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我随即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太过愚蠢,孙东凯不是曹丽,不是赵大健,他今天既然来这里讲这番话,自然是有打算的,自然是有所准备的,他一定有自己的底牌!
那么,孙东凯的底牌是什么呢?他为什么突然不在乎董事长了?难道他。
我想不明白了,随意转脸看了下秋桐,此时秋桐正面带微笑,保持着镇静的姿态,目光依旧平和地看着会场,似乎她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孙东凯的话是有所指。
接着,孙东凯话题一转,又讲了一通无关紧要的话,然后结束了发言。
然后,秋桐神态自若地对孙东凯的话做了一番不疼不痒的总结发言,比如孙总的讲话很重要很及时,高屋建瓴,贴紧实际,大家回去要认真学习总结领会贯彻落实之类的话,最后宣布会议结束。
会议结束时,孙东凯没事人似的,和秋桐谈笑风生一起下了讲台,然后和曹丽径直离去。
临走时,曹丽冲我挤了挤眼神。
回到公司,我先回了办公室,曹腾见了我,一番恭维和赞扬:“易经理,恭喜你啊,今天你的讲课实在是太棒了,得到了孙总的高度评价,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孙总在大会上这样表扬一个人,你是第一个!看得出,孙总对你是非常喜爱啊。”
我笑了下:“曹经理,孙总也是非常喜爱你的啊。我和你比,还差得远呢!”
曹腾呵呵笑了,靠在办公桌上,两手插在裤兜里,看着我:“易经理,别谦虚,过度的谦虚就是骄傲。你讲得确实不错,兄弟我听得都入迷了,实在是佩服之至。不过,话说回来,讲得好坏并不重要,关键是领导的评价,这才是最重要的,一个再牛逼的人,如果得不到领导的承认和认可,干得再好,也白搭。”
我点点头:“曹兄所言极是!”
曹腾说:“易兄,打开天窗说亮话,今后我们可就是自己人了,以后,有什么事需要兄弟我做的,老兄不要客气,直接说就是,无须遮遮掩掩。”
我点头:“这个自然,对曹兄,我是绝对不会客气的。”
“呵呵,这样就对了。”曹腾笑笑,凑近我,低声说:“今天孙总在大会上的讲话,你都听明白了吗?”
“我听得稀里糊涂的,不明白啊!”我说。
“易兄是拿着明白当糊涂吧,哈哈。”曹腾笑起来:“我不管你是真明白还是假明白,我今天可是认认真真一字不露地听完了孙总的讲话,孙总今天的讲话,实在是痛快淋漓啊,讲出了群众的心声,当然,也代表了一种风向。”
“什么风向啊,曹兄越说我越糊涂了。”我说。
“呵呵。听明白的是傻子,没听明白的,也是傻子。”曹腾笑着说:“大家都装傻,最好不过,还是一起等着看后面的演出吧。我猜,真正的好戏,就要开始了,孙总今天来这里讲话,不过是在放一个风,好戏还在后面。”
从曹腾的话里,我听得出,曹腾也不明白孙东凯真正的玄机,他虽然是曹丽的堂弟,虽然也是孙东凯圈子里的人,但是,显然,他属于外围,并没有进入到孙东凯的核心圈子。
能够真正了解孙东凯意图的,恐怕只有曹丽,甚至曹丽都未必能够全部知晓,在孙东凯的棋局中,她也是一粒棋子,只不过是一粒比较重要的而已。
下班后,我没有走,等公司里的人走得差不多了,我出了办公室,看到秋桐的办公室里正亮着灯。
我走近她的办公室,正要推门进去,突然听到里面传来平总的讲话声:“秋总,今天下午你们培训会上孙总的讲话内容我刚刚知道了,他在发行员培训会上讲这番话,是什么意思?他那番话,明摆着就是对着我来的,甚至还包括你,他究竟想干什么?这样的话,在那样的场合,针对那样的对象,合适吗?我看,孙总是借着这个场合在吹风,把下面的人心搞散,想搞乱我们两个公司,假公济私报复我,顺便也敲打你一下。当然主要还是针对我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