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雯儿突然感到浓重的危机。
她急忙冲出门外:“婉莹,快过来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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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满积雪的街道上,章矛“咯吱咯吱”的赶上来。
“主上,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轩辕尚专心走路,步子很慢,还抬了头,四处打量,似是对无涯的风土民情充满兴趣。
都看了快半年了,还能有什么兴趣?撂着朝廷的事不管,却跑到这碰那女人的钉子。不就是救了主上一命吗?就算没有她,主上也未必有什么麻烦。若要感谢,给银子就是,干什么几次三番的找没趣,瞧主上的样子,倒像乐在其中。
主上该不会真看上那个女人了吧?她有什么好?雪陵比她漂亮的多得是,年纪大,又带俩孩子,主上这是什么眼光?莫不是上次受伤把脑子弄坏了?还是这个女人给他吃了什么迷药?
主上一向只对温婉柔顺的女人能多看上两眼,而这个女人,实在差得太远,亏得主上半年之内竟是从雪陵折回两趟来看她,搞不好,怕是要在无涯定居了。
这怎么行?虽然这次复辟,轩辕世家功不可没,于朝堂上堪称无冕之王,然而那座大殿并不平静,哪双眼睛不在盯着?哪双手不在暗地翻覆?就想找机会把主上拉下马,好取而代之?就连南宫苑,也开始担心主上功高盖主,正小心动作,主上怎么能放心大胆的把正事一丢就跑到这看这个女人?
莫非那个传说是真的?主上本是千羽家的人,结果也渐渐变得跟这位无涯国主是一样的不着调?
“主上……”
“殚精竭虑了这么多年,还真不知,外面竟有如此的好风景……”
好什么好?一样是下雪,若想看雪,雪陵的风雪可比这壮观多了。
“所以……”他转了头,唇角微微勾上笑意。
不好!
章矛心里暗道,自从主上被他们从无涯抢回来,就学会了笑,然而但凡露出这个表情,便没好事!
果真……
“你准备准备,咱们今岁就在这过年了!”
“吖?”章矛怔在当地。
然而主上这句话说得特别大声,完全不同以往的低沉内敛。
他不由回了头……
可是茫茫白雪,只有些许百姓疾行,购置年货。
不过轩辕尚却知,今夜,碧迟宫那位又要磨牙霍霍,辗转难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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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雯儿都想跑路了,可是她的生意全在这,一时之间,怎么能够尽数搬走?她觉得这两年因为孩子耽误了她的不少雄图壮志,她应该是把分店开往各处的,这样就算丢,也只是丢一部分,到时改头换面,反正饺子什么的也不是天香楼一家的专利了。
只是,即便准备充分,她当真可以义无反顾的离开吗?
她心里还有牵念,即便与那人“永不相见”,可是,他们在同一片天空下,在同一片土地上,有时,她看到天上的云,就在想,他也会看到吗?这朵云,会不会飘到那个华丽却阴郁的王宫上方,去看他……
空气中,有他的气息,即便那么远。
街道上,有他与她牵手走过的足迹,即便上面层层叠叠,覆盖了太多属于别人的东西。
可是,只要她在,就能感受。
人是多么奇怪啊,明明痛苦,却不想自拔,一任沉沦,如同醉酒,难过之余又万分享受那种飘飘欲仙。
而且,她能感觉到,他也在想她……
于是,她暂时关了品香店,来到天香楼,这里人多,可以恃众。
天香楼的人见了她,都很高兴,然后有意无意的让她往楼下靠窗的那个角落看。
一个穿浅灰色棉袍的书生模样的青年坐在桌边,面前摆一盘饺子,正在慢慢的品味。
洛雯儿不禁感叹,若是在天香楼兴盛的当年,哪容得了他细嚼慢咽,还一个人就占了一张桌子?
如今想来,她最赚钱的生意就是《京城采韵》和品香店了,尤其是品香店,若是遇了贵人,一瓶香就可抵天香楼现在三年的收入。
一时间,不禁又对轩辕尚恨得咬牙切齿,她甚至有点怀疑,大概是因为自己在王宫里待过,又经常看千羽墨打理朝政,所以轩辕尚打起了把自己绑架了来套取什么机密的算盘吧?
那她的品香店还要不要开了?她的小院还要不要住了?
三郎虽然武功高强,可明显不是轩辕尚的对手……
她这边万分恐惧加担忧,所以没有听见张顺的意有所指:“这个人,自从‘征爹’那日起,就待在了天香楼,每天一盘饺子,一直从早上吃到晚上……”
征爹?征什么爹?
思绪回转,她想起了孩子,再看天色……
“让后厨炒两个菜,素的,再把毛毛和豆豆叫过来,该吃午饭了。”
张顺有感她的冥顽不灵,叹息着走了。
过了一会,毛毛和豆豆上了楼。
小孩子玩得正开心,是最讨厌被叫回吃饭的,于是一路别扭,再看了菜:“我不要吃笋,我要吃肉!”
小小年纪,怎么这么腐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