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风景很是怡人,赵承玉和卫谏游湖了两日,在江南还买了一处很大的富户宅子,很有一番要在江南定居下来的意思,今日里还宴请了诸位从京城来办事的权贵子弟。
席间杯觥交错,表面上大家和乐融融,称兄道弟,而实际上却是各怀心思,有人想傍上长公主的势力,能当长公主临朝天下功臣,有人则想着如何在接下来的这一场内乱里挣脱出来,有人想抓住些赵承玉的把柄,如此好在赵承桓面前立下一大功。
“看长公主这架势,不会是想将我们都收揽吧?”
“荣王谋反被杀。不过,荣王的实力怎可比拟长公主,毕竟长公主把持朝政也好些年了,她若是真坐上了那龙椅,兴许会比则天皇帝更好。”
“也是,这些年,北朝天下在长公主治下,励精图治,休养生息,变得国富民强,还夺回了许多被南朝和陈国瓜分掉的城池。长公主去姜地半年,便让戎族不敢再侵扰姜地……”
“长公主虽好,可毕竟是女子,女子当朝,有如妖物降世,总归不是正统。长公主虽能力强,可不一定能够敌得过正统的皇上……”
酒席间,就有好几位权贵子弟在私下争论此事,犹豫不决如何站队。
酒席散了之后,李徽敬未曾立即离开,而是等得宾客尽散之后,才私下去找了赵承玉:“长公主如此明目张胆的拉拢众人,将自己有图谋的野心昭然于世,到底是要做什么?”
“本宫要争那皇位。”赵承玉冷静自若的道,此话十分大胆。
李徽敬显然不信:“臣私下与南丞兄打听过,长公主并无任何图谋,南丞兄是观察敏锐之人,他留在长公主身边许久,若长公主真有异心,他不会不察觉到,故而,长公主不必骗臣。臣斗胆恳请长公主能够将自己要做什么事,告知臣。”
“为何?李徽敬,你是要向本宫投诚?”赵承玉冷声问道。
李徽敬微微弓着身子,虽模样神色恭敬,可说话却十分坚定:“臣是想,这样一来,长公主若有危险了,臣也好有个决策应对。”
“难得你对本宫一番忠心。”赵承玉略有触动,缓和了语气:“放心吧,本宫不会有任何事,你若真关心本宫,就对此事不问不管。”
说罢,赵承玉就让松儿护送李徽敬回去。
李徽敬回了府中之后,李徽婷过来关心的问他:“大哥,近来我听到了些流言,长公主真的要……那会不会牵连到卫谏?”
李徽婷一脸的担心。
李徽敬此时心中一片疑云,他完全听不明白赵承玉的意思,也看不明白赵承玉到底在做什么?她若不是想要夺取帝位,何必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去坐上龙椅?
想赵承玉是出身皇族之人,又常在权利边缘酣睡,比任何人都会明白坐龙椅那代表着什么?那是大不敬之罪,赵承玉断不可能糊涂……
“我不清楚她在做什么……”李徽敬摇着头,一路神神昏昏的回了书房中,也未理会道李徽婷,一直摇着脑袋。
“大哥……”
李徽婷在院中看着,她此时心中担忧起卫谏来。
她就是认为卫谏对她的利用都是赵承玉所指使,但是,卫谏是真的对她有情意的。
略想了片刻后,李徽婷连夜出了府,在江中画舫上与庞遗世相见,求他给她解惑,出主意来帮一帮卫谏:“我可以不计较金银,只要庞先生能够出个主意让卫大人不受此事的影响。”
“他手里若无权利,人也不在江南的话,自然就能够撇清关系。皇上就不会为难他了。”庞遗世想了一会儿说道,眼珠子转悠着看李徽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