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2 / 2)

洪承畴说:“此事无忧。”

吴应熊问:“何以见得?”

洪承畴说:“与鳌拜想法一样,朝廷之精力已经耗费在应付鳌拜之上,亦不愿再触及吴家,给自己与鳌拜的抗衡之中增加不利因素!”

吴应熊说:“事情只怕未必像大学士想象的这么简单!”

洪承畴说:“即使往最坏方向想,也不必忧虑。”

吴应熊问:“大学士为何说得这么肯定?”

洪承畴说:“洪某认为杨素蕴所奏不仅于吴家无害,反而有益!”

吴应熊觉得非常奇怪,急忙问:“哪里会有这等好事?”

洪承畴说:“杨素蕴所奏,驸马爷认为要害在何处?”

吴应熊说:“杨御史所奏之要害在于他指证家父欺压民众,愚弄百姓,横征暴敛,巧取豪夺,致使民众怨声载道等语。”

洪承畴摇摇头说:“非也!”

吴应熊觉得不解,疑惑地问:“杨御史这些言语之意分明在告诉皇上家父已经致使民众积怨,于朝廷之基业不利,怎么会不是要害之处呢?”

洪承畴说:“驸马爷分析的未错,但此处确实并非要害。”

吴应熊说:“古人云:民可载舟,亦可覆舟。大学士若不认可在下之言,总得说出一番道理来吧!”

洪承畴笑笑,然后胸有成竹地说:“此话自然没错,但得分别待之。其实现实之中既有官重民轻之时,亦有官轻民重之时!”

吴应熊觉得此语新鲜,便问:“何时是官重民轻之时?何时又是官轻民重之时?”

洪承畴说:“官势盛,民势弱时,谓之官重民轻;官势弱,民势盛时,谓之官轻民重。”

吴应熊问:“官势弱,民势盛时怎样?”

洪承畴说:“那便是可用民可载舟亦可覆舟之语。这时的当权者必然对民众有所顾忌,唯恐民众积怨太深,对朝廷基业有所危及。所以,朝廷这时往往会比较注意民心之向背。”

吴应熊说:“那官势盛,民势弱时又怎样?”

洪承畴说:“此时朝廷必不会注重民心之向背。因为民心之向背已不是重要问题,不管民心如何怨怒,都不会危及政权的!”

吴应熊说:“朝廷怎敢不顾忌民心呢?”

洪承畴说:“民势弱,官势盛,民奈何不了官,又怎么能推翻朝廷?”

吴应熊顿时默然,然后说:“此时之朝廷不畏民众,难道会畏官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