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气涌入星宫,主星愈盛,辅星愈亮,禁锢着身体的隔膜悄然化去一层,两仪也进入了筑基二层。
邓文泽看着也晋阶了的两仪,深感挫败,不由的看向在场的无斜等人:“这……诸位可有何感触?”
无斜显得很是淡定:“个人功法不同,资质有异,感触自然不一样。此处毕竟是天舞门遗址,邓施主也不必太过介怀。”
然而在接下来的五天中,短短时间,孟染竟然直接突破了三个小境界,从筑基初期,直接迈入了筑基中期。
一直盘坐在地的两仪,也不遑多让,不紧不慢的追随着孟染的小境界,施施然进入了筑基中期。
饶是无斜一开始心态平稳,此时也觉得有些心境不平了。
常人从筑基初期,进入筑基中期,少说也要花费几十年之功,而眼前这两人,短短几日就做到了。
孟染和两仪小境界晋阶,宛晚在感受着孟染周身灵气变化时,受其牵引,晋阶了炼气十一层。
足足七日后,这场属于舞蹈的饕餮盛宴,才终于落下了帷幕。
壁影画中人从舞台上消失,孟染周身的金色灵气,也开始往四周缓缓消散。
让无斜等人更为惊讶的,则是圆场之上的禁制,也往四周褪去。
蓝色的结界从几人所在的头顶正上方,开始出现裂隙,继而扩大成圆,往四周逐渐消失。
随着结界解开,四周的藤生植株忽然开始疯长。圆场之上的玉质阶梯,都被疯长的植株拱得玉石飞溅。只一瞬间,原本胳膊粗细的藤蔓,就吸纳着这些玉石中最后的灵气,长成尺余粗细。
随着壁影上的灵光消失,这些疯长的植株,开始往孟染等人的所在直扑而来。
孟染和两仪还盘坐在地,尽力吸收着周身的灵气。
宛晚大惊之余,不由惊呼:“师兄!”
下一瞬,周身金光未歇的孟染,已经一手搂了宛晚,一手与两仪牵在一起,轻身而起。
从遗迹中心飞升而起的众人,险些被绞缠而来的藤蔓拽落到地。
大约是壁影之上的宝石较那些玉石阶梯的灵力更为充沛,往中心弥漫的藤生植物,短短时间,长势越过了外围的那些,从最低洼处,膨出了一个巨大的圆拱形。
落在来时山壁之上的众人,回身去看,只见方才的所在,已经被满山满谷至少尺余粗细的藤蔓所覆盖。最中心处的藤蔓,甚至长出了参天大树般地气势。若非植梗虬杂,根本不是树木的通彻,都快要看不出这原本是藤生植株。
已经长成一整片藤蔓的山谷,哪里还看得出半分天舞门遗址的痕迹。
无斜忍不住看了看孟染和两仪,修为确实已经筑基中期。而他清楚的记得,这两人来时还是筑基初期。大约也就这点,可以证明前几天,不是大梦一场。
孟染将宛晚放下之后,才想起之前没入了壁影的谛音。忙将乾坤袋中的玉笛取了出来。玉笛之上,一个小人伏在笛身上呼呼大睡。
这是耗了灵识?
看谛音还在,孟染也就放心了,将玉笛又塞了回去。
无斜已经道:“倒是一场美梦般的旅程,可惜吾等资质有限,竟不能领悟其中真谛。”
孟染应道:“倒是劳烦各位,走了这一趟。”
“却也并非白来,至少,感受了一番上古两门之一天舞门的宏伟阔大。”无斜微笑应道。
邓文泽心中也是感触颇多,此时一言难以诉尽。
站在一旁的宛晚则对孟染问道:“师兄,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之前来得突然,也不知道师姐会不会担心。”
孟染忍不住就笑了:“要不是担心,我怎么会这么快找来?”
宛晚见了,两只胳膊就挂在了孟染的左臂上,轻声娇昵道:“宛晚最喜欢师兄了。所以我们快些回去吧,也让大师姐安心。”
找到了宛晚也没有立刻回转的孟染,其实也没立场再来骂宛晚,点了点头,便转而对无斜等人问道:“我这便要带着师妹回去了,不知几位?”
无斜应道:“此来所行已经颇有所获,便也该返程了。”
孟染道:“那便一路同行?”
无斜自然欢喜应下。无斜身后的无心还悄悄对着宛晚挥了挥手。
孟染:我可以剁掉那只爪子吗?
反而是邓文泽道:“诸位这就回转?不去寻那抓走宛晚师妹的人了?”
孟染应道:“贵派大师兄一行既然前去追查,想来会有所获。待我将师妹送回两仪坊,再过来一同追究此事。”
无斜也道:“正该如此,毕竟宛晚施主如今不过炼气期,在两仪荒山行走,还是太过危险。”
筑基期修者已经可以御空而行,诸如水泽原和西青沼泽地,便可以避过许多危险。天舞门虽然炼气期便可以使用浮游步,到底元气不济,想要跨过水泽原,就必然会有落地的时候。
另则,筑基修者已经可以敛息而行,炼气修者则不然。
以宛晚如今的修为,即便是有诸人带着,不考虑行路的问题。炼气修者元气未敛的情况下,也容易引来诸多不期因素。
邓文泽思虑一番,让他以一人之力去寻找牧泓等人,在水泽原这种地方也不太可能,便道:“既然如此,我便与各位一同送宛晚师妹回去,再来与师兄弟相会吧。”
一行人商议完毕,便沿着来时的通道,准备返程。
通道还是那条通道,迷踪阵已破,已经可以用元识直接感受到另一端的出口所在。这意味着这条通道不过几里路的距离,来时竟然足足困了他们半天之久。
无斜在前方与邓文泽并行,无相无心则走在最后。
湿婆庙这一行人,倒是至始至终都颇有善意。直到此时,都将天舞门的几人,放在保护的行列。
孟染与两仪此时已经是筑基中期的修为,比这三人还高了一个小境界。但宛晚到底还是炼气期,孟染也就没有拒绝这样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