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恩?我都不知道你也有来!”刘怀琨看到柯白喜出望外,一双眸子都立刻亮了起来,同时暗暗懊悔他之前故意磨磨蹭蹭,拖着他舅舅一起晚来了半个小时。
“是啊。朱董事长,刘经理,好久不见。”柯白落落大方地笑道。
他之前在伊芮餐饮工作,代理董事长朱嘉勋和经理刘怀琨对他很是照顾。
刘怀琨是伊芮餐饮的继承人,两年前伊芮餐饮的老董事长不幸心脏病发作逝世,留下妻子和三个孩子:两个女儿以及唯一的儿子刘怀琨。
当时最年幼的刘怀琨还在国外读书,没有足够的能力和社会经验接管公司,于是刘怀琨的母亲就将伊芮餐饮交给兄长,也就是刘怀琨的舅舅朱嘉勋暂时打理。
“睿恩不用和我这般客气生疏!直接叫我名字就好了!”不得不说刘怀琨对柯白与对许均尧的态度形成鲜明的对比,故意绕过许均尧坐到柯白身旁的空位上不说,还拿起公共筷子夹了些开胃小菜到柯白的碗里。
柯白望着刘怀琨头顶上的好感度进度条,不免有些错愕。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热情的原因有许多种可能,但他在瞧见刘怀琨头顶上对自己93的好感度时,就能非常确定是什么原因。
但是在见到刘怀琨之前,柯白还真不知道刘怀琨爱着自己,在原主许睿恩的记忆和意识中,刘怀琨只是伊芮餐饮的太子爷,两人相处的片段并不多。
看刘坏琨的反应,柯白估摸着刘怀琨很早就喜欢上他了,准确的说,是喜欢上原主许睿恩。
只可惜原主许睿恩自杀了,刘怀琨永远都没有机会向所爱之人表明心意。
思及此,柯白看刘怀琨的眼神都禁不住有些同情……
许均尧自是不知道柯白心中所想,在刘怀琨一双亮闪闪的眸子目不转睛地盯着柯白时,他就忍不住蹙起了眉头,接着看见刘怀琨坐到柯白的身边时。脸色更是沉了下来。
这时侍者正好陆续上了几道菜,许均尧就用他的筷子夹了一大把菜放到柯白的碗内。登时,柯白的碗就满了。
也亏得他夹菜功夫了得,而且明明在上流社会中一次性夹太多的菜不是礼貌的行为,他却偏偏做得面不改色,甚是优雅从容。
刘怀琨见状,只能将要夹给柯白的菜放到自己的碗中,放下公共筷子。神色不快地扫了许均尧一眼,他不由疑惑许均尧怎么突然开始关心柯白了。
刘怀琨五岁就被送到国外读书,因此即使他父亲和许家家主许承平关系匪浅,他本人和许家的走动却不怎么频繁。
不过,他在第一次看见许睿恩时就喜欢上了许睿恩,之后又听他父亲说许睿恩被h大的食品科学与工程专业录取时,杨家人上许家警告过许睿恩,就特别为许睿恩打抱不平。
再后来,许睿恩在伊芮餐饮工作,虽然许睿恩从没抱怨过什么,但刘怀琨还是隐约感觉出许均尧对许睿恩是很冷淡的。
这两件事,导致刘怀琨对许均尧一直很有成见……
刘怀琨觉得许均尧定是在他和他舅舅面前佯装关心柯白,就很是嗤之以鼻。视线从许均尧身上移开,他在转而看向柯白时面上的不满就立即烟消云散。
“睿恩,你辞职后我一直想叫你出来玩,可惜都没有时间……我舅舅这阵子抓我抓得紧,要求我一年内必须得独当一面。还有你被卷进了我们伊芮的商业机密案中,让我都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你。但是睿恩你要相信,不是我报的警,我要是知道你会牵连进去,我肯定说什么都不会让我舅舅报警的。”
说到这里,刘怀琨的口吻甚是小心翼翼,似乎生怕柯白会生气。
“睿恩,我绝对是相信你不会做那种事的,我也和警察说过好几遍,只可惜他们都不将我的话当回事儿,简直要气死我了!”他不免越说越愤慨。“我听说他们找你问了好几回话……”
“警察只是按程序办事,不是不把你的话当回事。”刘怀琨的舅舅朱嘉勋陡然出声打断刘怀琨,像是有些嫌弃外甥的不成熟。
还别说,不少家庭中的老幺都不太成熟,诸如刘怀琨,诸如杨羽晨。
“哦。”刘怀琨似乎挺忌惮舅舅朱嘉勋的,被他那么一打断也没敢再抱怨警察,只是忍不住又向柯白强调了道:“我是百分之百相信你的!”
“谢谢你对我的信任。”柯白自是笑着回道。
刘怀琨立刻也咧开嘴笑了,见柯白的碗终于空了一些,正想也用自己的筷子夹菜给柯白,结果再次被人捷足先登。
许均尧又一次性夹了不少菜放入柯白的碗中,使得柯白的碗再次满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席上的氛围颇有些微妙,每当刘怀琨试图夹菜给柯白,许均尧总能快他一步,因而柯白的碗绝大部分时间都是满的。
刘怀琨整张脸都黑了,觉得许均尧在针对他,但不显山不露水的许均尧又让他无法发出质疑。
朱嘉勋的脸色也有些不自然,怎么也没料到许均尧也会有如此……幼稚的一面。
可许均尧幼稚归幼稚,气势却还是相当迫人,同样幼稚的事他做起来,就是让人不敢置喙。
当事人柯白面上没有表现出什么,实则心里都乐坏了。
看来果然无论到了哪一个世界,他老攻对他的占有欲都不会改变。
还有令他挺惊喜的是,他老攻给他夹的菜都是他爱吃的。由于工作忙碌,他老攻在家吃饭的次数并不多,他都没发现他老攻是什么时候留意他口味的……
刘怀琨被打击得只能放弃给柯白夹菜,而许均尧也终于说出了此次的目的:“朱叔,刘弟,我今天约你们出来,正是想了解一下你们丢失的那份资料。”
刘怀琨和朱嘉勋闻言不由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饱含深意。
“我听外界传言,那份丢失的资料是你们与一家食品产业合作的相关资料。”相较于刘怀琨和朱嘉勋,许均尧倒是神色坦然。“做生意讲究公平竞争,你们伊芮餐饮决定与许氏终止合作,选择另一家食品企业作为供应商,这点无可厚非,但不知道为什么,前几天我的下属向我汇报,说我们许氏和你们伊芮餐饮的合作定价可能遭到泄露。”
一席话落下,刘怀琨和朱嘉勋纷纷变了脸色。
他们以为今天许均尧邀请他们出来,是为了说服他们继续选择许氏为供货商,却不料是这种事。
伊芮与许氏的签约合同中,明令规定他们对许氏制定的价格必须严格保密,这定价若是外泄,许氏是完全可以追究他们法律责任的。
“均尧你是不是哪里弄错了?”许均尧的话令朱嘉勋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伊芮和许氏合作了二十几年都没问题,我们怎么可能会外泄许氏的定价?”
“就是啊!伊芮和许氏的合同一直锁在我的办公室里,我向你发誓,丢的那份机密就是我们和另一家食品产业合作的资料,不是和你们许氏的!”刘怀琨也义愤填膺地反驳道。
许均尧闻言,垂下眸子若有所思。
之后许均尧不再提这件事,不过也没打算缓和气氛。
他已经确定,伊芮餐饮和许氏再无合作的可能,这从伊芮餐饮一早就打算选择其他食品企业为供应商,以及没有提前半个小时抵达酒店就能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