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啊,记住不要一次吃完,会得蛀牙哟……”
“好……”
……
嘴角的微笑还未降下,画面再次转换。
两个最亲密的人失去了活力,无力地躺在病床之上,冰冷又孤独。
“爸爸,妈妈……”
许昭和面无表情看着眼前的灰白画面,梦里无数次出现过。
他跪在地上,眼睛瞪得又酸又涩,一滴泪都流不出来了。
他慢慢垂下眸,不想再看。
看得多了,这些记忆每时每刻都鲜活地刻印在脑海里,除了增加痛苦别无它用。
“许昭和……”
嗯?
为什么突然出现了陌生的声音,是谁?
他抬起头,看着泡泡中也同样疑惑着的小昭和。
小昭和穿着一件旧外套,满脸警惕就像一只刚刚离开父母独自狩猎的小狼崽子,大眼睛直勾勾盯着来人的方向,浑身像是长满了尖刺,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戳一戳,到底是硬的还是软的。
“你就是许昭和吗?”
许昭和一眨不眨地看着画面中的自己,眼睛瞪得渐渐干涩起来。
但那人却一直在画面之外,看不见脸,里面只有孩童时的自己强装镇定,努力伪装成一个大人的样子。
很奇怪,这应该是他自己的记忆,但又像不是。
他继续看着,想寻求出答案,然而泡泡在这时突然猛烈地晃动了一下,灰白画面骤然消失。
七彩的流光重新回到上面,圆形的大泡泡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了,开始变幻出各种形状。
大象、长颈鹿、狮子、老虎……
对面的小嘤呼了口气,刚才搞错了,现在才是对的!
但是看两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一时大意的小嘤懊恼至极地走过去,拉着他的手仰头问:“昭昭,你刚才看到什么了吗?”
许昭和回过神来,笑笑:“没什么。”
“哦——”
小嘤小手握得更紧,心中叹息,第一次干这种用小把戏讨好人的事,好像不太成功的亚子。
一旁惨遭无视的唐安深吸一口气,也慢慢将视线从已经变成各种小动物的泡泡上撕下来,手紧紧握成拳颤抖着塞进口袋里。
原以为这些痛苦的记忆已经不会再来找他,他已经很努力地试着忘掉这一切,但没想到它们会忽然以这样一种猝不及防的方式,又再次出现在他的眼前。
告诉他:他所做的,还远远不够。
……
…………
三个人开始往回走,漫无目的地顺便找找线索。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身旁的唐安气压一直极低,好像是从看到泡泡后,他的脸上就摘下了时常戴着的微笑面具。
每个人的心里总该有几件不想为人知的事,许昭和也不多问,自己牵着小嘤走在前面,依旧是一派从容的气质。
等到真的习惯了,就好了。
脚步一声一声如平常一样,并不多多少沉重的感觉。
而大约是快走到楼梯口时,他们听到楼下传来一阵阵骚动,隐约听起来好像是又出事了。
一边的唐安咬了咬牙,很快便将所有情绪都埋在心底。
两人抱着一嘤快速下楼,却没想到这次人并不在客厅里,而是在餐厅。
三人到的时候周围已经围了一圈人,管彬站在比较靠外侧的地方,看到他们眼神示意了番。
三人靠过去,双方短暂地互相交流了一下情况。
这次死的又是一名男游戏者,名叫张涞,死法是被肢解。
直到目前为止,已经有三名男游戏者死于被肢解,只有最开始阿李的死法不一样。
而他们最大的特点,便是性别不同。
第一名凶手小寒已经被找出来了,却依然有人在死亡,那就说明的确不止有一个死亡娃娃。
而游戏者的死亡方式很有可能就是对应娃娃的死亡方式。
现在在复仇的应该是肢解娃娃,如果一次两次还能用碰巧来解释,但是三个死亡的均是男游戏者,是不是就代表杀死肢解娃娃的同样是一名男性呢?
虽然不知道确切的凶手,但能分辨出性别,所以复仇的对象均为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