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皇位,孩子,好像都不存在他的生命里,他的所有只有他的妻子。
无视一切,不畏杀子,就为了一个女人,这样值得吗?他们无法理解,甚至觉得很蠢。然,心底却无法不为之撼动…那是他们无法体会的刻骨铭心…。
南宫胤看着顾清苑抱着南宫玦弈痛哭的样子,那好似孩子受了伤害,难以自持的心痛,还有那又想为孩子挡去所有,明明纤弱却全心的守护模样。让南宫胤这个经历很多的帝王,心里也不由的有些复杂。纯粹的爱,绝对的守护,这就是玦儿对她无法割舍的原因吗?
女人的爱,身为帝王最是不缺,可全心而纯粹的爱,却是奢望。
南宫珉静静的看着不远处相拥的男女,那是一幅画,温暖且让人感动的一幅画。
…。
顾清苑醒来,进宫探望,请安,关怀的人很多。可她除了祁逸尘和顾恒之外其他人都没见。
凤栖宫
祁逸尘和顾恒看着站在他们面前的女子,还是如往昔一样,温和的眼眸,熟悉的浅笑,美丽的容颜,完全不曾改变。
可在经历过那一场血色的离殇,还有这三个多月沉睡,生死难料之后,那种失而复得的冲击,让他们抑制不住双眼模糊。
“清儿…”
“姐姐…。”
“逸尘,恒儿,让你们担心了。还有,谢谢你们。”
“都过去了,你醒了就好。”
“姐姐,谢谢你醒来。”
听着他们发颤的声音,看着他们温暖的眼眸,顾清苑心里亦是满满的温暖,其实,她拥有很多,很多…。
…。
顾清苑苏醒,大臣们以为南宫玦弈应该马上就会去上朝了。可他没有,不提朝政,不见任何人,还是和顾清苑昏迷的时候一样。只是从每天照顾顾清苑,变成每天跟着她。她去哪里,他就跟着去哪里!好似顾清苑一离开他的视线,那日的场景就会重现。
南宫玦弈那种极度不安的样子,顾清苑看着心里抽痛。因为除了寸步不离的跟着她,晚上的时候,只要她闭上眼睛,不久就会感到一抹视线紧紧的看看她。睁开眼,看到就是南宫玦弈紧皱的眉头,还有那深沉,厚重的不安。
是怕她再次沉睡不醒吗?顾清苑心口紧缩,她一直以为男人的心很大,现在才发现其实男人的心很小,很小。小的只能容下一个人,唯一的全部,让人无法不痛心。
轻轻移动身体倚在他的怀里,胳膊圈住他的腰身,手轻轻的拍着他的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缓声跟他讲着她知道的为数不多的幼稚的床头故事,时不时的抬头亲亲他的下巴。晚上如此,白天无论做什么都拉着他的手,散步,做饭都寸步不离。
就这样形影不离的日子持续了半个月,南宫玦弈气色慢慢好了很多,偶尔祁逸尘,顾恒,太上皇,南宫珉来凤栖宫跟南宫玦弈说话,他也会多少回应两句。只是眼睛紧紧的看着顾清苑,好似眨眼间她就会消失似的。
那副样子看的祁逸尘,顾恒,南宫珉几人心里很是复杂,可太上皇看的却是心头冒火,发闷,恼火,没出息的男人,祸水一样的女人。
“你准备什么时候上朝?”南宫胤沉声开口。
此话出,屋里顿时静了下来。几人一致转头看向南宫玦弈。
南宫玦弈神色淡漠,就像是没听到似的,静静的看着顾清苑。
南宫胤看着咬牙,“什么时候上朝?”
南宫玦弈没回答,看着顾清苑淡淡道:“让人准备一下,我们明日离开。”
南宫玦弈话落,南宫胤脸色猛然一变,顾清苑眼眸紧缩。
“南宫玦弈,你再给我说一次?你要去哪里?”南宫胤猛然起身,怒吼道。
“去哪里你无需知道。”南宫玦弈说完,起身,拉着顾清苑的手,转身去了内间,扫了麒肆一眼,“送他们出去。”
“是…。”
“南宫玦弈,你个混账,给我站住。”南宫胤抬脚就要跟过去,却被麒肆给拦下,“太上皇,属下送你回去。”
南宫胤对着麒肆一脚踹下去,沉怒;“滚开…”
麒肆不为所动。
“太上皇你先息怒。”
“父皇,皇上的性情你了解,此事需从长计议,着急解决不了问题呀!”南宫珉也赶紧劝阻道。
“那个混帐东西…。”
内间
顾清苑听着外面怒骂,劝阻的声音,良久才平静下来,听着几人离开。顾清苑抬眸看着眼前的男人,伸手抚上他的脸颊,缓声道:“是因为我才要离开的吗?”
南宫玦弈没有说话。
顾清苑看着男人眼底怎么都无法散去的厚重阴郁,眼角划过一抹水润,“夫君,只要在你身边,我在哪里都一样。无论是皇宫,还是海域,还是任何一个地方对我来说都没有差别。”
南宫玦弈听了眉头皱了起来,“可你并不喜欢皇宫。”
顾清苑听了摇头,眼泪顺着滑落,“我以前不喜欢皇宫,是因为这里面有太多的算计,让人感觉很累。也是因为害怕,夫君为帝王,就不可能单纯的属于我一个人,因为你担负的太多,而世事无常,如果有一天夫君因为迫不得已的原因要纳一个女人,无论是什么原因,我都无法接受。那种不安定的感觉,让人不喜欢。所以,我才会特别不喜欢皇宫。”
“可是,现在不会了,夫君承诺的事情从来没有改变过,是我自己太没信心了。是我想的太多,夫君为我撑起了一片天,只属于我的天,那里有我想要的所有。所以,我现在在任何地方都好,只要夫君喜欢,我就喜欢。”
“真是是这样想的吗?”
“嗯!”顾清苑点头,看着南宫玦弈,“无论心再大,可所需要的立足之地,也就是头上一片天,脚下方寸地。海域如此,皇宫也是如此。我所期待的平和,只要有夫君在,海域皇宫没有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