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玉岚疑惑起来,“难道麒麟国不担心他们的朝阳公主被人劫持吗?不怕这最后会赔了夫人又折兵吗?”
“据属下所知,目前应该不会有人想要劫持朝阳公主,所以羿日太子才会放心大胆地护送朝阳公主前来轩辕国和亲。”柳岩说着话的同时,又告诉玉岚另一条劲爆的消息,“罗刹国的公主将要招驸马了,几国都在忙着准备这事,此时应该是没有人会抽得出空来对付麒麟国的了。”
“哦。”玉岚了悟地点了点头,也难怪这麒麟国现在会这么大胆地护送朝阳公主前来轩辕国与周王和亲了,这个时候,的确是出发的最好时机,几国都在忙于应付罗刹国招驸马的事情,自然抽不出空隙再应付多这么一件事情,其它几国都不是笨蛋,未必想不到与罗刹国联烟所得到的收益远远大于破坏轩辕国与麒麟国的结盟,与其再花心机破坏两国的结盟,不如为自己的国家找一个同盟,这才是聪明人该做的事情,他们几国中的人要是有谁可以娶到这罗刹国公主的话,就相当于得到了这个国家,这样好的事情,谁不动心啊!
罗刹国的公主,现年十六岁,出生的时间与自己差不多,是罗刹国国王的唯一孩子,听说罗刹国国王年轻时也是个痴情的美男子,十几年对罗刹国一家大臣的女儿一见钟情,之后不顾对方的意愿强娶进了宫,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女子怀了身孕后就下落不明了,罗刹国国王大怒之下派人寻遍了所有的地方,目的就是为了找出这名他心爱的女子,不想他无论用遍了什么方法,最终还是没有找到这名女子,万般无奈之下,他就给这大臣下了圣旨,如果他们在一年内找不到这名女子的话,自己就要诛他九族。
这大臣一惊之下,立即广派人手寻找他的女儿,只是最后,听说找到人的时候,那名女子已经不幸过世了,只留下一名嗷嗷待哺的小女婴,这名小女婴就是现在罗刹国的公主——丽莎公主,丽莎公主被接回皇宫后,罗刹国的国王从此绝了所有的情爱,一门心思只照顾丽莎公主,丽莎公主可谓是从小就集三千宠爱于一身的女子,她又是罗刹国国王的唯一孩子,谁要是娶了她的话,等罗刹国国王过世后,丽莎公主的驸马就会是新一代的罗刹国国王,这样好的机遇,有谁不动心的,而且这丽莎公主又长得貌美无比。
“主子,你觉得王爷会在罗刹国吗?”柳岩的心里带上了一丝的疑惑,据探子回报,曾经有人在罗刹国见过王爷,但是罗刹国的公主现在都要招驸马了,按理来说,王爷应该不会是被罗刹国劫持过去才对啊!要不他们那里抽得出空应付丽莎公主的招亲盛宴,这盛宴可将会是一件极其隆重的大事啊!
“我也不知道他在不在罗刹国,但既然有人看见他在那里,那怕只是万分之一的机会,我们都该去寻找。”听说罗刹国的公主要招亲后,玉岚的心里也不是没有过疑惑,罗刹国既然要忙于丽莎公主招亲的事,自是抽不出空对付蜀王的,按理来说,他在那里的可能性极其的小,但是探子为什么又会来报,说是曾在那里见过他呢?自己一手训练出来的探子,别的本事不敢说,这收集信息方面,还几乎没有出错过,现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属下明白了,属下这就安排下去,我们明天一早就出发。”玉岚进来后,一直都没有说起她今晚前来的目的,柳岩只以为她是因为不放心明天出行的事情,这才过来查看的,也不做它想。
玉岚却是随即就皱了皱眉头,“不,我们现在就马上出发。”
“那么急”
“那么急啊!”柳岩惊叫道,怎么也没有想到玉岚会这么急着出发,自己安排的人马,可都是交代他们明天一早出发的,现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去通知他们,这时间赶得及吗?
