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脸,高额,柳眉,小眼,嘴角噙着一丝淡淡的笑,见她走来,连忙迎上前去:“好妹妹,可是见到你了,新生的姐儿可好?”
容昐注意到她身旁坐着的一个小儿,穿着一身圆领黄袍,松黄的长发被拘成两个小髻,眉眼之间和皇帝长得极像,但一个是阴冷一个却是开朗。
容昐朝皇后和太子分别行了礼后,笑道:“娘娘一如从前,妾身观之欣喜不已。家中姐儿极好。”
皇后仔仔细细的打量了她一眼,叫过太子:“沁儿,这是你姨母。”
赵沁乌黑的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容昐,看了许久,朝容昐伸出手去。
皇后笑道:“这是要你抱呢。”
容昐低下头看这孩童,将他抱起。
赵沁攀住她的脖颈,皇后道:“虽一岁了,但还不会说话,为此皇上与我头疼的很。”
容昐问:“可看过太医了?”
“说是无事。”皇后说,容昐点了点头,皇后从她怀中接过赵沁把他交给乳母:“你们都下去吧。”
寝殿内,宫女太监嬷嬷纷纷俯身退下。
容昐望着那高大的朱红色折扇门关上,连最后一丝阳光也关到了门外,她转过头,却见皇帝从幕帘之中走出,从书桌后走出,真是越发的瘦了,好像一张纸,轻飘飘的能把他吹走,透着一股畸形的薄弱。
“顾氏?”皇帝淡淡一笑。
容昐心下一沉,望向皇后,却见她面色凝重,目光之中满满打量的神色,最后好像越发陌生不认识她一样,尖声呵问:“你是何人?胆敢冒充本宫的堂妹!”
容昐瞳孔猛地一缩,脊梁处一股冷冽之感,还不待她回过神,赵拯双手击掌,之间幕帘之后缓缓走出一个高大的男人,虎背熊腰,断了一只手臂,步履阑珊,他在容昐跟前跪下,缓缓的抬起头。
容昐这才看清,他是——庞晋龙!
“罪臣庞晋龙叩见皇上,皇后娘娘。”
赵拯指着容昐,问他:“你把她在通州的事儿细细说过一遍。”
“是。”赵拯抬起头,朝容昐看去,他露出一口阴森的白牙,容昐只自己犹如被一条毒蛇盯上,她看着他的双唇上下的开启,犹如坠入冰窖之中,他讲她如何从雍王府逃脱,又如何在通州码头逃走。
庞晋川笑问:“试问一个深闺贵妇如何有这等胆识?此人定是假冒我庞家长媳!”
赵拯转头望向容昐:“你可又何话讲?”
容昐终于明白今天是要做什么了!但这又如何?就算她不是顾容昐,但这副身子就是顾容昐的,他能奈她如何?况且庞晋龙本身就有破绽!
“臣妇冤枉!”
“你有何冤?”
容昐鼓起一股劲儿指着庞晋龙:“此为乱臣贼子,皇上和娘娘如何能信此等奸佞之人所言?他心存报复之心,要报复臣夫妻二人,只单凭臣妇逃离雍王府就判定臣妇是假冒之人,试问若是但是情况皇后娘娘难道不会为了太子活下去而力保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