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惊吓?
眼底寒芒一闪,忽的扯起后背的衣服……
“帮我……挖出来……”她忽然扑上前,攥住他的手臂,而后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云彩,云彩……”
帘幕内传出失了声的惨叫。
药已煎好,热气腾腾的端了来。
秦太医使了个眼色,那小宫女便战兢兢的将药端进去。
隔着帘幕听了会动静,秦太医躬身道:“王上,还是让臣给王上先看了伤,也免得尚仪再受惊吓。”
支起耳朵。
果真没一会,千羽墨就出来了。
众人急忙齐齐上阵,却是有条不紊的先剪开沾血的衣袍。
这一下挨得不轻,紫红交加,淤血上浮,后背从右上自左下,肿起宽宽的一道,仿若巨蟒横贯匍匐,上面的皮肤已经开裂,轻轻一碰,便渗出血水。
众人小心翼翼,然仍不免有手重之嫌,可是王上自始至终一声不吭,只一瞬不瞬的望着那帘幕,仿佛入定。
良久,秦太医剪断绷带,又着人拿新衣给千羽墨披了,方将药递给医女:“方才看好了?洛尚仪的伤,仔细……”
岂料药瓶被千羽墨信手夺去:“我来……”
秦太医瞧了瞧一旁的张林桥,却见他正瞅着地面,纹丝不动。
千羽墨攥紧了药瓶。
他是怕看到云彩的伤,这是他自她那次牢狱之灾做下的心病,可是这回,他要好好看看他的云彩,他要好好的,好好的看看她!
“王上,”秦太医在后面弓了腰:“王上要保重龙体,洛尚仪实在不能再受惊吓……”
脚步一顿,下一刻,已是没身帘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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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墨坐在床边,看着仿佛已经安然入睡的洛雯儿。
他不是很会包扎,只是将所有的伤口都处理干净,上了药,拿绷带细心捆了。
现在,她安静的趴在那,浑身都是他弄的条条道道,腰下又被他重重的缠了又缠,看起来诡异又可笑。
若是醒来发现自己成了这等模样,定是要气得不行吧。
这般想着,唇角便不觉勾上笑意,却是微带苦涩。
手拂上她的鬓角……那里也有块绷带。
指尖便在绷带边缘打着圈……这又是磕到了哪?云彩,我们把害你的东西都粉身碎骨,好不好?
然而心头不期然的跃出一个人影,她和云彩有着极其相似的容貌,然而,又分毫不同,此刻,正泪眼楚楚的看着他……再回头时,便是她惊慌失措的扑向他,而一柄利剑,穿过她单薄的身体,自胸前透出,剑尖兀自滴着鲜红的颜色……
闭了眼,眉心微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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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梦妃娘娘,你不能进去,洛尚仪她……”
“阿墨……”聂紫烟的哭叫已经在外面响起。
千羽墨眉心一颤,迅速睁眼,睇向洛雯儿,见她呼吸一促,就要惊醒。
急忙拂了她的睡穴,掠出门外。
“阿墨……”
殿中,发鬓蓬乱的聂紫烟见了千羽墨,泪光一闪,身子就好像失了支撑一般萎倒在地。
千羽墨瞟了她一眼,往殿外而去。
“阿墨……”聂紫烟飞速转了身,泪如雨下。
他负手立在殿外,看着院中亭亭翠竹:“云彩受不得惊吓,有话出来讲。”
聂紫烟肩膀颤抖,泪眼汪汪的朝静垂的帘幔瞥了一眼,向门口膝行几步,又瘫倒:“阿墨……”
千羽墨岿然不动,良久……
“紫烟,我曾经对你说过什么,你忘了吗?”
“类似的事,我不想看到第二次!”他语音冰冷:“所以,变本加厉了?”
“不……”聂紫烟疾呼:“是有人看到洛尚仪和郎灏……”
千羽墨霍的转过身。
聂紫烟顿时心中一定。
的确,不管是怎样喜欢,又有哪个男人忍受得了自己的女人红杏出墙?此番,那二人当真被瞧了个正着,她今天抓了洛雯儿,就是想要那“真凭实据”。即便洛雯儿交不出,然而只需在千羽墨的心中种下怀疑的种子……
她兴奋不已,声音却低而细碎:“他们私相授受。郎灏交给洛尚仪一样东西,洛尚仪贴身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