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节(1 / 2)

谢华琅将那短短两行字看了几遍,面色如常,心中却百转千回。

这封信的主人是谁?

温宁县主吗?

毕竟这封信,是在她送给自己的礼品之中发现的。

不,不太可能,她即将外嫁,正是要依仗皇室的时候,倘若现下皇族内部动荡,只怕未必会顾及的到她,一个不小心,便要深受其害。

不过那也说不准,兴许她猜到了这一点,故意反其道而行之。

又或者,是有人许给了她什么好处。

如果不是温宁县主的话,这封信的主人又会是谁?

陈留郡王府上的人吗?

温宁县主外嫁,身边也有随从的女婢侍从,若有人要将这封信放到盛放礼品的盒子里,其实也不奇怪。

不过这么做,未免有些太过明目张胆了。

有没有可能,是别人买通了温宁县主身边的人,叫他偷偷放了这封信?

也有可能。

谢华琅的目光落到那两行字上,忽然微笑起来。

没有人会做莫名其妙的事情,尤其是悄悄往宫里送信给皇后这样危险的行径,除非他们觉得这么做,能够得到相应的好处。

可他们为什么觉得,自己会帮他们呢?

因为他们觉得皇帝病重,自己的靠山快要倒了,而自己此时还没有子嗣,只能眼睁睁看着宗室过继,但凡不想仰人鼻息,就要早谋出路。

再则,即便谢华琅不在乎自己,也总要顾及娘家的。

这么主动的联系她,又提出了她可能遇到的窘迫境地,他们想从她这儿得到什么?

谢华琅可不觉得,会有无缘无故的好心,突如其来的跳出来,要给自己指一条出路。

……

等到了晚间,顾景阳回到寝殿时,便见那小妖精穿着中衣,在塌上坐的端正,晕黄的灯光照耀在她雪腻的肌肤上,莹润如最好的羊脂玉,连带着那锁骨,都精致的讨人喜欢。

大抵是喝的醉了,他竟然有一瞬间的恍惚,顿了一顿,才到近前去,低头打算亲吻她额间。

“不给你亲,”谢华琅忙不迭躲开了:“一身酒气,先去沐浴。”

顾景阳摇头失笑,抬手戳了戳她脑门儿,说了句:“娇气包。”便转身沐浴去了。

谢华琅也跟着笑,赤着脚跟过去,亦步亦趋到了浴池那儿。

顾景阳身上衣袍已经解了一半儿,见她在那儿瞅着,倒有些不自在,转头看她一眼,道:“枝枝乖,先去等一会儿,郎君很快便过去。”

谢华琅眨眨眼,道:“但我想跟你说说话呀。”

顾景阳道:“话什么时候不能说?听话,别闹。”

“道长,你身上我哪儿没看过?又不是小姑娘,怎么还矫情起来了,”谢华琅催促道:“快脱快脱!”

顾景阳淡淡瞥她一眼,道:“你过来。”

“过去便过去,”谢华琅雄赳赳气昂昂的走过去,叉腰道:“你当我怕你吗?”

这话才刚说完,她人就被拎起来了,还没回过神儿来,便被丢进水里去了。

顾景阳脱去衣衫,缓缓进了浴池,谢华琅怂成狗,七手八脚扑腾着往外跑,小腰却被人按住了,没多久,身上中衣也湿淋淋的落到了地上。

采青与采素守在外边儿,听见自家娘娘带着哭腔的求饶声,默契的对视一眼,微红着脸,悄悄低下了头。

谢华琅撩汉不成反被日,浑身骨头都软了,伏在郎君怀里,悄声问:“谢家是不是出事了?”

从前她没问,顾景阳怕她忧心,也从不提,现下既然问了,便不再瞒着:“确实出了点事,不过并不要紧。”说完,便将谢家与余家的变故说了。

“明摆着要离间这两家人的,可惜了余家女郎一条命,”谢华琅听后,也只能叹息一声:“都知道这是阴谋,但两家有了心结,却很难解开,这便是最厉害的阳谋。”

“这都是男人的事,你就不要管了,”顾景阳寻了条干净巾帕,动作轻柔的擦拭她长发:“谢家的事,你父亲与叔父能处置好,朝堂上也有郎君在呢。”

“我倒是不想管,但有人找到我这儿了,我能有什么办法?”

说着,谢华琅便将追究收到的那封信讲了。

顾景阳听她说完,若有所思的笑了:“他们倒是聪明,知道另辟蹊径,从你这儿下手。”

谢华琅听得奇怪:“怎么说?”

“枝枝是皇后,我活着的时候,便能说得上话,假若我死了,那便更不得了了。”

顾景阳说起此事,倒不忌讳,笑意隐约,徐徐道:“你是皇太后,新帝名正言顺的嫡母,倘若我没有明旨过继子嗣,那对于天下而言,你的旨意便至关重要了。前朝的灵帝被废,不就是因为太后的一道懿旨吗?”

谢华琅虽聪慧,却从不是用在朝纲上的,听他说完,才恍然大悟,只得摇头道:“罢了罢了,这些事情还是交给你去做吧,我听得头大。”

顾景阳不禁莞尔,见她发丝业已干了大半,才拥着往塌上去歇息。

谢华琅心思转的快,想着天塌下来有郎君顶着,便不再去管那一节,人在塌上躺了会儿,仍觉腰间有些酸楚,心中实在是气不过,便在顾景阳腿上踢了下。

“道长,我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