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很热情,纪筱却像捂不热的冰块,没有动,她盯着柜面上一排排的辣条和饼干,口水一咽,从袋子里摸了枚硬币,说:“来两根棒棒糖。”
那人接过硬币,笑起来:“想选啥口味,跟阿姨说。”
“橘子,我要橘色。”纪筱拉了拉头上的外套,生怕掉下去,想着地面被打湿了,要是不小心碰到,脏不兮兮的很难洗干净。
“老板,请问这里是丰茂技校吗?我找刘老师有点事。”
一个身材臃肿的中年男子停在她身旁,隔了半米,这人说话带口音,说技校的时候,纪筱以为在讲自己。
她下意识地低头,接糖的手在半空微滞,很快收回来,这不是重点,生理反应不会骗人,那个浑厚沙哑的声音,像无法从脑海中剔除的阴影,伴随了她整整十五年。
纪东成,她的生父。
那些难以启齿的日子,化作片段,朝着她倾覆而来。
纪筱没敢回头,她很确定,所以转身就走,往慕远消失的方向走,从这段路到拐角的巷子口,短短十来米,她仿佛经历了大半个世纪。
这种如芒刺背的痛楚,让她感觉心脏要从喉咙里跳出来,好难受,比窒息还难受,那些日积月累的恐惧把她层层包围,等双腿成功踏进了巷口,她浑身僵硬,动也不动地站在原地。
算是逃过一劫,她晃着神,连呼吸都是紊乱的,一条条尘封角落的过往,因为纪东成的出现,被突然揭露。
别怕,纪筱你别怕,她这样安慰自己,已经过去了,像她从小卖部,到巷子口,这段路已经走过去了,却好似有双眼睛如影随形地跟在背后,时刻提醒她,没过去,她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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