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婉,你感觉到没有?我们的孩儿在动。”
纪夏婉温柔的望着他,笑着点头,“是在动,母后说,再过一段时日,他还要动的更加频繁呢。”
卫明言不听了,而是抬起头,执起了妻子的手,一双眸子认真的望向她,“婉婉,辛苦你了。”
“朕这几日忙过了,便可以腾出时日来陪着你们了。”
纪夏婉看着他,心里暖暖的。
这就是她的丈夫,在她以为他已经很好了时,他总能更好些。
她靠在卫明言怀中,感受着他胸膛里平缓的心跳声,眼中满是幸福。
***
生子时,纪夏婉早就被好好安置在了产房,周围的宫人有条不紊的走动着。
她头上被疼出了冷汗,直感觉这股疼痛像是要劈裂了自己,可相反的,心中却一点不慌乱。
因为她知道,她的丈夫就在外面。
纪夏婉生的并不顺利,她在初怀孕时被囚禁在小院中,在得知这个孩子存在后又太过担惊受怕,身子孱弱了下来,虽然被接入宫中后一直都在调理,很多药却因为怀孕不敢多吃。
她的嘴中咬着帕子,整个人都痛的恍惚,最后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忍不住大声呼痛起来。
“娘娘,娘娘再用力,马上就好了,娘娘……”
纪夏婉满脸的泪水与汗水,双手紧紧攥住身下床单,感觉身上的力气一点点的在失去。
她知道生孩子时最怕没了力气,孩子会活活憋死在母体中。
可他的丈夫,是这么的喜爱这个孩子。
他总会在睡前将头贴在她的腹部,小心的听着里面的动静,有时还抱着书,来讲给她听,期盼肚子里的孩子也可以听到。
他不止一次的说过,这是他们二人的小皇子或者小公主,也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他定要好好地教导,疼爱。
说这话时,他的丈夫脸上满是对孩子的疼爱。
纪夏婉拼命的睁开眼,痛苦的用力。
“陛下,陛下,娘娘还在生产,这里污秽啊陛下……”
耳边有人喊着陛下,接着,她冰冷的手,就被一双大手牢牢包住了。
磁性的声音在说着,“皇后如何了。”
有人在回答,“娘娘已经没了力气,再这样下去,小皇子怕是有危险……”
“朕问你们皇后!”
“是,是……娘娘再这样下去,恐怕……”
那人又说了什么,纪夏婉神志恍惚,已经听不清了,最后入了耳中的,只有卫明言满是坚决的声音。
“一切以皇后为重。”
纪夏婉眼一热,握紧了男人温热的手,仿若有一股暖流顺着那手传在了身上,她下意识的用力,随即,一声婴啼。
整个人,好像都松快下来了。
“恭喜陛下,陛下,皇后娘娘诞下小皇子……”
耳边是宫人的报喜声,所有人都是喜气洋洋的,只有卫明言一双眼专注的望向床上惨白着脸的妻子,他眼中满是心疼,掏出帕子温柔的给纪夏婉擦拭着汗水。
“婉婉,辛苦你了……”
纪夏婉艰难的露出了个笑,明明已经疲惫了,双眼还是亮晶晶的望向了他,
“陛下,我们的孩子……”
卫明言这才连忙让宫人将孩子抱了过来,放在了纪夏婉身边。
他伸出修长指尖,点了点婴儿的小拳头,眼中满是疼爱。
“小太子,你可要快点长大啊。”
***
小孩子总是长得很快的,不过一个月,落地时还满脸红彤彤的小太子就已经显出了原本的白嫩,纪夏婉生产后很快恢复了身材,他却还是白白胖胖的,躺在那只是蹬蹬小腿,就能让一众长辈忍不住的宠溺笑。
小太子应该是晋国第一个刚落地就被封为太子的皇子,卫明言宣布时,文武大臣也没有表示什么意外,毕竟这位陛下之前已经推了选秀,并且表明宫中只有皇后一人。
不是没有思想顽固的臣子反对,但新君自从上位后,减赋税,开科举,又开设官学,招天下贫寒子弟入学,还派了使臣前去海外,带回了能够活万民的外来粮种,这样一个兢兢业业,自上位后从未做过一件对百姓不利的好君王,只是要和皇后厮守终身而已,又不是强抢民女,他们反对的声音根本就大声不起来。
现在皇后更是一举得子,立太子是能安定民心的好事,他们还有什么缘由去反对。
如果非要说皇后有什么可以诟病的地方的话,那大概就是她的娘家了,纪午道貌岸然,明面上是个清官,背地里却也没少做些肮脏,然而他根本没给人弹劾的机会,就‘主动’瘫痪了。
皇上表明了一番哀痛,就剥去了纪午身上的职位,好让皇后父亲安心养病,为了表达对皇后的看重,更是太医好药流水一般的往纪家派去。
如果不出意料,在这样好医好药的加持下,纪午应该可以动也不动,神志清醒的再被吊命活二十年以上。
疼爱皇后的皇上还贴心的将被纪午远远丢在乡下的新夫人接了回来,好让她继续照顾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