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话时眼睛盯着杨妡,杨妡只得点头答应。
魏氏是在杨娥领着背诵《专心》时发作的,先是舌头发麻,很快蔓延到喉咙,针扎般火烧火燎地痛。
杨娥一直暗里注意魏氏神情,见状忙问:“祖母,怎么了?”
魏氏难受地指了指咽喉,“难受,请府医过来。”
杨娥大声地吩咐人请府医,又叫来玛瑙恶狠狠地问:“你怎么伺候的,祖母都用过什么东西?”
“没吃什么?”玛瑙吓傻了,战战兢兢地跪着,支吾半天才想起来,“老夫人早起时还好好的,跟往常一样,就只喝了蜂蜜水。”
杨娥倏地将视线投向杨妡,“是不是你,你伺候祖母时动过什么手脚?”
杨妡淡淡回答:“我根本没碰过那碗。”
“二姐姐没在,所以我就伺候祖母喝蜂蜜,有什么不对?再说我能懂什么手脚,二姐姐这样说话?”杨姵小脸绷得紧紧的,怨恨地看着杨娥。
杨娥前脚刚走,她后脚就来了,正好魏氏从内室出来,她便将碗端给了魏氏。
杨娥顿时头如斗大,怎么哪儿都少不了杨姵,明明她都算计好了。暗里腹诽着,脸上露出焦虑的歉意,“四妹妹,对不住,我是看祖母……一时情急说错了话,你别往心里去。”
她既然这样说,杨姵当然不好怪她,便侧了头去看魏氏。
魏氏看着比刚才更痛苦,连接喝了好几盅温茶都压不去嗓子眼里的灼热。
几位姑娘都没经过事,什么也干不了,只能焦急地等着府医。
还是杨娥最先冷静下来,低声吩咐玛瑙,“祖母想必是吃了不好的东西,熬绿豆汤怕来不及,去厨房里要碗羊奶过来。”
玛瑙提着裙子一路小跑着端了羊奶回来。
杨娥端着喂给魏氏,“祖母,您先喝点,再吐出来兴许就把肚子里不好的东西带出来了。”
魏氏觉得有道理,一口气喝完,又摁着肚子将喝下去的茶与牛奶吐了出来。
折腾着吐过两回,府医拎着药箱气喘吁吁地赶了过来。
因魏氏年事已高,姑娘们都还小,一时顾不得避讳,先给魏氏按了脉,又看过舌苔,诊断道:“应该是误食了不当东西,看着没有大碍,这几天吃点清淡之物压压,再喝些绿豆汤即可。要是嗓子疼,我这里有几丸丸药,老夫人含在口中,能有镇痛之效。”
魏氏点点头,谢了府医。
连着两顿,魏氏只以白米粥为食,到傍晚时,已近乎痊愈,阖府众人都松了口气。谁知第二天,竟又复发,魏氏不得已又催吐,连着三天,都是早晨病重傍晚见好。
钱氏带人将小厨房查了个底儿朝天,又挨个拷打审问,结果一无所获。
厨房里所用物品与食材的来龙去脉都记得一清二楚,四位厨娘都是多年的老人,近几日并不见异状,尤其这两天,不管是熬汤还是煮粥,至少两人在场,绝无单独行动之时。
钱氏没办法,将其中脾性差的两人打发出去,又发落了松鹤院两个赶巧做错事的小丫头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