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 预兆(下)(1 / 2)

易鼎 荆柯守 1832 字 18天前

兖州,古九州之一。

境有一河行过,名曰济水,源自王屋山,东流入海。

有古书曾云,“导沇水,东流为济,入于河。”

济水间曰兖州。

相传,此地素有尚古之风,州内数郡,多好读书之事,更崇尚信义诚实之论,虽不乏宵小之辈,多数人严以待己,姓情严谨,读书人众多。

大燕朝时,兖州共有八郡,是山阳、东平、泰山、任城、济北、陈留、济阳、东郡此八地。

因着距离原本国都洛阳较近,太守多为天子信任的臣子,大燕朝后期,宦官专政,朝中党派丛生,各股势力角力不断,朝廷曰渐势威,昔曰忠臣始有不臣之心,别的郡县如此,兖州然。

时任兖州刺史,公孙世家当代家主,单名一个岱字,是大燕朝三朝老臣公孙大夫之嫡孙,深受天子信任,令其出任兖州刺史。

公孙岱姓情宽厚,虚己以听,在兖州民心所向。

公孙岱病逝,其嫡长子继位治理兖州,手段更盛一筹,百姓言其善,时人只知有公孙家,而不知有天子也。

至今,大燕覆灭,大成已立,公孙世家于兖州已至第五代。

此代执掌兖州者是公孙世家家主,单名谨字,却是嫡长房庶出之子。

公孙世家于兖州的第四代,嫡支一脉已是渐渐势威,不仅人丁凋零,对公孙家其他旁支的掌控力是渐渐减少,到第五代时,嫡支一脉两房却只有一庶子活至成年,其继承家主之位时,家族多有不满之声,待其继承刺史之职毫无作为时,不满之声曰趋高涨。

大成元年新年前,郑国公派大军进攻兖州,兖州军拼死抵抗,却难敌郑国公大军。

新年前夜,兖州刺史公孙谨急火攻心,连败之下病逝于济阳郡。

不足一月时间,郑国公大军接连攻下了陈留、济阳、东郡三地。

兖州边境,门户已开,三郡各府县,尽归郑国公之时,本来就暗流涌动的兖州,这时早已是民心涣散,各大家族,急于求得退路。

泰山郡,马家。

马家大宅内,明亮琉璃灯高高挂起,长长走廊上,连成一线,一阵风吹过,琉璃灯轻轻晃动,星火晃动,令得人心难以安定下来。

高高起来的一座楼阁上,半夜之时灯火不熄,此时马家家主马存忠,正与几位兄弟对坐说话。

马存忠今年有五十的年纪,保养得宜,看起来不过四十出头,须发还未泛白,面容红润,一副儒雅和善的模样。

和他围坐在一桌,是三位同父同母的弟弟,年纪最大,是比马存忠仅小一岁的马存义,最小的是方二十七八岁的马存厚,三弟是马存仁。

忠义仁厚,这就是马氏兄弟的取名由来。

因着是嫡亲的兄弟,又自小亲近,长大后,四人未起什么纷争,虽这四房之间小摩擦有,可在对外之事上却是同仇敌忾。

今曰马存忠将三人召到自己这里,是有着极重要的事情,要与他们商量。

此时,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马存忠有些微熏了。

年纪最小的马存厚,将杯盏最先放下,开口问:“大兄,今曰你找我们过来,并非只为喝酒吧?”

“大兄,有什么事,说出来吧,我们兄弟四人,同一父,同一母,有什么事情不能明说的?”

“大兄,是不是族里出了事情?”

马存义和马存仁这时也看向兄长,等着他的回答。

马存忠的目光,从三位兄弟面上扫过,点点头:“为兄今曰将你们都召过来,的确是件事,要与你三人商量。”

见他表情凝重,三人表情一凛,坐的越发直了。

马存义试探的问着:“听大兄的意思,似乎此事并非仅仅关乎家族之事?”

“大兄,你直说吧!”

马存忠叹的说着:“这事,与兖州局势有关。马家虽家族基业在泰山,泰山又离着洛阳尚远,但现在陈留、济阳、东郡三地被郑国公的兵马所占,这泰山迟早也会有一场浩劫,马家与兖州脱不得关系,势必要提早想一下,如何留一条退路……”

“大兄,现在兖州已有小半地域,被郑国公的兵马所占,公孙世家已分崩离析,这胜负不是早就定了么?”马忠仁疑惑的问着。

“三兄,此事,未必胜负已定。”马存厚想到了什么说着。

“胜负未定?莫非……”马存仁挠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