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夜听了摇头,“那两个大人本就不想参与,只不过畏惧母妃,才会听命的,他们根本不可能主动说出来,而顾挺远,儿臣一直在派人监视着他,他没什么动作,也不是他做的。”
听言,韦贵妃眉头皱的更紧了,“知道这件事儿的也就这些人,不是我们,也不是他们,那,到底是谁做的?”当然顾清苑也是知道的,可这样的事儿,顾清苑可是遮掩还来不及,根本不可能主动去捅破它,而且,她也没那个能力捅到皇上的跟前,到底是谁呢?
“母妃,这事儿搞成这样,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韦贵妃知道儿子指的是什么,淡漠一笑道:“能有什么影响?”
“就是那个顾小姐她…。”
“她会如何?那还要看伯爵府的态度,如果她还能坐稳未来世子妃的位置,本宫有的是办法把她给拉过来,如果她不能,那,她会怎么样,跟我们可就更没什么关系了。”
南宫夜听了点头,是呀!一个人如果没了可利用的价值,那就完全不值得为她耗费丝毫的心力了。
“皇儿,在顾长远的事儿上,该如何做你知道吧!”
“儿子会保持沉默。”
“不沾身是没错,不过却太过保守,被动了。”
“母妃你的意思是…。”
“看你父皇的态度,如果可以的话,记得帮顾长远说句话,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顾长远毕竟还和李相府,伯爵府连着关系,说句买好的话,很有必要。”
“是,儿臣知道了。”
顾家
老夫人在听了顾长远的罪名后,就倒下了,神色惶然。
买通考官,科举作弊,栽赃亲弟,品德无良,欺瞒圣上!
这几个罪名一出,顾长远十几年的经营,奋斗不但毁之一炬,甚至连性命都保不住,最重要的是一句,欺瞒圣上,如果皇上追究起来,顾家所有的人说不定都会被祸及到。
可这所有的人中,却不会包括顾挺远,因为他是一个受害者。
这个时候本是顾挺远在老夫人面前表委屈,诉说冤屈,现心痛的时候,可他心里太痛快了,连一丝难过的神色也表现不出来,所以,他就把这个任务交给了曾氏,他自己躺在床上享受复仇成功的滋味。
而曾氏在老夫人问起顾挺远时,拿着帕子按着眼角,心情沉痛的表示,老爷他太心痛了,也无法接受,说要一个人静静,他无法相信,他一直敬重的哥哥,竟然那么对待他。
老夫人听了无言以对,神色恍惚,顾家乱作一团,丫头,婆子,小厮人人自危,三姨娘,顾允儿亦是惊惧难抑,只有四姨娘安安静静的呆在自己的院子,不声不响,一声不吭,很是沉默,只是丫头无意中看到她一副呆呆怔怔的样子,看此,丫头定义,被吓傻了!
李家
大奶奶,李雪因为顾长远被抓的事儿,心里可是痛快的不行,大奶奶为李娇成为犯官的夫人,感觉压在心里十几年的那口气,忽然之间不见了,心里舒爽的她做梦都能笑出来。
而李雪比较期待的是,顾清苑回来后,会如何面对,还有她什么时候从世子妃的位置上下来。
李智倒是有些担忧,事出后,马上就去见了李翼,可李翼只给了他四个字,遵从皇命!李智无奈,而李翼却在想暗卫带来清儿的那句话,父劫!母亦福!勿动!看来这事儿很可能有清儿和那个人的影子。
山庄
在山庄的等待的第三天,在李娇开始躁动不安的时候,夏侯玦弈终于来了。
☆、第132章 爱不行,就用恨吧!
当看到那个所谓的大夫竟然是夏侯玦弈的时候,李娇惊了,随后看了一眼边上神色淡然,毫无异色的顾清苑,想到什么,眼里闪过冷笑,暗嗤:一向对自己冷淡,甚至说的上敌视的女人,忽然热心的帮自己寻找大夫,还不畏辛苦的陪自己来看病,那贴心,用心的作态,还真是让李娇意外了一下,还以为她真的转性了,知道敬重自己这个母亲了呢!原来只是打着自己的名义行事,其目的是为了她自己来会男人找的借口而已,那里是为自己这个母亲用心,真是可笑,可耻!
想此,李娇看了眼坐在椅子上,正在喝茶的夏侯玦弈,在伯爵府向顾清苑提亲的时候,她就很想不通,这位风华无双,尊贵不凡,让京城很多高门小姐,闺秀甚至是公主都向往,却无法触及的世界子爷,怎么会向顾清苑那样一个嚣张,愚钝的人提亲呢?
