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伦夫不以为然:“都是老古董,偶尔也需要创新。”
阿莱茵插嘴:“我们是今天回去吗?”
真煞风景,费舍腹议。
“不,还要等一会,小哨兵。”他回答,重新把蔷薇插回口袋,“你觉得很难受?主要这里不比蔷薇星球,有巨大安然的屏障。这里甚至连木宛星球都比不上。不过你有注意到吗,你的向导也没有多好受。阿莱茵,你还是很不了解。听闻我父亲当年参加帝国的蔷薇计划,费尽心力,到头来成功者只有寥寥。跟他比起来我实在太幸运,至少看到*。”
威海利:“不管你有多高兴,费舍先生。帝国有要求,我们应当尽早回去。”
“别急,不舒服就该先休息,我为你们准备了房间。法宾先生让你们来完成任务,却不懂爱惜你们。”泰伦夫拿出两把钥匙和两张房卡,笑意深长,“这次不会再像木宛星球那样,两个人挤在一间房间里,这会足够自由。”
泰伦夫站直身,准备离开。两人接过房卡和钥匙,有点莫名其妙,不明白这位大科学家葫芦里卖了什么药。
黑衣保镖训练有素,黑压压地站在一团,紧跟其后。
泰伦夫走到一半又倒回来,弯下腰,对着阿莱茵身边的空处,再次微笑:“对不起,还忘了跟你打招呼了,一路跟过来很辛苦吧。”
阿莱茵诧异,泰伦夫视线一路追随直到他的脚跟。年轻哨兵心里发毛,好像真的有东西正在用爪子害怕地扒着裤腿想往上爬。
他神经兮兮地往下望,裤腿依然是裤腿,没有奇怪的变形和痕迹。
泰伦夫上前轻轻拍他的肩,在耳边低语道:“要注意周围啊,艾德先生。有些东西看到了也许不如看到的一样,有些东西没看到并不等于他没有。”
阿莱茵模糊听到一声遥远的猫叫,像静静燃烧在黑暗中的一团冷火。他一个机灵,反应过来,又什么都没记住,恍若大梦初醒。
而泰伦夫早已和一群保镖上楼。
阿莱茵身后的威海利捏紧手里的房卡,神色复杂地看着骚包男人离开。
*
单人房间意外的宽敞,里面应有尽有。
威海利的房间就在隔壁,感觉有些亲切。
阿莱茵先躺在床上,望着发黄的天花板发呆。耳边杂音阴魂不散,视觉稍有不慎就神游四方,残留的感官游离症弊端展露的格外明显。
视网膜上还紧紧贴着那条肮脏复杂的长路的景象。
此时阿莱茵才深刻明白威海利——借由没有切断的精神结合告知。
他不是一个完美标准的向导,身体和能力存在明显缺陷,甚至可以说自身难保。
阿莱茵回忆在s区和中心区与威海利的相处,遗憾得是没有找出奇怪的地方。
男人把自己伪装的像个圆滑的玻璃筒。
疏远,抓不住,同时凉入人心。
他躺了会,毫无头绪,又无心休息,便起身出门。
来到隔壁门,里面没有动静,静谧得像是没人。阿莱茵独自站着,最终还是没有敲门打扰,一个人来到长廊上。
从这里看下去,大厅里人来人往,每一位来住宿的旅客都带着一身疲惫而来,又带着一身疲倦而走。阿莱茵张望,觉得这些人和他和威海利相似,他们为了帝国下派的任务忙于奔走,遇到形形色|色的人,尔后这些人又如潮潮流水,渐渐消退。
阿莱茵无端生出一股倦意。
他从来没有想过未来的事,目前有很多不知道的,也有很多不想知道的。可此刻,忽然想远离帝国,呆在没有纷争的s区,与威海利一起卖卖花。
年轻哨兵不奢望将来拥有各种高贵头衔,即使这看上去既蠢笨又无能。
不过,就算是这样的普通想法,想要实现也感觉困难重重。
“在叹什么气?”
阿莱茵顷刻收回泛滥开的情感,冷眼看过去。
泰伦夫从另一头慢慢走来。
短短时间里男人又换了一套衣服,白衬衫配黑裤子,倒比刚才正经许多。
阿莱茵礼貌地打招呼:“费舍先生。”
“好冷淡,你对所有人都这样的态度?”泰伦夫来到他身边,软塌塌地倚在围杆上,难得营造的正经模样荡然无存,“还是说你在表示对我的讨厌。”
阿莱茵:“费舍先生是雇主,蔷薇帝国尽心尽力为雇主服务。”
上次说他冷淡的好像是伊茜·爱娃和科林·布鲁斯,那两人已经许久未见。
泰伦夫:“我本来就是蔷薇帝国的国民,蔷薇帝国只是个会压榨人的大恶魔。”
阿莱茵愣了一下。
紧接着泰伦夫又说:“我这样说你是不是有种亲切感。”
阿莱茵:“……”
无缘无故被耍了。
泰伦夫:“你对帝国不满,帝国对你做过什么?”
阿莱茵:“我没有对帝国不满。”
泰伦夫:“这可不行,小家伙,任务才干几天,就想躲回家休息。”
阿莱茵:“……”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