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自己和敌人,面对战争就不会失败,”维伦咀嚼了这句话很久,才对田军说,“你的意思是,我们这次失败是因为对敌人的不了解?”
“是这样的,大人。”
“那你说说看。”
……
“你的意思是说,这次战争会失败,是因为你对那个位面的敌人不了解。”
“是的,大人,”会议上,面对亿夫长以及几十位兆夫长的质询,维伦恭敬的回答,“他们使用的偷袭武器我们之前从未见过,靠着这些武器,一个普通平民可以在几息之内杀死几十名战士。”
说完之后,维伦挥挥手,让田军拿着一把缴获的步枪上来,同时双手递上一捧弹头——这些都是撤回来的人用魔法,在死去的同伴身上找到的,弹头山还沾染着红色的血。
“这些铁块就是从这种武器中发射出来的,”维伦指着田军手上的枪说,“它们能够轻易洞穿盾牌和铠甲,打在人身上甚至能打断骨头。”
亿夫长一挥手,田军的枪就出现在他手上,他有些怀疑的上下审视着这块形状奇特的钢铁,从它身上看不出一点武器的样子,看起来唯一具有威胁的就是枪管口——那里插着一把刺刀。
维伦随后又递过一把黄澄澄的子弹,亿夫长满腹狐疑的看着这些个头均匀的尖头小铁块,又看了看桌子上摆着的那堆变形的弹头,终于还是摇了摇头,交过田军:“你来演示一下这种武器如何使用。”
田军之前对这支枪已经研究过一段时间,所以很熟练的装上子弹,然后把枪口竖直向上,对亿夫长请示:“我需要一个目标。”
亿夫长指了指远处包着铁皮的木质大门:“就那扇门。”
“啪啪啪!啪!”田军扛着枪,对着门做了一个长点射已经一个单发,巨大的声响伴随着木屑纷飞,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亿夫长下一秒钟身影已经出现在门口,看着门上那清晰可见的四个小孔,他微微眯了眯眼睛。
“看来计划的确要做出一点改变了,”亿夫长点点头说,“原来我准备下一波进攻用三个兆的兵力,现在看来……”
亿夫长转过头,对着会议桌上在场的几十名兆夫长:“我需要15个兆,你们谁愿意参与这场战争吗?”
这是帝国前所未有的出兵规模!所有的兆夫长都为之热血沸腾!
闻言之后,所有的兆夫长在同一时间站了起来,田军没有听见他们说话,但意思不言自明。
田军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个场面,当他们都坐下来开始在图纸上议论,亿夫长挥手让他们两个离开的时候,田军才反应过来,连忙对着同来的维伦问:“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你们不明白,就是去再多的人也是送死!”
维伦回答:“这是亿夫长的决定。”
“谁的决定也没用,”田军简直无法理解这些人的智商,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真以为人比子弹还多吗?“我之前没有对你说,枪只是他们武器的一种,他们还有许多更厉害的武器,可以轻易抹平一座城市。”
“我知道,你之前说过的,核弹,就是两种最小的东西撞在一起,发出最可怕的爆炸,”维伦一边带着他走出门一边说,“这些亿夫长也知道,甚至……陛下也已经知道。”
“那他们还为什么……”
“这是亿夫长的决定。”维伦又重复了一遍。
田军还是无法理解,他尝试着争辩:“我知道你的意思,但这决定是错的,我们应该更正这个决定。”
“不,你不知道,”维伦转过身,关上这扇刚刚被扫出四个小孔的大门,然后回过头来,直视着天空的太阳,“这是陛下的意志。”
田军心里想着要是这陛下错了呢,但他现在识趣的没把这想法表达出来。
“记住一点!陛下永远不会犯错,永远!”维伦逼视着田军,看到他眼神中出现惊慌,嘴角露出由衷的微笑,但田军却不认为这微笑是针对自己。
然后他又说:“你还不明白吗?陛下很想亲眼看看,你所形容的那些武器。”
“我明白了!”田军这次是真的明白了——他们口中的陛下,是一个比自己还彻底的疯子。
☆、381 恐慌
2016年3月26日晚。
杜伟昨天在学校操场上过了整整一个白天,一直到晚上太阳落山之后,校长才让大家回宿舍——这个时候,许多人已经一整天没有吃饭了,学校食堂的工作人员早就不知道跑去哪里避难,没办法,许多老师和学生就客串了一下食堂的工作人员,做了点简单的饭菜凑合凑合。
因为人实在太多,杜伟和室友他们是把饭菜带回宿舍吃的——余晓娟也跟他在一起,在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人提起学校里的不得进入异性宿舍的规定,许多女生因为白天的害怕,甚至主动邀请班上的男同学去他们宿舍陪伴。
别说是学生,就连许多老师此时也有些六神无主——政府方面直到现在也没就这次战争给出什么解释,只是口头让大家充分做好准备——唯一的实事就是派来学校组织学生的两位军官,但说句实话,除了他们身上的军装,以及肩上背着的95步枪,他们并没有其他值得大家信任的表现,说是组织学生,其实还不如说是担心学生们给政府带来麻烦。
白天的时候,一些比较热血的学生曾经推举代表,询问那校长以及两名军官,下一步有什么打算,但得到的答案都是千篇一律:“听政府安排。”
许多学生从网上了解到,入侵军队使用的是冷兵器,许多网友甚至还在帖子里给出了针对的方法,于是就建议把学校里能找到的一些劳动工具,包括铁锹,铲子,甚至灭火器,消防斧之类的东西发给学生们,关键时候也能有个照应,但校长和那两个军官商量了半天,只得出一个结论:“不要轻举妄动。”
在他们眼里,两名士兵受伤的两把95,以及他们那辆军用吉普车,维护学生们的安全就已经足够了。
幸运的是,一直到战争结束,学校里都没有出现过一个网上描述的那种入侵者。
“我妈让我赶快回家,”余晓娟刚刚在走廊上接完电话,走进房间的时候,对着正在一边上网,一边吃饭的杜伟说,“帮我查查看,火车票现在还有么?”
几秒钟后,杜伟叫过余晓娟,给她看了一组似曾相识的新闻照片——在长长的火车车厢内,密密麻麻的人群就像塞腊肠一样拥挤在一起,让人忍不住联想到流传甚广的印度火车,在照片下面还有记者引用政府官员的建议:“目前火车运力已经濒临极限,建议广大旅客就地避难,不要受恐慌情绪煽动……”
杜伟没有劝余晓娟,只是又默默点了其他几个新闻:
战争过程中,几个城市的监狱失去了控制,许多重刑犯越狱,乘着战乱的那几个小时,他们在城市郊区一带穿上了类似入侵者的衣物,公然入室抢水枪,就足以完成“镇压”任务了。
华婷婷就是持有这类想法,典型的一类人,所以她现在还不能理解这场战争的残酷性,在她看来,那些死在枪口下的都是可怜人——这个定义还可以再推广一下,所有死去的人都是可怜人。
“是的,”伊凡平静的说,“处在战争中的人需要一个精神符号,一个他们为之而战斗的符号,在卡梅尔,这个符号就是我们。”
华婷婷不能理解伊凡话中的意思,她只是下意识抓紧了丈夫的手。
晚上在卡梅尔举行的这场国宴,邀请的对象主要是卡梅尔军事同盟的各国首脑,政治意义就是将之前各国秘密达成的军事同盟公开化,借此吸引人们的注意力——同时也是一种提醒,用这种隆重严肃的方式提醒所有人,世界性的战争开始了,这是一场战争,需要每一个人贡献力量来对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