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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的风刮得像刀子般,呼啸的寒风夹着细雪扑面而来。
王姨瞧着在外还坐在凳上,撑着把透明的雨伞的轻轻,忙唤了一句,“轻轻!别待外面了!外面冷,会生病的!”
伞面动了动,隔了半分钟,她才进来。
王姨忙塞了个暖手宝给她,又看着她冷得抖擞的身子,嘴上像是骂女儿般说她,“以往坐那就算了,冬天也这么坐,万一生个大病什么的,看你拿啥坐那儿。”
她只咯咯笑着,被王姨扫雪的手弄得痒痒,捂着手,像是随口说的般。
“他会来的。”
王姨瞧着她没心没肺的样,又是这句听腻的话,心上便是几分哀叹,只念着这女娃遭了些甚罪。
这八年来,没有一个人来寻她。只她自己却说,她在等一个人。
冬日的生意更惨淡些,好些阿姨都回了自己家,只小翠和她还留着。
偶时她的男友便会喝得醉醺醺的过来,大声嚷着扯着在门口,骂她是个“万人骑的婊子”,小翠只能是抹着眼泪拉着她的衣袖,一抽一抽的哭。
哭完了还得从兜里拿出刚挣的两百块递给他。
小翠总说,“轻轻,要是我是你便好了。傻傻的。”她又摆摆手,“我不是骂你啊。我只是觉得你这样什么都不放在心上,活得自在多了。”
回答她的,是宋轻轻迟钝了一分钟后,指着自己的下巴,疑惑的说了句,“我?”
林玄榆倒真没去了,大概是尝了瘾,心中寥寥几句不过如此,容颜清秀一般,技术上还比不过月色的姑娘,只是个为了钱肯揽这活儿的女人,还做上了八个年头。
这几点冲淡着他的醉意,也冲淡了她的酒窝。
周四放学的时候,他们几个朋友约着去附近的大超市买点零食吃,琳琅满目的商品看得他皱眉,少年老成般的心中念叨着几句小屁孩儿。
这么大了还吃零食。
再瞟眼看着那薯片打折区的时候,宋轻轻便走进了他的眼里。
还是一身衬衣长裤,不怕冷似的,挑着薯片的口味。
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别的场合里遇见她。
“诶,玄榆?你知道她啊?”身旁的同学带着揶揄的味顶了顶他的肩膀。
他说,什么?疑惑的蹙眉。
“猫儿呗。”男同学兴奋的笑了笑,又说,“班里有个男生找她做过,说长得不错,可惜只做嘴上的,据说脑子还不大好,问句话跟树懒一样,半天才回一句。”
她知道背后的男生是怎么带着高高在上的口吻议论她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