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对了!二叔跟那个人谈论说,他们在货物中间藏了毒品,只要货一进入海关,就会有人指认你,说那些毒品全都是你指使买来的。”
陆元白的眉头越皱越紧,周身冷得仿佛要冻出冰碴来,他冷笑着评价道:“还真是个好计划呢。”
江沐清担忧地看着他。
很快,陆元白的情绪平缓了下来,冷峻的气势也缓和了不少,他顿了顿对江沐清说道:“产检报告显示一切正常,我先送你回家。”
“不用了。”江沐清摇头,善解人意地说道:“你先去处理工作,我自己回去就可以的。”
陆元白没有坚持,他现在确实需要争分夺秒:“那我叫司机来接你,我今天晚上可能回不去了。”
“我知道,你注意安全。”江沐清一双眼睛温柔地望着他。
陆元白上前,轻轻抱住她安慰道:“放心吧,不会有事的,你早点休息。”
第106章被拘捕
回到家里之后,叶又晴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想象着陆元白因为贩毒被捕的情景。尽管她知道她提前透漏了消息,以陆元白的能力,陆卓然的这次陷害未必能成功,可她还是止不住地担心。
此刻,她清楚地意识到,自己还是没能放下陆元白……
她看了看床头柜上的手机,最终忍住了再给陆元白打电话的冲动。
这边叶又晴一夜无眠,那边陆元白更是马不停蹄地奋战了一夜。
当然,跟着他一起加班的还有李彬,以及其他几位心腹。
但凡牵扯到陆卓然的事,陆元白一向都很谨慎,所以对于江沐清说的话,他宁信其有。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几个人把办公地点挪到了陆享酒店的顶层套房。
这批医疗器械走的是船运,负责采购采购的人里有陆元白的心腹,他们开始悄悄排查货物,查找是否真的有毒品。
在等消息的时候,李彬疑惑地问道:“陆氏的货物里出现毒品,虽然最后能把责任推在我们身上,但是对陆氏的影响肯定也不会小,投资减少、股票下跌,甚至还可能会接受政府的传唤,陆卓然的目的是想要掌管陆氏,他怎么会选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法?”
陆元白看着窗外五颜六色闪烁个不停的广告牌,挂得最高的那几个,几乎全都是陆氏的。
他说道:“陆卓然想要接管陆氏,那还得过爷爷那关。如果到时候我因为贩毒被捕,陆氏又正处在危机中,不管爷爷愿不愿理,他年纪也大了,小叔对经商又一窍不通,他只能把陆氏交给陆卓然接管。”
李彬了然,叹息一声说:“为了钱权,陆卓然竟然连叔侄情分都不顾了。”
“他何止是不顾叔侄情分,连兄弟情分在他眼里也什么都不是!”顿了顿,陆元白又冷笑着说道:“不过也好,我正愁找不收拾他的理由,他自己倒是先往我手里送把柄来了。”
两人话音刚落,旁边的一个员工突然喊道:“魏经理传消息过来了!”
陆元白几步走了过去,盯着那名员工的电脑屏幕看了起来,屏幕上是魏经理发来的毒品照片。
那名员工继续说道:“在被拆分的器械部件中,果然藏的有毒品。魏经理已经锁定了相关嫌疑人,他现在请示您下一步该怎么做。”
陆元白来回踱了两步,沉思了一会儿说道:“先把嫌疑人控制住,不管用什么方法,让魏经理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然后联系海关报警,就说——我们突然发现,有人在利用我们的货船贩毒。”
“好的。”
众人又是一阵忙碌,直到天色慢慢变亮,事情才渐渐尘埃落定。
收到陆卓然被传唤的消息后,陆元白才真正舒了口气。
他转身对身后的李彬说道:“事情还没有结束,陆卓然被传唤的消息很快会被传出去,你先带大家回公司,紧急处理陆氏的公关工作,我要先回趟老宅,见见爷爷。”
“好。”
几个人匆匆洗漱一番,连觉都没来得及补,就又打着哈欠去了公司。
陆元白换了身衣服,开车回了陆家老宅。
陆老爷子应该也已经收到了陆卓然被捕的消息,一早就在书房等着他了。
陆老爷子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你二叔的事情,是你的手笔吧?”
陆元白没有否认:“我不这么做,今天被抓传唤的人就会是我。”
老爷子突然长长叹了口气,说道:“是爷爷做错了,是爷爷对不起你啊。”
他确实后悔了,后悔当初不该保下陆卓然,以至于现在差点害了自己的孙子,还让陆氏受到波及。
老爷子低下头,神色间有难掩的愧疚和疲惫。
“你应该已经猜到了吧,当年你父母的车祸,是你二叔做的手脚。爷爷一时糊涂,选择了替他隐瞒。没想到他不但不知悔改,反而变本加厉,竟然还想连你一并除掉,真是太让人心寒了……”
当年的那场车祸,陆元白虽然心里有猜想,但却苦于一直查不到有用的线索。没想到,今天爷爷竟然就这么承认了。
一直以来的猜想得到了证实,可陆元白没想到的是,隐瞒真相的人竟然是最疼他的爷爷,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他了。
沉默了一会儿,陆元白抬头看着他问道:“那这次,爷爷还会选择再保下他吗?”
陆老爷子摇了摇头说:“我年纪大了,没精力管这些事了,你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说着,他又递给了陆元白一份文件:“毒品的事,肯定会影响到陆氏的经营,最近你又要多辛苦了。这是一份股份转让书,我把我名下的股份全都转移到了你的名下,这样以来,你在陆氏的经营上,就能有独立的决策权了。”
陆元白并没有客气退让,他接过文件刷刷几笔就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这些股份都是他该得的,或者说,都是他父亲该得的。
“去忙吧。”老爷子一向笔挺的脊背弯了下来,靠在椅子上无力地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