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了停,张灿又沉吟道:“这运送的法子,我看还是等明天我锦城的老板过来了,跟他商量了再想法不引人耳目的运出去。”
“你老板明天就要来吗?”张国年诧道:“他如果来的话,会不会引起村里人的猜疑呢?想想吧,这金丝楠木这么沉重,到时候运走的话,还得请十几个人装车,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运走,肯定是不可能的!”
张灿也沉吟起来,好一会儿才道:“等他来了再说吧,爸,我怕是要先到锦城了,那边事忙,我今天跟老板打电话时,他也催过我了,说锦城的店里事务忙,急需我过去处理,爸,这工作是不能耽误的啊!”
“那不行!”
张国年当即就不同意了,“这都已经准备好了,你对像来看人户,然后结婚,把这事了结了,你再去忙你的工作吧。”
刘春菊,大哥张继业,嫂子,妹妹,也都是不同意,二姑那边,都已经说好了,两家人也定好了日期,张灿忽然间要走,那这摊子事又怎么办?
张华就直言直语的对张灿问道:“二哥,你要走了,那二嫂家来看人户,看谁啊?难道看我吗?我可顶不了你!”
张华话虽说得好笑,但却是事实,张国年,张继业,刘春菊父母兄长几个人都相继不允,张灿再忙,那也忙不到连娶媳妇的时间都没有吧?
他们自然是不知道张灿已经拒绝了刘小琴,张灿要不溜走,到时候没有人来看人户,没有人来跟他结婚,这话就更不好说了。
家人七嘴八舌的说着,张灿头都大了,好不容易才止住他们,摆着手道:“爸,妈,哥,嫂子,你们都不用为我的事担心,我向你们保证,我肯定有媳妇的,现在就让我做好工作好不好?人要有事业才能立足嘛!”
一家人一直到晚上,这大门都没有再打开过,关着门在家里,吃过晚饭,张国年张继业父子两在堂屋里打了铺守着,寸步不离,张灿劝了也不听。
其实这金丝楠木一根便重达千斤以上,别说外人不知道这木头的贵重,便是知道了那也扛不走,既然是偷,那就肯定不可能来大批的人!
张灿把那片削下来的金丝楠木薄片弄成十几片小片,然后给老妈,嫂子,妹妹各几片,说道:“妈,嫂子,你们把这金丝楠木的碎片放在衣柜里,这香气能防虫蚁而又不伤人,那种超市卖的樟脑丸或者防虫的东西,本身是有毒的,尤其是怕小孩拿到当糖吃,而这金丝楠木的碎片就没那些担心了!”
“二哥,那这些碎片,会不会也很值钱?可别招了小偷来啊,要我天天防着可不是好事。”张华拿着碎片在鼻尖处嗅了嗅,笑嘻嘻的说着笑话。
张灿又敲了敲她的脑门子,嗔道:“这金丝楠木可不是‘沉香木’,沉香木是一丁点小碎屑都值大钱,因为沉香木是香料,对人体有益的顶级香料,而金丝楠木贵重,那是制作玩件和家具之类的,碎屑碎片却是无用,当然,碎片只要有指头大小,那也还是值钱,可以用作印章来雕刻,只是金丝楠木自打千年前便被朝廷官家列为供品,民间不能私用,所以就算是指头大小的碎片,那也是难以见到!”
正文 第二十九章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张华托着腮悠悠出神,以往还在为着一块几毛钱的而辛勤,现在却忽然一下子变得特别有钱,二哥还私下里塞给她一万块钱,这钱对她来说,就是忽然间多得不知道怎么用了,除了买几件漂亮的衣裳外,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花。
张灿摸了摸妹妹的头,笑道:“早些睡吧,我明天要回锦城,等我过去把房子准备好,你就过去吧,我给你找份工作,在外头闯闯还是不错。”
张华一怔,随即问道:“二哥,你明天真要走?那小琴嫂子来看人户怎么办?”
“睡吧睡吧,小丫头哪来这么多话!”
张灿头大起来,赶紧敲了她两下溜出房去,堂屋中灯亮着,父母和哥哥张继业竟然在堂屋中守着四根金丝楠木打扑克,张灿不禁好笑,不过也不过去,免得父母又来问他刘小琴的事。
早上九点钟左右,还在赖床的张灿就听到外间有人在说普通话,仔细听了一下,就听出是朱森林的声音,赶紧起身。
朱森林提着个大旅行袋到了,也是从县城包车过来的,一路一点耽搁都没有,而张灿又对父母和兄妹说过朱森林要来的事,朱森林到了村口下车一问就找到了张灿家,张国年和张继业父子也没下地干活,就守在堂屋中喝茶,肥胖的老朱提着大旅行袋到了张家一问,两人就赶紧把他请进堂屋中坐了下来。
张灿听到老朱的声音,懒觉也不睡了,马上起床,确实没想到老朱会来这么早,九点钟就到了这里,只怕是凌晨五点就上飞机了。
张国年父子不擅普通话,跟老朱结结巴巴的说了几句话,也就没话说了,张灿急急的走出来,边走边道:“老朱,你怎么来得这么快?”
