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琳琅看着白泽的顶角,再看看床上依旧被绿光困住的皇叔,咬了咬牙,示意栉雨几人,“你们都出去,守在门口,不要让任何人靠近。”
栉雨拧眉,张口欲言,却叫一旁的迎风拦住。
他朝她轻轻摇了摇头,朝凤琳琅道,“还请王妃小心。”
凤琳琅点点头,迎风便带着另外三人出了房间。
王爷有碍,他们身为影卫之首,更该一眼不错地护卫左右。
但就方才所见,王爷的情况并非他们能解决。
而王爷曾有明令,他不在时,一切以王妃命令为先。
先前在彩船上,王妃冷静安排一切,他便知道,眼下便是那样的时候。
待迎风几人退下,屋内除了轩辕迟,便只剩下凤琳琅与白泽。
她将它抱起,轻轻抚摸它微微发颤的身子,这才开口,
“现在能说么”
它口中那个它,到底是谁
白泽似是犹豫不决,半晌,才轻轻吐出一个名字,
“玄麒。”
小白泽小声轻喃,奶声解释,“它是天地间唯一一只黑麒麟,也是天地间唯一一只自带凶性的神兽。数万年前,曾因为一念之差,引天地浊气降于人间,造成人间战火不断,生灵涂炭为维护天地秩序,四方神兽引天道降下生机,本欲将玄麒诛杀,但天道没有让它消亡,它给它留下一缕神魂,允许它以人身降世,此后万世守护人间太平。”
凤琳琅听着白泽的喃喃叙述,一颗心却慢慢沉到谷底。
抱着白泽的手微微发紧,她努力平稳自己的情绪,
“玄麒,就是皇叔。”
小白泽点头,“按照天道的计算,玄麒守护人间数万年,功德早该抵消它的凶性,届时神魂觉醒,便能重归天地,可是”
小白泽眼巴巴看向床上的轩辕迟,小脸有些可怜巴巴,“不知道为什么,迟迟每次历世都只有三十年,甚至,体内的神魂至今凶性未除,迟迟过去每次尸厥都是凶性即将觉醒的征兆,而玄麒的凶性特殊,凶性伴随天地浊气而生,浊气也伴随它的凶性而起,世间只有帝休果能消散它的浊气,所以我才会说,吃下帝休果后他就会没事我以为他真的会没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迟迟体内的凶性过了这么多年,却发展成了连帝休果都压制不住的程度”
小白泽说到这里,一副忍不住想要落泪的样子。
它是真的为此难过。
凤琳琅沉默地听它说着,见它难过,只动作轻柔地抚摸它身上的绒毛,又轻声问,“你跟玄麒,认识吗”
小白泽呜咽着点了点脑袋,“我喜欢它,它们都说它凶性难驯,不配作为神兽,可是我知道它是神兽,它和我应该是一样的。”
凤琳琅闻言更加用力地抱紧它,不知是为了安抚白泽,还是为了安抚自己。
她努力理清脑中混沌的思绪,如果按照小白的说法,皇叔体内钻出的黑气便是凶性觉醒的象征,那么她的皇叔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她不想在乎玄麒如何,她在乎的只有皇叔。
她不知道所谓的玄麒,也不想管它是凶是善,她只知道,她的皇叔,一直很好。
他是轩辕的战神,这么多年凭一己之力守护轩辕安宁,震慑四方。
只要有皇叔在,各国即便虎视眈眈也不敢轻易进犯,也因此,轩辕和各国多年来得享太平。
可她从不知道,这竟是皇叔的使命。
他生来就是为了守护人间太平,为此甚至付出一切。
然而,即便他这么努力,在天道眼中,却仅仅只是玄麒的一个化身,可有可无。
何其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