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里?白日里她都做了什么?她说过这样的话?
聂紫烟有些糊涂了。
可是那个人已经开始慢条斯理的解袍子了。
“你,你要干什么?快出去!你再不走,我就要喊人了!”
然而一股男性的气息已经迫近了她,当即阻住了她的呼吸,她听到一个声音懒洋洋的响起:“真的要我出去?”
她顿时不知该说什么,可是当那只手握住她的肩头,开始解她胸前的系带时,她终于忍不住推开了他。
“哦,原来不是在等我吗?我还以为,这永安宫空空荡荡,连个值夜的人都没有,是为了迎接我呢。既是如此,打扰了……”
他作势要走,可是手中的衣袍被人拉住:“等等……”
唇角勾起笑意,再次逼至她面前:“忍不住了?”
聂紫烟头回听到这么露骨的话,一时间,羞愤难当,但是那隐在中衣下的宽肩,窄腰,结实的胸膛,即便在黑暗中亦棱角分明,彰显力度,引得她喉间一个劲发干发紧,竟是再吐不出一个字。
而他的声音则在耳边慢慢响起:“深宫寂寞,看着他与别人欢爱,看着他宠着一个与你一模一样的女人,却偏偏不是你,你难道不想复仇吗?”
她从未想过,征战沙场杀人无数的铁血男儿居然有这般魅惑的声音,竟仿似催眠一般慑住了她的心魂。
是了,阿墨宠爱另一个女人,她不只一次的想象他们的欢爱缠绵。
那个女人与她是如此的相像,令她怀疑,那个在他身下辗转承欢的女子就是自己。
然而偏偏不是。
她在这种煎熬中日夜焦灼心烦难耐。
如何能解除心中的愤懑?
报复?
报复……
“还有啊,你作为一个女人,却只能虚度岁月,蹉跎青春,难道你就不想,品尝一下作为女人的欢乐?”
作为女人的欢乐?
她有些迷茫。
她是有过的,只不过,是在很远很远的过去,而今日……
忽的想起在雪地里几乎要将她溺毙的一幕。
她霍的抬了眼……这个男人,这个男人……
夜光中,千羽翼徐徐展开勾魂的笑意。
她大约真的被他慑了心魂,只能一瞬不瞬的看住他,忽然伸了手,抱住他的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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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倒在床上。
聂紫烟有些忙乱,有些生疏,可是身上的人却有条不紊,徐徐的,熟练的,点燃她所有的火焰。
她仿佛漂浮在红色的海洋中,拼命的攀紧身边的浮木,渴望他能带她游走四方。
可是他偏偏好耐心,或者是不以为意,只不断的逗弄她,勾引她,惹她哭泣,惹她哀求,终于在她几乎绝望之际,他怒吼一声,刺入了她。
一切都仿佛在这一刻戛然而止,一切又仿佛在这一刻重燃希望。
她抱紧了他,随他驰骋。
他烈焰一般的头发仿佛在燃烧,一簇簇的落在她身上,将她一点点的吞噬。
结实的身躯覆盖着她,包裹着她,碾压着她,将她一点点的粉化成灰,就要烟消云散。
然而她尚有一丝清醒,她抓起被丢在一旁的小衣,塞进嘴里。
她不能,她不能让人发现……
却听他笑了,一把扯掉她的阻碍,用唇封住了她的惊呼。
他的吻是如此霸悍,如此狂烈,仿佛卷起了四处流窜的火蛇,令她忽然想不顾一切,高呼出声。
千羽翼看着身下女人的意乱情迷,不觉一阵恍惚。
她和雯雯真的很像,容貌,身段……就连这娇呼,都如出一辙,他不禁怀疑上天的用意,为什么会造出如此相像的两个女人。
所以他很动情,前所未有的动情,仿佛又回到了当年的岁月,他与雯雯在红绡帐里温柔缱绻,她也是这般的在他怀里娇喘连连……
然而,她毕竟不是她,她不过是个想借他报复千羽墨的女人,明明知道他在诱惑她,羞辱她,可是为了她的不甘,她的快乐,她臣服于他,在他身下辗转沉吟。
而他,又何尝不是一种报复?
千羽墨抢了他心爱的女人,他就要睡他的女人,羞辱他的女人,羞辱他!
不错,紫烟亦曾是自己心头所念,他亦恨当年他抢夺了她。如是,今日他是不是一举两得了呢?
听着水声潺潺,感受她愈发拧紧的绞索,还有那一直保持矜持不肯放声的浪叫,他邪魅一笑,俯了唇:“他当真对你冷落得紧呢……”
然而话一出口,心中顿时一痛,那么雯雯,他的雯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