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凶手就一定是你了!你才是那个恨不得他死的人对吧!”李行仪冲动之下,脱口而出。
崔澹微愣,随即侧过身,冷淡道:“蠢的像头驴子。”
“若是这么说,那有嫌疑的人还真是不少,”李珪沉下脸,“之前郑如琢不是要与王子尚打架的吗?”
郑如琢猛地抬起头,脸色变了几变。
“崔澹也是,还有崔灏和崔泫。”
崔澹哼了一声:“不要把我和他们两个扯上关系。”
崔泫惊慌地握住崔灏的袖角,崔灏拍了拍他的后背。
原来这么多人讨厌他?可是,他不在乎。
王子尚转过头,盯着叶青微的双眸,像是在找寻最后的支持。
叶青微也凝视着他。
他艰涩地勾了勾唇,五指张开,将她的柔荑包裹进去,手指插进她的指缝,紧紧扣住,那双如同深渊黑洞一般的双眸只倒映着她一个人的容颜。
崔澹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人交错紧扣的食指,突然道:“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王子尚自己施展的苦肉计。”
王子尚立即回眸,瞪着眼睛怒骂道:“放你的……”
叶青微拽了他一下,王子尚咳嗽一声,立刻改口:“胡说八道,我看你是做贼心虚了!”
崔澹露出嘲讽的神情。
此时,在人围过来时远远站在最外层的李昭突然道:“美人粟全天下只有一人种的出。”
崔澹猛然抬头:“我想起来我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了。”
叶明鉴将那根针收到袖子中,点头道:“没错,当今天下能种出此毒花之人只有那位了。”
“那位?哪位?”王子尚一头雾水。
叶青微凑到他耳边轻声提醒:“博陵崔氏。”
“博陵崔氏?”王子尚又念了一遍。
叶明鉴看了叶青微一眼,沉声道:“没错,只有那个花痴了。”
“哎?花痴?”李珉迷惑。
崔澹一副嫌恶的模样,冷淡道:“可不就是花痴,放弃家主之位、抛弃整个家族跑去种花。”
叶青微深深看了崔澹一眼,崔澹立刻炸毛:“你那是什么眼神。”
“善良的眼神。”
——你还有嘴说别人,就好像你自己不是这么做的似的。
崔澹撇了撇嘴,不跟她计较。
“老师,因为李郎和王郎身边有危险,那此次游学是不是他们就不需要参加了?毕竟性命攸关……”崔灏轻声询问。
“喂!崔大你说什么呢!”王子尚怒道:“我怎么可能不去?这、这点小问题我可不会害怕,说不定这正是敌人的手段要让我不去呢!”说着,他眯起视线扫视众人,似乎要找出谁是害他的凶手。
李行仪点头,闷声道:“没错!”
崔澹不嫌事大道:“若是说起来,郑如琢的嫌疑倒是比我更大,毕竟,他的姐姐嫁给了你的父亲作为续弦,说不定现任的王夫人怀有身孕,若是把你给弄死了,那未来的王家岂不是都给了肚子里的那个孩子?”
郑如琢攥住腰间的佩玉,深吸几口气,还是忍不住一脸怒容道:“休得诋毁我阿姐!”
“怀孕?”王子尚双手抱肩,目光阴沉。
郑如琢怒气更甚:“你该不会是信了吧?你不看看你爹是什么货色,一月能在我阿姐房中歇几次?有孕?呵!”
“够了,”叶明鉴清清淡淡的一声顿时镇压住几人,“你们若还是争执不休,不如趁早回家去。”
崔澹、郑如琢、王子尚三人或讥讽,或盛怒,或阴沉,却同时闭上了嘴。
“弟子的深浅为师还是知道的。”
“老师的意思是……我们中没有凶手?”李珉目光移动,不知在盘算些什么。
这时,叶青微发出一声轻笑,将众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然而,诸人下一刻就把视线落在了她与王子尚紧扣的手指上,叶青微想要抽出,王子尚却将手指锁的紧紧的,虎视眈眈盯着众人,一副猛兽护食的模样。
“阿软?”李珪迟疑地出声。
李珉盯着她的眉眼,低声问:“莫非阿软姐认为我们中有人说了谎?有人会是凶手?”
众人看向叶青微的目光也变了味道。
李行仪脚尖一转,高大的身躯将叶青微遮挡个严严实实,他摸了摸腰间的剑,目光凶狠,像是谁敢上前一步,他就会直接将那人撕碎。
“你倒是忠诚,你知不知道若真的算起来,凶手也包括你?”崔澹哼了一声,故意刺激道。
李行仪抿紧唇,目光更加坚毅:“我不管,你们谁敢动她试试!”
被王子尚按在李行仪身后的叶青微垂下眼,记忆似乎又回到了那座孤城里,那个孤将固执地守护着这座城,守望着这座城里的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