朱森林得了张灿的嘱咐,瞧了瞧张国年张继业父子,笑笑道:“我累啊,店里忙得很,必需你过去处理啊,我过来主要就是接你过去,二是这四根金丝楠木要运回去!”
朱森林一说起这四根金丝楠木时,也左右瞧了瞧,看看屋外有没有人,张国年警觉的把堂屋门又关上了。
张继业有些紧张的问朱森林:“老……老板,你看看这金丝楠木是真的吗?”说实话,尽管张灿确定了这就是金丝楠木,但人家买主老板还没确定,那就不敢肯定,只有朱森林确证了是真的后,他们才能真的放下心来。
老朱走到张继业削掉巴掌大的一片处蹲下身子来,用手摸了摸那地方,削口处如同金丝带一般亮眼,跟外表黑漆漆的样子大不相同。
老朱没有说这削口处的事,而是侧头对张继业道:“有刀吗?”
“有……”
张继业愣了一下,赶紧又跑到厨房把斧头拿了出来,老朱指着另外三根木头道:“在尖头处,每一根都削一点出来看一下!”
张继业昨天砍过后有了经验,提着斧头在木柱的头边用力砍削了一点,每根木柱都削了巴掌大一片。
削出来后,黑漆外表木片飞落,里面露出的又是金丝带一般的亮眼表层,朱森林嘿嘿笑着道:“好家伙,这么大四根金丝楠木,小张,你怎么找到的?”
一听到朱森林这么问,张继业和张国年父子都一颗心落下了地,这意思肯定是真的了。
张灿也笑着回答:“无意中得到的,村里人都不知道这东西,也不认识,所以我才捡了个便宜!”
这个就不用说得详细,朱森林是干这一行的,自然知道捡漏所需要的一些规则,对想要的东西尽量都不会把秘密说出去,在别人都不知道秘密的情况下,才会有机会低价,甚至是不花钱就得到,但如果秘密给透露出去了,那就没有保证了。
朱森林也不追问张灿是怎么得到的,而是把那大旅行袋拖到跟前,拉开拉链,刷的一下,旅行袋被他拉开,里面全是一扎扎银行纸封都没取的百元钞票,这么大一旅行袋,至少都是几百万,难怪老朱提得大汗淋淋的。
“小张,这里是三百二十万现金,我觉得如果开汇票或者支票,在你们这样的小县城转这么大一笔钱,肯定会引起怀疑的,所以我索性提了现金过来!”
老朱笑呵呵的一边抹汗一边说着,“这钱你收起来吧,别耽搁时间了,赶紧商量找车把这四根金丝楠木运出去。”
老朱说着朝张灿推了推旅行袋,张灿父母和哥哥嫂子妹妹都给这么大一袋的钱吓到了,一家人没有一个看过这么多钱,即使张灿寄了五十万回来,那个钱,张国年根本就没动过,而现在却是亲眼看着这么大一袋子现金,如何不吃惊?
张灿早就跟父母哥嫂把这笔钱的用途说过了,三百二十万分给父母,哥嫂,妹妹各一份,各一百万,另外二十万零头给亮亮留作念书用的,他自己是不要这个钱。
“妈,你跟嫂子把钱提进去放好,哥去找张宽问一下,能不能联系到跑长途的运输车!”张灿吩附着老妈和大哥,想了想,然后又对父亲说道:“爸,你就在村里来收几千斤土豆吧,价给高一点就行,市价卖八毛,我们就给一块五,市价卖一块,我们就给两块,花个几千块钱,上车的时候就说跑山路怕车飘,把这四根金丝楠木放到车上压车,这话就好说了!”
“对对对,这个借口好!”张国年大喜,当即点着头赞成,“买土豆的借口更好,村里人见我们收购土豆,自然就不会去关心我们怎么会运金丝楠木的原因了,再说我们这儿山路弯多,大车开快了是有点飘,金丝楠木那么重,用来压车的借口也好,老二……你陪你老板,我去处理买土豆的事!”
张国年笑呵呵的去了,心里乐滋滋的,儿子的老板过来也确认了,金丝楠木是真的,而且又带了三百二十万的现金过来,脑子里一直是糊涂的,太激动了,什么事也想不到,连儿子的对像要来看人户的事都忘了。
等到张国年,张继业都出去办事后,张灿才拉着朱森林到里间坐下来,低声道:“老朱,等下午一切办妥后,我跟你一起走,回锦城,别的事你都不要说,替我圆一下!”
朱森林在电话中就已经得他嘱咐过,这才低声笑道:“怎么,有麻烦事啊?”
张灿苦笑道:“一言难尽,都是我个人感情上的事,不提也罢,以后再说吧,现在我得跟你走掉闪人,否则就有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