在想不通的情况下,李娇只能说是这位世子爷眼光不行,或者他是眼光特别,可现在看来,根本不是什么眼光另类,而是早有私情罢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个人就勾搭上了,顾清苑也不知道是使了什么不入流的招数,引的夏侯玦弈向她提亲的,哼!自己这个女儿果然跟以前一样,完全没变,还是那么的不知检点。
看着李娇眼眸在自己和夏侯玦弈间来回的打转,神色变幻不定,继而,用如看放荡女似的眼神看着自己时,顾清苑已然想到李娇在想什么,心里不由觉得好笑,同时也重新认识到,李娇也许是个很聪明的人,最起码想象力很好,联想力,编造故事的能力都不错,值得表扬,该表扬她一下的。
那道目光,让夏侯玦弈的眉头不知觉的皱了一下,眼里闪过沉色,太过放肆,又太不所谓的无知夫人,夏侯玦弈无意中释放的威压,让屋里的气压猛然冷凝起来,凌菲迅速低头,神色敬畏,高嬷嬷惊慌了一下,看了李娇一眼,眼里满是心急,想张口,可在夏侯玦弈的面前却不敢轻易的开口,李娇的眼神亦是慌乱了一下。
顾清苑看着嘴巴歪了一下,一个太过无知,一个不容挑衅,这氛围…。顾清苑懒得跟他们打眼仗,起身,开口道:“夏侯世子,开始吧!”
谁知道,顾清苑开口后,夏侯玦弈是起身了,可却不是去给李娇探脉,而是往外走去,看的顾清苑一愣,李娇咬牙。
顾清苑看着已经走出去的夏侯玦弈,看了高嬷嬷一眼,示意她开导一下李娇,随即就追了出去,心里觉得无力,那个龟毛的男人不会是生气了吧!要是他撒手不干了,那…。可真是够让人吐血的,顾清苑想着,心里开始回忆,有没有什么哄男三十六计什么的。
看顾清苑追着夏侯玦弈跑出去,李娇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不等高嬷嬷开口就率先发难,怒斥道:“你看,你看看,顾清苑这个死丫头那是什么样子,竟然当着我的面大肆的追着一个男人跑了,她还知不道什么是矜持,知不知道什么是礼义廉耻,真是…。真是太不要脸了,我李娇真是到了八辈子的霉了,竟然有她这么一个女儿,真是……”
李娇的话出,刚走至门口的凌菲,猛然转头,眼里满是骇人的杀气,戾气,犹如罗刹,杀意起,脚步回转…。
“夫人…。老奴求你了,你别再说了…。”高嬷嬷噗的一声跪下,话语里清楚的带着一丝恼意。
凌菲脚步顿住,手里的东西收回,冷冷的看了一眼内室,转身离开。
李娇被高嬷嬷突然的动作给吓了一跳,而高嬷嬷看着李娇的眼神,更让李娇惊疑不定,不是疼惜,心痛,包容,疼爱,而是无法掩饰的怒气,还有失望,看此,李娇心里一震,继而大怒,“高嬷嬷你好大的胆子,你一个老奴竟然这么看我,你是…。”
“夫人,你不用恼火,也不用心急,等你看完病后,老奴就走,老奴就离开。”高嬷嬷颤声道,看着李娇因为自己的话,染上慌了一下随后又转为无所谓的眼神,高嬷嬷苦笑一声,“不过,老奴在离开前,有些话要跟夫人你说。”
“要走就走,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李娇冷漠至极道。
听言,高嬷嬷眼里满是苦涩,心里抽痛,压下心里的痛意,却还是止不住模糊了双眼,声音带着一丝不稳定道:“虽然老奴没那个资格,也许,夫人会觉得老奴逾越,也许,夫人会不以为然。”
“可老奴还是想说出来,夫人在很小开始牙牙学语的时候,老奴就开始跟着夫人,照顾夫人。在老奴的心里,一直把夫人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看待,不舍得你受半点儿的委屈,苦累,看你生病,受苦,老奴多少次在佛祖面前请求,让夫人的病转移到老奴的身上,让老奴替你痛。”
李娇闻言,眼神有瞬间的恍惚,好似想到了以前的事儿,可也就一瞬,随即冷笑,“高嬷嬷,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忘了你刚才对我的不敬,不追究你的过错了,哼!你想的太美了,我告诉你…。”
“夫人怎么处罚,对老奴已经不重要了,随夫人你高兴吧!”高嬷嬷淡淡道,“但是,在这之前,老奴想说一句,夫人你,不配做一个母亲。”
高嬷嬷一句话,让李娇脸色瞬息沉了下来,脸色铁青,不敢置信的看着她,“高嬷嬷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