘾?
“孤是长子,亦是嫡出,孤这个太子之位,各位臣工以为是否名正言顺?”
“太子殿下何出此言?”满朝大臣大惊,刹那间冷汗直流。虽说当今太子有时候是有点胡闹,但这也是年少轻狂,在大是大非之上太子从来没有出格过。
更何况前段时间喊出不和亲不割地不赔款不纳贡的豪言着实刷了不少好感,怎么今天又跳戏了呢?这句话是该问的么?是在这个场合说出来的么?
“没事,孤只是好奇的问问!”
“回太子,太子殿下名正言顺并无任何挑剔。难不成哪里传来了风言风语?太子莫要惊慌,这储君之位自有圣心决断,皇上对太子给予厚望还望太子……莫要戏言!”一个老臣突然昂起头不卑不亢的说道。
“李大人莫急,非是孤胡闹。李大人为礼部副部两朝元老,方才大人说太子之位乃圣心独断,不知此言何解?”
“圣心独断既是皇上指定,外人不可插手!”李大人一把年纪但说话的中气却依旧十足。
“这样啊,那李大人是中兴十六年的榜眼吧,中兴十九年便入职礼部,先皇指定太子的时候,李大人应该也在场。父皇接替皇位,是否名正言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