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晚拔下车钥匙,凭着一股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的冲动,追了上去。
“时燃,你站住!”南晚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混着雨声,竟听得不太真切。
“时燃,我让你停下!”她好不容易追上时燃的脚步,伸手扯住了时燃被淋湿的衣角。南晚没有抬头看时燃,她怕再一次看见时燃那个眼神,她受不了。
南晚满脑子空白,她有些不明白自己叫住时燃,跑上来和他说话是要干什么,因此说话也结结巴巴的,“你……你别走那么快。”
时燃转身,看着南晚低着脑袋,乌黑亮丽的长发被雨水打湿,秋日冷雨冻得她嘴唇发白,时燃拿伞的手往前移,罩住南晚挺直瘦削的身子,还不够,一直往前,直到大半个伞都在她头上,保证她完完全全不被雨淋湿。
冰冷的雨水打在时燃的背后,很快就淋湿了他的外套。
没有感觉到雨水的拍打,南晚愣愣抬头,看到时燃冰冷却精致的脸,黑白分明的眼里什么也看不到,只有南晚苍白的脸映在他瞳孔里。南晚重新捡回思绪,冷得发白的指松开了衣角,“我们谈谈,行吗。”
“谈什么。”
南晚无意识地往时燃的方向靠过去,发现伞大部分都在自己这边,就伸手握住时燃拿伞的手,往他的方向移过去。
感受到时燃冰冷的指尖,南晚抿唇,恍惚几秒才开口把这些天一直说不出口的话说了:“你是在和我冷战吗?”
时燃听了,勾着唇角冷冷一笑,并不回答。
时燃并不是和南晚冷战,他只是不想再管南晚的闲事了,因为无趣。
冷风吹来,南晚瑟瑟发抖,又往时燃的方向靠近几分,感受到他的体温,和时燃熟悉的落在她裸露肌肤的眼神,南晚这半个月的莫名焦躁的情绪渐渐平息。
原来,她不是真的讨厌时燃啊。
南晚打着喷嚏在心里想。
“先走吧,再待下去你要感冒了。”时燃清凌的声音在耳旁响起,时燃俯身,冰凉的指轻触她的额,一触即分,南晚闻到了松木清香。
时燃从不给自己找麻烦,也不爱管闲事。唯一一次管闲事,也不过是出于某个南晚已经遗忘的往事。时燃见南晚并不领情,也熄了原本想要护她的心思,看她和旁人并无不同。如果不是今晚南晚主动追上来,时燃明天就要回欧洲,短时间内不会出现在上杭城。
也许,命运的轨迹就是会因为不经意的一个决心而改变。
时燃轻声说,对着南晚,也是对自己——“你如果不愿意,那么就当我们今晚没有见过。”说着也不等南晚回答,转身就要走。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时燃眼底一片暗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