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节(1 / 2)

养青梅 谁清浅 2016 字 13天前

要来投奔明铜镜,他很清楚自己是来做什么的,上山前也做了些准备。

“你对他有什么了解?”

“战绩彪炳。”

“除此之外呢?”

“据说很自负,月国皇帝对他十分信赖,养大了他的野心,他很傲慢。”盛森渊道。

“知道得不少。”明铜镜笑笑。

盛森渊也笑了,“但明公子知道的一定比我多。”

“我有一个计划,一直缺了一个关键,直到李伤把你送来。”明铜镜道。

“我是关键?”盛森渊有些惊讶。

明铜镜道:“我知道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为了立功扬名,我可以成全你,你也要成全我。”

盛森渊恢复冷静,“我明白。”

“跟我来吧。”明铜镜往回走,“做好我交待你的事,你要的一切都能得到。”

盛森渊的目光,慢慢掀起波澜。

☆、桃花(上)

那么话分两头。

在元娘和盛森渊各有斩获时,在遥远的丰城一角,一个很早退场的角色,又重新登上了故事舞台。当然,在属于她的情节里,她可从未谢幕。此人正是桃花。她被古冉从清凉院送离后,也没机会去佛塔院做事,在盛府只有三个主人的情况下,她就此彻底被赶出了盛府的中心。

上去很难,但下来总是容易,这一路上绝不缺少踢你一脚送你一程的好事之徒。

尤其有许多人都知道她之所以离开清凉院是因为得罪了大少爷。

桃花的日子过得很不痛快,她从身份尊贵的一等侍女降成了普通的洒扫丫鬟。

原本她行动自由,只要找人说两句,就可以随时出府,哪怕只是为了逛街这种小事。但现在她每个月只有两天假期,且固定在月底,如果错过了就得等到下个月才能回家。她每日有必须完成的分内活,看上级丫鬟安排,可能是某几个院子,可能是某一段走廊,每天都要扫干净,不然就扣月钱。

说到她的月钱,跟从前也没得比,被削了九成。

她被贬为洒扫丫鬟越久,就越是怀念以前的生活。

以前多好啊,在清凉院做事,福利丰厚,工钱优渥,如果表现得好,偶尔可以得到赏钱,如果有机会还有可能得到盛夫人随手赠送的首饰。可是现在什么都没了,每个月最多拿回家一串铜钱。但她根本不可能把所有月钱拿回家,一串铜钱在以前都不够她几天花销。

她可不会因为待遇减少就委屈自己,她心情差极了,心情越差,她反而花得越多。她常常趁着放假的两天去街上买新到的胭脂水粉,一回府就拼命打扮起来,总想着在路上和少爷相遇。她的逻辑很简单,我变漂亮了,大少爷看中了,就会把我叫回去。

可惜她还没等到盛森渊回心转意,他就走了。他不知道用了什么理由竟然说服了盛老爷,等盛夫人生下二少爷,就离开了盛府,离开了丰城,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他和元娘一样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在大少爷消失后,她能回到过去的希望便彻底化为泡影!

她好像已经彻底没指望了。

在她最郁闷的时候,放假回家,家里来了两位陌生人,改变了她的处境。

那天是三月二十九。

月底两天假期,桃花回家,在吃饭的时候听说最近丰城来了一对奇怪的夫妻,那个丈夫自称是秀才,正在游学,带着他的妻子,出手很豪爽。这两人好奇心比较重,但是问完话总会给出一份很丰厚的礼物,让人难以拒绝。所以,他们打听的事,通常能得到答案。

“怎么不来我们家呢?”桃花一听就觉得很可惜。

她这话说得很巧,话音刚落,院里就传来了敲门声。

桃花的娘去开门,然后一路小跑地冲了回来,很紧张地说:“是那两个!”

“哪两个?”桃花一口饭赶紧咽下去,“那个钱秀才?”

秀才姓钱。

“嗯!”桃花娘拼命点头。

桃花把筷子一扔,飞快地冲回了自己房间,重新换了一条裙子,梳妆打扮,甚至还在鬓边夹了一朵红色小绢花。她很郑重地在镜子前直起腰板,盯着自己的脸细细打量了半天,确认再无错漏,这才款款从卧房中走出。

外面已经聊起来了。

桃花爹去拿了两张凳子给钱秀才和他夫人坐下,几人在大屋里饭桌边说话。

钱秀才说他不饿,但桃花爹还是给二人都添了一副碗筷,一人倒茶,一人倒酒。

钱秀才很年轻,比桃花想象中年轻得多,应该才二十余岁,气色很好,气质成熟且稳重。

桃花握紧手,慢吞吞地走过去,若无其事地混入人群中,在自己弟弟身边坐下。弟弟的另一边就是钱秀才坐的地方,她低头看着特意挑选的新裙子,很庆幸自己回去重新打扮过才出来。钱秀才的左手边坐着他的妻子,应该就是钱夫人了,钱夫人长得还行,但只能说勉强过得去,不难看,跟自己肯定是没法比。

正想着,钱夫人就朝着桃花这边看过来。

彼时桃花正好盯着钱秀才的侧脸发愣,而这一幕也正好被钱夫人摄入眼中。奇怪的是,钱夫人竟然不生气,她似笑非笑地打量着桃花,眼底竟然没有生气和嫉妒,难道她只是正好瞧过来,并未发现自己对钱秀才的窥视?桃花矛盾地收回目光,只偶尔抬头偷看钱秀才一眼。

他跟大少爷比肯定远远不及,但跟她现在所能接触到的男人相比,已经是上乘之选了。

如果……

她不想永远做个扫地的,大少爷一走,她就没机会了。可能她这辈子只剩下眼前这个希望,现在就放在她面前,她能不抓吗?桃花纠结了很久,终于下定决心,于是她打断了自己哥哥的话,说:“你们可以问我呀,我知道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