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不想去问原因,反正每次在这种时候,自家道侣总能做出些完全不合气氛的事情就对了。
只是这次身旁还有个端木阳,所以他不问,还是会有人很配合的询问一句贺宇帆突然在笑什么。
“只是突然想起来了我童年玩儿过的一个3d环绕式音乐游戏而已。”贺宇帆一脸深沉道:“专业名词回去再解释,那游戏叫丢手绢,你们有兴趣我也可以回去教你……”
话没说完,似乎是对手也看不下去他这种一点儿不紧张的态度了。
只见正对着贺宇帆的位置猛的窜出了一道红影,用他来不及有所反应的速度,直直朝着他面门袭了过来。
桓承之和端木阳同时妄图过去帮忙,然而还没等动作,他们所对的方向也各自冲出两道人影,不说效果如何,至少在贺宇帆被击中前,他们是无法施救了。
柿子要从软的开始捏。
这个道理永远都不会变,就像每次敌人进攻的时候,也总把他当成那个最软的柿子一样。
好让人不爽啊……
贺宇帆看着马上要攻上面门的红绸,有些无语的想着。
且不说那边儿桓承之和端木阳阻挡反击有多顺畅,贺宇帆这边儿直接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就傻看着剑到眼前,完全见不到一点儿要防御的样子。
太容易让人得手了。
这是全场除桓承之之外,所有人不约而同的心声。
然而这种心声一直持续到那红绸冲到他眼前,就被一道突然闪过的寒光,击的一点儿不剩了。
甚至没人发现贺宇帆是何时拔的剑,也根本想不到那剑究竟是以什么样的速度挡过来的。
只随着“噗”的一声轻响,等视线再对过去的时候,那个攻击贺宇帆的红衣女子已经跟着她手中的红绸,一起被那把长剑从中斩成了两段。
斩成之后,那女子像之前两个一般落地便化作了枯骨,而魔剑却像是还没杀够一般,跃跃欲试的将长剑重新对上了周围那剩下的红衣。
可是没有给它继续砍下去的机会,贺宇帆见围着他们的“圆圈”又平静了下来,便伸手握住剑把,将魔剑扯回了手中,一边安慰道:“今天你先稍微冷静冷静,她们不来打我你就别去主动攻击了。总得给我们家承之一个耍帅的机会,要不然我都不能在他身后花痴的呐喊了。”
他说的十分认真,就好像桓承之杀完了对手,他就真能来一段“花痴呐喊”似得。
只是这话让当事人听到耳朵里,那就是真的除了哭笑不得之外,完全再找不到任何词儿能形容的了了。
沉默一秒,桓承之最后还是轻笑了一声,顺着他的话撂了句“一会儿我等你呐喊”后,就直直挺剑对着那些红衣人主动攻了上去。
剩下端木阳思考了一秒,也跟着一同战了起来。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刚刚那一剑太过惊人,总之不管那两人身旁围了多少,也没有一个人敢往贺宇帆身旁围上一步。
对于这种情况贺宇帆也不觉奇怪,倒是趁着这机会,他也能静下心来仔细看看周围了。
没错,看看周围。
从被围上的那一刻起,他就觉得这些人就算极度逼真,但似乎每个都有些不对劲儿的违和感。可是端木阳说这东西的真假别人看不出来,当时情况又恰好紧张,他也就只得当成错觉,没把这种自己都觉得有些缥缈的感觉说出口了。
现在既然没人顾他,他便算得了时间,可以去寻找周围,确认一下这种违和感到底是真是假了。
毕竟,那个施术人真身一定就在周围,不是吗?
贺宇帆想着,视线也开始在周围绕了起来。
桓承之二人还被围攻的不可开交,他这儿看了一会儿,却突然发现不远处的花丛中躲着一个红衣人,虽说是一直注视着战局,但从姿势来看,似乎是随时打算逃跑了。
贺宇帆眉头一皱,立刻指向那人叫道:“真身在那边儿!”
桓承之闻言立刻从战局中脱出,那女子也是在面露惊疑的同时,起身就想离开原处。
贺宇帆见状也不着急,只从乾坤袋里摸出铃铛摇了两下。一道白光闪过,等回过神儿的时候,那女子已经被桓承之按在地上动弹不得了。
周围的“赝品”在时间停止的时候已经被端木阳处理干净,此时已经彻底孤立无援的真身则是瞪着那双好看的狐狸眼,怒视着贺宇帆吼道:“为什么你能看到我?我明明已经用了隐匿术了!”
“可能是因为我视力超级好吧。”贺宇帆随口应着,待缓步走到她身旁,才继续问道:“问你个问题,这把剑究竟有什么玄机?”
“你管得着吗?”那女人朝地上狠啐了一口道:“要杀你来个痛快,反正你问什么我也不会说的,你少跟我这儿浪费口舌了。”
“可是我这人就是话多啊。”贺宇帆笑眯眯应道:“这个问题我思考很久了,因为现在王家家主已死,而今只剩下你一人,想重振王家根本犯不着来拼死抢剑,想一统天下的话也不该选择这个时机。所以这就说明,当初王雨哲傻不唧唧的重塑魔剑,十有八九是因你蛊惑。还说明,你从锻剑到夺剑,都是为了其他人才是。”
他这话出口,那女子的表情明显是僵了一瞬。只是下一刻,她便更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野猫一般,呲牙咧嘴的怒吼道:“我就是为了带领王家称霸修真界才这么做的!你愿意想什么是你的事儿,赶紧……”
“最后一个问题,长月门掌门他老人家要剑为何?”
贺宇帆没给她吼下去的机会,便用一种云淡风轻的语调儿轻飘飘的打断了过去。
然而这话声音是轻,击在那女子身上,可就完全是如同巨锤一般的重量了。
她瞪大了眼睛呆呆的看着贺宇帆,那两瓣朱唇抖了几下,又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这反应不对,赶忙摇头补救道:“我再说一遍,这是我自己的决定,和任何人都无关!”
贺宇帆嗤笑一声:“我都已经知道的这么具体了,你还有什么可装的?是非要我把你们那档子龌龊事儿说给你听听,你才愿意相信我知道的有多全面?”
听到这里,那女子眼中的挣扎也终于还是消散了下去。咬唇沉默了许久,她摇头低声道:“我不会让你们去阻止他的计划的,你们现在不杀我,我会让你们后……”
话音未落,随着“噗”的一声利器破皮入肉之声,那女子嘴角也渗出了和她衣服颜色一般鲜红的血液。
桓承之面无表情的将短剑从她后心抽出,将上面血水甩了两下,才开口解释道:“她打算自爆内丹了,但是话太多,所以没让我们有机会后悔下去了。”
贺宇帆听他说着,忍不住嘴角一抽,不由自主的夸奖了一句道:“你动作还真迅速。”
“自然的。”桓承之点头,站起身的同时,也跟着反问了一句道:“你怎么知道背后的主谋事长月门掌门?”
贺宇帆摊手:“我哪知道啊,这不是瞎猜吗?不过前面的推理确实是我根据多年套路判断出来的,至于具体哪个人,她要不主动承认,我还真不敢确定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