“这事你马上派个人通知下去,另外,你再派人护送林儿与烟儿她们前去牧场,她们现在就在蓝妈妈下面,你一会就去办这事,顺便叫来人告诉哑叔,让他今晚就出发往罗刹国的方向赶,尽快追上我们。你办好这事后,我和你就马上出发,我们必须连夜出发。”玉岚态度坚决地道,没有丝毫可以商量的余地。
柳岩这时候也隐隐觉得事态有些严重了,主子做事一向都是比较有分寸的人,怎的现在居然更改了出发的时间,半夜就出走了,这不像是她平日的做事风格,她为什么要这么急地出发?这究竟是她个人的原因还是王爷的事情又有了最新的情况?如果是王爷的话,自己这个第一情报楼的楼主必定早就收到了信息,但到目前为止,自己都没有收到这方面的信息,这就说明不会是王爷这边的情况,而只能是二小姐那边的情况,刚才她又吩咐自己连夜将她的嫡亲弟弟林儿等人送走,莫非,莫非她这一两天内在镇国候府中发生了什么飞走不可的事情,这究竟又是什么事啊?柳岩的心里虽然还是想问个清楚明白,但也知道此事的紧迫性,便不作犹豫地走了出去。
柳岩走了下去后,玉岚又开始凝望起了夜里的景色,在心里轻声地对着自己道:“煜,你一定要好好地活着,等着我去找你。”
柳岩把一切都安排妥当后,这才走了进来,恭敬地向玉岚汇报起了一切,“主子,一切都按照你的吩咐安排好了。”“走吧。”听到柳岩说已经安排好一切后,玉岚发出了一声慨叹便率先走了出去,柳岩跟在后头,出了翠烟阁后门,那里早已经停了一辆马车,这是一辆外形比较朴实的马车,属于不容易引人注意的那种,玉岚满意地点了点头,柳岩就是有这点好,办事总是非常的稳妥,也不知道蜀王当初是怎么培养出这种人才的,看柳岩的样子,也不像是给人当下人的料,怎么就那么死心眼地跟了蜀王。
玉岚坐上了马车,柳岩做起了马车夫,随着滴滴滴的马车声传出,马车不一会就消失在了这浓浓的夜色中。
无涯谷的谷底,此时虽还是严冬的季节,这里却丝毫都不受寒冬的影响,底谷的花开得那叫一片灿烂,远远望去,一大片一大片的满是奇花异草,有些是可以叫得出名字的,有些是叫不出名字的,白的像雪,红得似火,粉的如霞,只觉这里就是人间仙境,两名天真烂漫的少女在这里笑着扑蝶,花丛中回荡的都是她们轻快的欢笑声,忽然,还在扑着蝶的粉衣少女蓦地就停下了自己扑蝶的动作,忽闪忽闪起她那双如星光水眸的大眼睛,转头盯着身后由于她停止下来也跟着静了下来的绿衣少女,如黄莺出谷的娇美嗓音霎时就回荡在了这片山谷里,打破了这谷底原有的平静,“绿莹,你说,你说屋里的那名公子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说这话时,粉衣少女的脸红得就如一只熟透了的苹果,让人忍不住就想咬一口。
绿衣少女不自然地轻轻扯了扯自己的袖口,仰头望了望天,这才有些为难地对着粉衣少女道:“小姐,奴婢也不知道啊!这话你天天都拿来问奴婢,你都问了四个月了,你也不腻啊!”看得出,绿衣少女似是有些埋怨粉衣少女,但又一脸的无奈。
“是吗?我都问你问了四个月吗?原来他来我们谷里都来了这么久啊。”粉衣少女抬头望了望天,思绪不禁又飘荡到了那天遇到他时的情景,那天她与往日一样,要给自己心爱的花儿浇水,不想就听到林子里响起了噗通的声音,她被吓了一大跳,好奇心迫使她循着声音走了过去,立时,一个满身都是血的男子就映入了她的眼中,男子也似是发现了她,立即警惕地抬起了头,粉衣少女却是一时间就呆愣在了原地,这男子怎么可以长得这么好看的!一直都以为爹爹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看的男子了,不想这个世界上还有比他更加好看的男子,面如冠玉的脸庞,冰冷孤傲的眼睛,深邃的眼底充满了平静,刀削的眉,高挺的鼻梁,薄薄却紧抿的唇,墨发此时一泻而下,看不出颜色的衣服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整个人虽一身的鲜血却散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这人是人吗?还是说,他是天上的神仙?要不怎么可以长得这么好看的?女子的脸微微红了起来。
男子望着她没有说话,眼睛却是警惕地盯着他,粉衣少女这时候似是回过了神,她轻快地笑了笑,迈开步子向男子走去,待要靠近男子时,却看见男子警觉地把手按在了刀刃上,一副冰冷的神情,还隐隐带了些微的杀气,女子立时就回过了神,自己与这名男子还都不认识呢?他此刻必定还是在防备自己的,想着,俏脸便轻笑了一下,声音甜美地对着男子道:“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我爹是这里有名的大夫,大家都叫他医圣,一会,我便叫我爹替你治病。”女子抬眸瞧了瞧他满身的鲜血,轻皱了一下眉心,这人看来伤得很重啊!前后中了两掌,断了三根肋骨,而且还都是致命的地方,现在人都已经气喘嘘嘘的了,只不过是还留着一口气罢了,如果他不是好命地掉到这里,遇到自己的话,他肯定会没命的,眼下,自己虽然救不了他,但不了他,但相信爹还是可以救他的,天下间就没有爹救不了的人,只看他愿不愿意救罢了。
“你爹是谁?”男子似是听懂了她的话,不禁就问了起来,自己这一身的伤,伤得实在是太重了,自己恐怕当真是没有机会回去见她的了,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干些什么?可有想自己?
