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行,我三剑,您一剑……”
盛冽怔怔无语,这小白龙的脑子是不是有病啊!
围观弟子们纷纷止了笑,仔细打量夜游的神情,见他意态悠闲,瞧不出有多认真,但慵懒的眼神下透出一股难以名状的坚毅,证明他绝不是胡乱说说而已。
于是有人发出了抽气声。
“早说了盛冽臭不要脸!夜游是龙族没错,他也不看看自己十六阶修为,肉身淬炼的程度还比不过十二阶的龙?”
简小楼是仙音门座上宾,仙音门弟子自然站在夜游这边,朝着火云宗弟子们吐口水,“该不会娶的老婆太多,把身体都掏空了吧!”
仙音门弟子话音一落,其他门派弟子开始跟着瞎起哄:“确实过分,不过,就算夜游三剑,盛前辈一剑,盛前辈肯定也不敢应战啊,哈哈!”
讲真,见不到盛冽在人前脱裤子,看他自己捅自己似乎也挺有意思。
“是啊是啊,莫说会大伤元气,那一剑剑捅下去,哇,血肉模糊,没准儿还‘牵肠挂肚’,得多恶心人啊。”
“‘牵肠挂肚’这词儿用的甚妙!世人皆知,盛前辈最爱重仪态,泰山崩于前而不乱一根头发丝,肯定不敢答应!”
“怕毁了仪态就不敢应战?盛前辈果然比夜游更适合吃软饭啊!”
“噗哈哈哈哈哈……”
起哄声越闹越热乎,盛冽转晴的脸色再度阴云密布。
偏偏他们火云宗弟子半点儿眼色也没有,一个个怒不可遏义愤填膺:“盛师伯,一人一剑,和他比!”
“盛师伯,堂堂儿郎,顶天立地,何惧见血!”
“盛师伯,捅给他们看看!”
“盛师伯,您还犹豫什么,捅捅捅,证明您不是吃软饭的!”
妈的!盛冽被架在这里进退两难,气的快要吐血!
骆一寒给他师侄使了个眼色。
稍后,万象宗弟子的声音传了出来:“这样不好吧,盛前辈乃这次行动的主事人,代表天下道盟来相助仙音门的,我们与太阴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岂能为这点小事儿自残?”
“是啊,若是盛前辈因此受伤,我们怎么办?”
这话说到点子上了。
算是给盛冽否决自残找了个漂亮的借口。
简小楼啧啧嘴,这风向转的真快,成了夜游别有居心残害忠良了?
她拔高了声音:“盛公子,我都不知你如此顾全大局,之前你逼迫我上擂台时,我还有些生气呢,若不是我夫君来了,我被你激的正准备上擂台,像之前重伤乌那那一样,打你个后半生不能自理!”
说话时,她余光冷冷瞥向骆一寒,警告意味十足。
骆一寒打了个寒噤。
盛冽快要把剑柄攥碎了!
他想当众拆穿简小楼的真实修为,证明她是一个招摇撞骗之人!
可她招摇撞骗了吗?
似乎她从来也没说过自己是何修为,都是大家凭空臆测的,重创乌那那又是事实。
盛冽眼睛涌出红丝,这夫妇二人实在奸诈!
简小楼不屑道:“不服?是你自己先上的擂台,不是谁逼着你上去的,先前为何没有考虑这么多?现在想想真是可怕,若我上了擂台,你打不过我,为我所伤,莫非我还要背个破坏道盟大事的罪名,被指责为奸细,被逼着不得不输?你倒是很会盘算嘛,我说怎么够胆向我挑战!”
对!
众弟子回过味来,纷纷指责盛冽。
一个骆一寒趁火打劫已经够膈应人了,盛冽一个领头带队的,不顾全大局,竟将争夺女人摆在第一位,和太阴那些女流氓女强盗有何区别,真是恶心!
前辈怎么了,天骄怎么了,此时人多,法不责众。
能多骂几句骂几句,全都是赚来的。
任明朗在她意识海里无奈道:“楼前辈,您不劝着,怎还刺激他呢?虽说我们也不指望天下道盟能帮什么忙,不趁火打劫就不错了,可您还真希望看着您夫君捅自己刀子啊。”
“担心什么,盛冽不会答应。”简小楼暗暗笑了笑。
这两题存在的意义,是耗掉盛冽的否决权,顺便给他一通羞辱,帮她报仇。
简小楼心里爽翻天。
可是,她盯着夜游的手,微不可察的蹙了下眉头。
夜游的手指骨节分明,似葱管,盈润细长。除却小指凸出的尖甲约有半寸,其余四指的甲片修剪的颇为圆滑整齐。
以他推推动动、拨拨转转的懒散个性,自然是简小楼给他修剪的。
不是嫌蓄甲太娘,夜游的相貌气质虽与“英武”八竿子打不着,但绝对不属于“娘炮”类型。龙爪原本就长,若将人胎指甲剪掉,龙躯的爪子便也秃了。爪乃龙之杀器,越尖利越好,却怕他不小心挠着弯弯娇嫩的皮肤,还是给他剪了,只留下右手小指。
两三年前,因弯弯开始换牙,没事总喜欢咬他指甲磨牙,也被简小楼剪秃了。
夜游指甲的生长速度,她了若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