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大姐应了,殆收拾好地上的渣滓就去。
将陶鸳生总算移到床上去好后,凤娇怕他风寒,又替他亲盖了一条绒毯,劳心劳力的倒像个姨太太一样。忙完
之后,见小大姐已经收拾好下去了,面水不知何时已经放好在桌面上,凤娇走过去,绞了把湿手巾,坐在床沿上,小心的给陶鸳生擦脸。
凤娇再看自鸣钟,已经敲过十一点钟,忙擦完了,便自去烟榻上坐着,装了一筒水烟袋就开始吃。
适时老鸨翠姊上来,进来凤娇的居室,首先往床那边去看了一眼,见只有陶鸳生一人,又暼向烟榻这边,果然凤娇在,便踅过这边去。
老鸨见她在吃水烟,忙满脸堆笑的问:“陶老爷一连叫了你两个局,又在这住了两天,可有什么说的没?”
凤娇听她的话,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嘴里只顾说:“我又不是他肚里的蛔虫,我怎么知道他有什么说的没什么说的?再说了,陶鸳生一连也就来了两回,每回来都吃的跟醉汉似的,能有什么话说呀?”
翠姊见她如此,颇有些气恼,但又不好拿她怎样,只是怒道:“嘿,你这死丫头,怎么说话的呢?我拿五百块洋钱买的你让你给你娘买口棺材,你
就这么对我的吗?你说说出来到这会儿可有过几趟生意?你自己数数看,现在好容易来了一个尊客,你不用心巴结就是了偏还要这样子跟我讲话?!我可告诉你了再过这个月你要再没生意的话我看你怎么过吧!”
凤娇听见老鸨这样说,心下就有些气不过,犟道:“妈妈说我不用心巴结生意,妈妈说的也真真个好笑,想这一个月以来,我进这这门做这生意,哪一样不是尽心尽力,就是客人叫局,也有二十几个吧,妈妈怎么能说我不用心巴结呢?难不成我再巴结几分,客人还能日日都窝在这娼馆不成?可不可笑?”
翠姊本就对她不满,如今再听她这顿抢白,只气的她上气不接下气,朝着她太阳穴用力一指,怒骂道:“你这杀千刀的,你还好意思说了,阿呦,有了二十个叫局就海外的来了!你看看隔壁的颜思思,一天二十个叫局不用说,就是请客摆酒也都比你强,啊,你看看你这一个月以来有过几台台面,别说吃酒了,光是打茶围都没得几个!”
凤娇被她顶的无话可说,只是一个劲儿的吃着水烟,老鸨见她如此,冷森森留下一句:“我可跟你说了,如果你要再这样犟,吃苦的可是你自己,可别到头像楼下的宝凤那样!”
说着,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便怒气冲冲的走了。
翠姊才刚走,凤娇便听到楼下传来一阵上楼的脚步声,以及老鸨翠姊的叱骂声,过不了多久,房门从外被打开了,一个穿红的高挑女子出现在凤娇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