“我爹你都不认识吗?他就是江湖中人称医圣的叶啸天。”粉衣女子嘟了嘟嘴,似乎是不太乐意听到别人说不认识她爹爹。
“哦,原来是江湖中有名的医圣前辈啊。”男子冷峻的脸一下子放松下来,听说这个世界上没有医圣医不好的病,只有他不愿意出手医的病,如果他愿意医治自己的话,自己这伤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医治好。
“你也听说过我爹爹?”粉衣女子骄傲地抬起了下巴,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只是还没有来得及多说些什么,只听见噗通的一声就清晰地响了起来,前一刻还在与粉衣女子说着话的男子霎时就倒在了地上,脸色青白起来,粉衣女子有丝紧张地上前按住了他的手臂,男子下意识地用力捏住了她的手,女子发出痛苦的呻吟声,但还是由着男子紧握着,没有丝毫的反抗举动,男子大抵是感觉到女子对他没有丝毫的恶意,这才松懈似地放开了女子的手,女子抽回刚才被男子紧握住的手,立时就发现被他紧握过的那个地方一片淤青,但她此刻顾不上替自己上药,反而细心地替男子诊断起来,这才替男子把了一下脉,立时就发出了惊叫声,“不好,他的伤势过重,要是再不诊治的话,恐怕活不过今晚。”想着,眉头便紧皱了起来,不由分说就从自己的衣袖底下拿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罐,旋开口,从里面倒出一颗红色的丹药放进男子的嘴里,待年轻男子顺利地吃下丹药后,粉衣少女人也飞速地往外跑去。
不一会儿,树林里就跑过来一位年轻的男子与两名妙龄少女,年轻男子身着一袭的藕荷色纱衫偏襟直裰,两名少女一名着粉衣,一名着一袭的绿衣,几种不同的颜色交织成一片美丽的画面。
年轻男子边跑嘴里边嚷嚷着:“师妹,你不要跑这么快,我都快跟不上你的步伐了。”
“师兄,你怎么那么慢的?要是你再不快点的话,他就要死了。”粉衣女子向后对着年轻男子嚷嚷道,一副焦急的神色。
年轻男子不认同地摇了摇头,“师妹,他又不是我们的什么人,你为什么要这么关心他?”
