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长柳在宋玺话音落时,轻笑道:“这不还有我呢吗?”
宋玺瞪了他一眼:“有你又如何?修为不够,到时候看你怎么行管教之责。”
“哎哟我的师姐,您还记着这事儿呢。”乌长柳摸了摸鼻子,对宋玺嗔道:“我那日不就是开个玩笑么?”
宋玺冷哼一声:“我哪里有那么多功夫,分辨你究竟是不小心说了实话,还是开玩笑?”
乌长柳连忙对着宋玺打拱讨饶:“好师姐,我错了,这件事情我保证只是开玩笑的,以后也绝不拿出来乱说。”
宋玺应道:“你说得再好听,我也不听。”
乌长柳只好转向孟染道:“师弟,你也帮帮忙呀。”
宋玺若是真生气,哪里还会搭理乌长柳。孟染笑道:“我这教习院是教导不了师兄了,不如等大师姐的老师找到了,师兄也跟着一同受教吧。”
乌长柳觉得自家师弟,这是近墨者黑了。
几人说话间,翁晓岚主持的授衣仪式已经完成,翁晓岚带着众弟子拜见掌门。
宋玺从玉座上站起身,受了弟子的三叩之礼。
随即在声声唱喏中,带着孟染等人及门下弟子敬拜天地。
其后带着众弟子,沿着飞涧廊桥登上灵峰后山峰顶,在祖师坛一一祭拜祖师。
至此,此次大典才算结束。
不少小弟子如今还是凡人之身,这样一道山前山后的来去,便是汗流浃背。
仪式结束,众弟子也在翁晓岚等几位执教的带领下,回去弟子院。
孟染等人也从祖师坛所在,沿着飞涧廊桥回去掌门大殿。
收徒大典之后,天舞门一切都开始步入正轨。
翁晓岚之前身为紫云宫的掌门大弟子,处理书院之事自然是游刃有余,有了翁晓岚这一主动请缨,孟染倒真可以将书院之事尽数放手。
只是天舞门修行不同其他,想要晋阶,便是一定要跳舞的。
除非需要另有所悟,或像孟染之前一样找人双修。
如今宁司元还在北天境,孟染虽然将杂事都甩在一边不管,领舞之事还是不曾松懈。
宋玺身为掌门,修为尚不及孟染,自然也是一样。
于是天舞门又进入了白天大家一起跳舞,日落之后再各自分散活动的情况。
让孟染比较在意的是,星罗宗这位谢掌门,来了天舞门就没说要走。
大概是因为宋玺一开始就邀请了这位谢掌门去了尔玉居,如今这位谢掌门便也是住在尔玉居。
白天宋玺要跟着大家一起跳舞,没有时间陪着弈棋,这位谢掌门,便会在飞涧廊桥上找一处站了,看着天舞门众弟子修行。
一位元婴杵在飞涧廊桥上,饶是孟染也没办法不去注意。
孟染将此事与宋玺提了提,再隔了两日,这位谢掌门便和倪飞一样,杵到书楼去了。
这日,听闻天舞峰移峰的慕容耶,又往天舞峰送来了一堆新的玉简和书册。
孟染带着书楼的几位执事,将这些玉简书册刚刚分类完毕,抽了一套记载南贤洲小调的书册,到自己的书室坐了,正要细看时,门被敲响了。
捏了灵诀将门打开,孟染便看到了站在门外的谢成霜。
如今离这位谢掌门过来天舞门,已经过去了足足一月。
“可否进来一步说话?”谢成霜在门外问道。
“自然,谢掌门请进。”孟染将书案上的几册书简往手边拢了拢,招呼谢成霜进门。
谢成霜也不客气,在孟染对面的软垫上坐了,便开门见山道:“我听倪小友说,他虽是五音门弟子,却也是教习院的执教?”
孟染应道:“是。天舞门声乐一课,便由倪飞领任。”
谢成霜问道:“孟道友觉得,在教习院开设弈棋一课,如何?”
只有友派之间才会来商议这种事,谢成霜倘若与天舞门结为友派,孟染首先想到的,便是十五年后对方应该就不会来将灵峰抢回去了。
“谢掌门的意思是……?”孟染决定干脆别猜了,直接道:“那,谢掌门想将门下哪位俊才,推荐过来任教习?”
谢成霜看着孟染,笑了笑,似乎还有丝腼腆,而后问道:“孟道友觉得,我,如何?”
“……”孟染简直想问,谢掌门您这样丢着星罗宗不管,真的没问题吗?
孟染大概不知道,他从来不存在什么伪装。就算冷着脸,那双眼睛也灵活的将他所想,透漏的相差无几。
谢成霜笑了笑道:“若是我稍离一会,派内便要乱成一团,还要那些长老作甚?我身为掌门,只需掌舵即可,舟行之速取决于门内执桨之人。”
这番话,让孟染眼中微微一亮,这位谢掌门别的不说,肯定深谙管理之道。
让他留下来,与掌门师姐多些接触,总归不是坏事。
孟染当即道:“此事还需吾与师姐商议一二。”
谢成霜却道:“我与她说过了,她说要与你先商议,看她太忙,我就自己过来说了。”
“……”孟染总觉得他遇到了又一个不把自己当外人的倪飞了。你们两仪山境的修者,都这么自来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