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张小天能有这话,这人情我还是领的。
我不想打击张小天的自信和能力,于是点点头:“嗯。多谢了。”
张小天有些不安地说:“谈何谢?我亏欠你的太多了,我甚至欠你一条命,我如果能有机会回报你,那是我的荣幸。”
我说:“小天,不要这么说,我们现在是朋友,朋友之间是不需要这么客套的,更不需要有报恩的想法。再说了,你现在帮助海珠做事,本身就是在帮我,我确实需要感谢你的。”
“你刚说完朋友之间是不需要客套的。”张小天微笑着说。
我呵呵笑了起来。
“其实,你能当我是朋友,我真的是很荣幸的。”张小天说。
“彼此彼此吧。”我说。
正说着,林亚茹进来了。
林亚茹今天穿了一身白色的休闲衣,搭配一双休闲鞋,显得很精神干练。
我当然知道她今天穿这身衣服是要准备陪秋桐她们去东钱湖的,现在她不能去东钱湖了,要做我的驾驶员陪我回家看望父母。
“张总,易哥。”林亚茹站在我们面前。
张小天站起来:“好了,你们去吧,我也该去忙我的了。”
我们于是和张小天分手,往酒店外面走,走到停车场海珠的车面前。
海珠换了车,一辆白色的宝马。
我们上了车,林亚茹开车缓缓往外走,走到停车场出口处,一个保安正站在那里。
林亚茹将车停下来,然后摇下车窗,对那保安低声说了一句:“见过副总司令——”
原来这保安就是派遣到宁州的特战队员之一。
保安闻听,看了我一眼,眼里闪过一丝激动和惊喜的神情,咔——两腿一并脚一剁,低声说了一句:“副总司令好——”
我冲他微笑着点了点头:“兄弟,你好!”
然后,林亚茹一踩油门,车子驶出停车场,直奔我家的方向而去。
林亚茹似乎知道路,不用我指点就拐上了奔我家的省道。
“你去过我家?”我问林亚茹。
“是的。海珠姐经常去看你父母,我跟随去过几次。其实,在海珠姐带我去之前,刚到宁州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去你家附近转悠过几次了,只是你父母没有察觉。”林亚茹说。
“哦。”我点了点头,这么说,海珠回宁州创业的事情,我父母已经知道了。当然,我知道海珠不会和父母说她在星海的遭遇。
“对了,海珠姐刚才让我去商场买了一些礼物,带给你父母的。”林亚茹说。
我点了点头,海珠想得真周到。
“第四个人,是不是就在我家附近?”沉默了一会儿,我问林亚茹。
“是的,你家附近最近新开了一家小卖部。我们的另一个兄弟就潜伏在那里做小老板。”林亚茹说。
“他们三个人,都不是本地人吧?”我说。
“算是吧,但也不能这么说,他们其实都是当年参加缅共后来流落金三角的知青后代,但都是愿意为掸邦人民的革命事业追随李总司令的战士。”林亚茹说。
如此说来,不管他们打着多么雄壮的口口号,其实都是投奔老缅共战士老知青老秦来的,和方爱国他们是同样的身份。
在金三角,生存是第一位的事情,老秦招募收留他们,显然是带着几分难以割舍的岁月情结。
但林亚茹,却似乎不是因为生存而投奔掸邦革命军的,她有知识有头脑,她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她似乎是为了理想和主义而来,她是一个有追求的人,她的追求似乎是带着当年老秦那一带知青的狂热和梦幻。
像林亚茹这样的战士,特别是女性,往往忠诚度是很高的。
我知道,作为宁州派遣小组组长的林亚茹,虽然她对我毕恭毕敬,但她最忠诚的绝对不会是我,而是她以为或者追求的所谓革命事业,或者说是李顺。
林亚茹他们受命潜伏在宁州,我知道的任务是保护海珠和我家人的安全,但除此之外,会不会还领受有其他任务呢?会不会。
这样想着,我突然打了个寒噤。
“副总司令,你怎么了?”林亚茹虽然开着车,但似乎还是具有犀利的敏感力,她觉察到了我的寒噤。
“没什么。”我打了个哈哈,然后接着就转移话题:“宁州方言很难听懂的,你们都能听得明白?”
“能。我们专门针对宁州方言接受过语言这方面的训练,而且,我们不但能听懂,还会说一些基本的当地方言。”林亚茹边开车边说。
显然,他们潜伏宁州,是做了充分的准备的,显然,李顺是早就未雨绸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