粉衣女子的脸倏地就红了,就如一只熟透的虾子,嗫喏着没有吭声,绿衣女子却是不经意地抬眸望了粉衣女子一眼,看到她涨红的脸后,闪过一抹恍然。
几人说着话的同时,很快就进入了树林里面,粉衣女子径直走到躺倒在地上的男子身边,抬眸望着她的师兄,用手指了指此刻倒在地上的男子,有些着急地道:“师兄,我说的人就是他。”
年轻男子并没有立即上前去,只是站在原地望着躺倒在地上的男子好一会儿后,才开始说起了话,“师妹,这名男子来历不明,我看我们还是不要救他回去为好,以免师父回来后责怪我们。”
粉衣女子恼怒地瞪了年轻男子一眼,赌气似地说,“如果你不救的话,我去救,你放心,这事绝赖不到你头上,爹爹如果要骂的话,就让他骂我一人好了。”说完这话,粉衣女子又立即转过头看着绿衣女子,“绿莹,你过来帮我一起扶他进去。”
年轻男子这时候跳起了脚,急着对粉衣女子解释,“师妹,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了,我只是担心师父回来后责怪你们而已。”
“你个胆小鬼,你怕爹责骂,我可不怕,行,你不救他,我就自己救他。”粉衣女子这时候似乎是真的发气了,说了这话后,理都没有理年轻男子,便招呼着绿莹上前意欲扶起躺在地下的陌生男子。
“我来吧。”一直都站着不愿意伸出援手的年轻男子见到自己的师妹一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神情,说什么都非要把这个陌生的年轻男子弄进屋里不可,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动了动自己的手,走到躺倒在地下的年轻男子身旁,他实在是不喜欢师妹接触他,那怕只是为了救他才接触的他,但自己的心里还是不愿意。
“你刚才不是说不愿意救他的吗?此刻怎么又愿意了?”粉衣少女不满地嘀咕起来,但心里还是不免带上了三分的喜悦,有师兄的帮忙实在是太好了,躺在地上的这名男子身材看起来蛮高大的,凭自己与绿莹两人之力,实在是难以把他搬回屋里。
“师妹,师兄这不是和你说笑的吗?师妹的吩咐,师兄有哪次违背过的。”年轻男子对着粉衣女子呵呵轻笑起来,急着解释,他可不想因为一个陌生的男子就闹得与自己的师妹生分起来。
“嗯,知道你只是和我开玩笑而已,我也当真没有放到心里去。”粉衣女子也轻笑道。
年轻男子这才上前扶起了躺在地上的男子,搀扶着他走出树林里面,两名少女一直都跟随在后面,待前面两人的身影与后面两位少女拉开了一段不小的距离后,绿衣少女这时候却用力扯了扯粉衣少女的衣袖,把她往后拉,一脸的疑惑,“小姐,我们为什么要救那名男子啊?难道你当真不怕老爷责骂吗?”
粉衣女子本是洁白无瑕的脸刷地就红了,低下头嗫喏着道:“爹不是经常教我们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吗七级浮屠吗?我这不是践行爹的观点吗!”
“哦,老爷说过这样的话吗?我怎么没有听到过?”绿莹疑惑起来,自己天天都与小姐湘绣在一起,怎的从来都没有听老爷说起过这话,而小姐却听到了。
“爹说这话的时候,你不在场。”粉衣少女湘绣低下头咕哝道,但脸上的红潮还是没有立即消退下去。
“哦,原来如此,怪不得奴婢没有听过老爷说这句话呢!原来我当时不在。”绿莹闪过一抹恍然,但眼睛却狡猾地转动起来,小姐在说谎,还以为自己当真不知道呢!
湘绣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胸口,暗道,好在绿莹相信了,要不自己还当真不知道该如何把这个谎圆下去呢,想着,不由得偷窥了绿莹一眼,真担心自己的心思会被她看穿,自己现在还不打算让她知道自己的心思呢,待看到绿莹并没有异样的神情,仿似完全相信了她刚才的话,便热切地招呼起绿莹,“我们快点回去吧,要不一会没有人帮手。”
“嗯。”绿莹嘴上应着的同时加快了走路的步伐。
两人终于来到了无涯谷的厅房里,那是一排由竹子构成的房屋,一共有六间房,师兄俊逸把满身都是血的年轻男子扶到了最右边空置的房间里,神情复杂地望着眼前年轻男子那过于邪魅的俊容,内心隐隐升起一股不安。
“师兄,你快去把爹找回来,绿莹,你快去帮我打盘水进来。”湘绣才刚走入厅房,还没有来得及歇一口气,便神情有些急躁地吩咐起两人,绿莹会意似地立即走了下去,师兄俊逸却是不着痕迹地望了湘绣一眼,此时看到她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眼前满身都是血的年轻男子身上,不自觉就轻皱了一下眉心,满腹的心事,似是有话要与湘绣说,但最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无奈地在心里长叹了一口气便走了出去,房里一下子静了下来,湘绣拿出自己的棉帕上前替年轻男子擦拭起来。
“小姐,水来了。”绿莹端着水快速地走了进来,看到的就是湘绣的手在轻柔地拭擦男子的脸,眼里流露出往日不常见到的柔和神情,一下子就有些被惊呆住了,但她很快就回过了神,不动声色地收回了自己思虑的目光,只是随意地与湘绣打起了招呼。
“嗯,你把水端过来吧。”湘绣轻声吩咐道,似乎怕自己太过于大声会打搅到眼前年轻男子的沉睡,尽管她知道事实上并不会打搅到。
绿莹乖觉地把水端了过来,语气恭敬地对着湘绣道:“小姐,这等服侍人的粗活还是奴婢来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