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1 / 2)

办公室隐婚 轻黯 2839 字 1个月前

今天纪昱恒没应酬, 涂筱柠到家的时候他已经在家了。

他正捧着书坐在客厅,看到她回来合上起身。

“想吃什么?”

他又穿着浅色的薄衫,裤子还是运动裤, 因为人清瘦,一身像罩在他身上松松垮垮的。

涂筱柠望着他,一路小跑上来呼吸还有些喘,连包都忘了放下。

“怎么喘成这样?”他问。

涂筱柠顺了顺气,开口,“我今天营销了一个客户。”

“嗯。”跟平常两人下班回来讲的话题一样, 他未觉得有什么不妥。

“你猜老板是谁?”

他俯身将书放置在茶几上, “谁?”

涂筱柠凝了凝气, “余晖,初中那个欺负我的不良少年。”

他手中的动作稍滞, 很不易察觉却还是落进了涂筱柠的眼底。

书稳稳躺在茶几上, 他又嗯了一声, 再次站直面朝向她,“然后呢?”

“他跟我说了一些话。”

他伫立在那里,高俊的身影宛如一座被精心塑造的雕像。

他不再说话, 似在静等她接下来的话。

涂筱柠向前走了两步, 拖鞋都没换。

“他说,当年你让我走后,你打了他, 把他打到鼻血直流止不住, 说当初我用篮球砸了他,是你关上篮球场的门堵住了他, 还说……”她微顿, 对上他投来的视线。

他依旧站得笔直, “还说什么?”

涂筱柠的心脏在狂跳,那是比从前任何一次都要强烈的失控。

她也直视他的眸,“还说你,喜欢我。”

顷刻,屋里陷入寂静,静得涂筱柠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不过并没有持续太久,他薄唇微动,开口,“他没说错。”

涂筱柠不知道该如何来形容此刻的感觉,因为一下子有太多的感受在绵延,她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我?”

他此刻的眸光似要穿透她心底,夹杂着客厅温暖的灯,他声音轻柔,仿佛就在耳边,好听得要让她醉了。

他说,“涂筱柠,我喜欢你,在很久之前。”

涂筱柠的眼睛一下子就热了,心也烫烫呼呼的,感觉大脑都不是自己的了,想到什么就问什么,“你,暗恋我?”

“是,我暗恋你。”

“你初中就?”

“我初中就,暗恋你。”

她问什么他就答什么。

涂筱柠觉得自己在做梦,可又真实得不像虚境。

“可你,可你,你是纪昱恒啊,我什么都不是,我,你怎么会?”

他仍在凝她,就像婆婆曾经说的,只要她在,他就能目不转睛瞧她好半天,生怕她不见了似的。

“我说了,我对你,一见钟情。”

她眼眶湿润,原来不是从电梯的重遇才开始,竟是这般早,她曾以为的一见钟情却是情深已久。

情绪一涌而上,有喜更有惊,涂筱柠有些说不出话,他却在原地朝她伸手,“有个东西,一直想给你,本来是想等到补办婚礼的时候,看来今天得提前了。”

涂筱柠无声走过去,他牵过她的手带她走进书房。

两人站在高大的书橱前,他打开了最角落的一个小抽屉,那个抽屉不起眼到她每次打扫卫生都会忽视,以为只是个装饰,没想到还能打开。

他从里面拿出了一个东西,再慢慢递送到她眼前。

东西仿佛一直不见天日地被藏在那里,虽被放置在密闭空间,却还是难免被空气氧化,在时间的流淌中变得陈旧与褪色。

她定眼一瞧,整个人呆住。

“你,你?”

他抬起她的手,将东西轻轻放置在她掌心。

“初三那年晚上,你丢的,我找了很多店,修复了很久才让它跟从前一模一样,一直想找机会亲手还给你,可还是没能赶在毕业前。”

眼睛已经湿润了,涂筱柠的手都有些许的颤抖。

此时在她手中躺着的,是她那盘因为陷入下水道井口翻车时摔落的磁带,那是dirge成团五周年时出的新专辑,当年她被余晖埋伏,这盘攒钱刚买的磁带被摔得四分五裂,她眼镜也碎了,捡东西的时候看不大清,离开的时候这盘磁带就遗落了,等她第二天白天上学再去找,已经没有了,她一度以为是被环卫工人清理掉了,却没想到是他。

“老公,你……”她无语凝噎。

所有的事,包括初中的那个夜晚,在此刻全都明朗,所以一切根本不是巧合,都是来自他亘横已久的深情。

视线有些模糊,她捧着那失而复得的磁带如同捧着他的心,她望着他如同面对当年骤然出现在月光下,彼时伸手救她的耀眼少年。

“本来是想在我们的婚礼上把这个还给你。”纪昱恒告诉她。

“那你,那你怎么不表白?”悸动流淌在身体的每一个角落,词穷的她组织了半天语言最后只说出这么一句。

“我表白过。”

她抬眉。

“那日,参加同学婚礼,那首诗就是念给你听的。”他长眸深邃,声音仍像春风拂耳,“当时你与我一同站在台上,那就是我想对你说的话:三百篇诗,反复说着的也就只是年少时没能说出的——我爱你。”他定定凝她,“纪太太,其实,你在我心上已久。”

瞬间泪如雨落,涂筱柠扑进了他怀中,

“纪昱恒,纪昱恒,你,你!”

如果现在有镜子,她一定已经哭成了傻逼,可这是她这辈子听过最浪漫的情话,最深情的告白。

他接住她,抱紧在怀里,轻拂开她的长发,就像多年后在电梯里的重遇,她站在他身边,将那发捋到耳后。

“柠柠,我爱你。”

涂筱柠被感动得呜呜咽咽,“纪昱恒,你段位太高了,我,我话都不知道该怎么接。”

“那就别接了。”他捧起她的脸封住她的唇。

很久之后,那本纪昱恒经常翻阅的《孙子兵法》里又滑落出那张他们参加同学婚礼的照片,那是他们的第一张合照,背后多了这样一段话,是用钢笔镌刻工整正楷,刚劲有力:

惟是少年时,落拓高醺后。与你万人丛中,轻轻一握手。

惟是经年后,绿灯红酒过。穿越万里人中,再轻点你额头。

这一夜涂筱柠幸福得要化开,几乎无眠,闭上眼睛就晃过他初中时的样子,学霸要么不秀爱,秀起来就不是人,什么叫甜嗓如蜜,她被她家纪先生简直甜到齁,甜到醉,甜到上头。

一早他还没醒,她就忍不住趴到他身上去了,把他的手臂抬起让他紧紧揽抱着自己,又继续在他怀里这里拱拱那里拱拱,然后又去蹭他细长的腿,再揉揉他的腰。

大清早的撩拨,他再也难以继续入眠,动了一下把她扣在怀中。

她知道他醒了,又密密地凑上去,嘴里软糯地像小猫一样低低轻唤着“老公老公。”

她去吻他好看的眉眼,锁骨,他的喉结,他的下巴,他的唇。

他的一切都是她的。

他由她闹着,直至两人坦诚相见,她就像要融进他,把自己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从未如此大胆主动。

最后两人紧缠在一起,两人双腿交叠,她蹭着他的脚,脚趾蜷缩,他揉抚她的脊椎骨,手掌轻滑着,“还要?”

她喘着气已经很累了却还在应,“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