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
旁观的林丰收稀罕死鹿崽了,小小的人儿怎么能这么贴心?要是换成自家的臭小子,别说送水包手喂糖,不把活推给自己干就不错了。
越想越觉得嘴巴发苦,于是,颠颠凑过来要糖,“鹿崽,伯伯也累,给伯伯颗糖呗”
鹿崽下意识的捂紧了小兜兜,为难的小脸皱成包子。
“鹿崽只有5颗糖糖,要留着给二蛋爸爸,二蛋爸爸干活很累很累的。”
林海峰霎时觉得心比嘴里的糖都要甜,抬手抚着鹿崽的小揪揪。
“你爸吃不了那么多,你给伯伯颗,”林丰收可怜巴巴的耷拉着眉眼,“伯伯也很累的。”
鹿崽纠结的脚尖摩挲着地面,良久,扒拉开兜兜,垂着头挑选半天,从里挑出颗貌似比较小的奶糖,不舍的递给林丰收,鼓起一侧腮帮传授经验。
“伯伯,你不要咬碎糖糖,要包在这里等糖糖慢慢化,剩下的真的要全给二蛋爸爸。”
扑闪扑闪大眼睛里表达的意思很明显,你吃慢点,别再找我要了。
“哎!谢谢鹿崽。”
林丰收迫不及待的把糖扔进嘴里,美的冒泡。
林海峰冷冷的斜了眼大哥,抱起鹿崽回到树下,交代鹿崽,“家里还有糖糖,爸爸回家再吃一样的,兜兜里的鹿崽留着自己吃,知道吗?”
鹿崽表面乖乖应答,等林海峰一转身,心里就盘算着等会再去送糖。
回到田间的林海峰,包着嘴里的糖,望着手心里的手绢,觉得浑身上下有着用不完的力气,于是不知疲倦的拉着犁,犁了一陇又一陇。
别人刚犁第二陇时,他已经把第四陇犁了一半,老黄牛都没他速度快。
队员们看的咂舌。
这人咋缺了只手还这么猛呢?
拉犁跟玩儿似的。
要不,自己也试试把绳绑大腿上?
试试就逝世。
照做的队员们不过犁了半陇,就捂着疼痛的大腿叫苦不迭,他们觉得蛋都快被扯掉了。
非常重视本钱的男人们,立马扔了犁绳到田埂上活动,一个个弓腰撅腚的岔开起双腿,双手支棱着架在身体两侧。
远远看去,就像一只只直立行走的狒狒,惹的女人们哈哈大笑。
林海峰无视身后的笑声,继续埋头拉犁。
林丰收望着一陇陇泛着深褐色的耕地,心中算着今天上午能拿到的工分,笑的合不拢嘴。
下工时,三爷爷照样站在田埂处宣布工分。
“……刘老鳖、赵根柱,两陇地,每人8工分。”
“最后一队:林海峰、林丰收,六、六陇地,每人24工分。”
啥???
安静的队员群瞬间沸腾起来,知道林海峰犁的多,可这也太多了吧?
“队长你没算错?”
“队长你没眼花?”
“哼,错没错你们不会自己去看?那记号还在那可没拆。”
三爷爷单手收起工分本背在身后,单手拄着拐杖,得意的翘着山羊胡离开。
众人忙不迭的去数,来回数了三遍才相信这个事实。
心中服气的同时,又加深了一个认知。
林海峰不愧是他们向阳队最出息的人,缺只手咋了?退役咋了?
照样比大家强!
刚想找林海峰联络联络感情,这才发现田间哪还有他的影子?
林海峰早抱着鹿崽回家了。
简单的吃过午饭,一夜没睡的林海峰,跟着鹿崽睡午觉。
睡得正香时,觉得嘴巴生疼,迷迷糊糊睁开眼,就见睡得打横的鹿崽不知做着什么梦,绷着小脸,小脚丫用力的蹬着自己的嘴。
也不去板正女儿的身子,倒头继续睡。
一觉睡醒,鹿崽被神清气爽的林海峰,抱着出门上工。
鹿崽敏感的发现队员们热情了好多,特别是婶婶们,自己都被夸的不好意思啦!
握着金花婶塞过来的,还带着余温的鸡蛋,鹿崽眼睛亮亮的趴到林海峰耳边说悄悄话,“二蛋爸爸,婶婶们好喜欢鹿崽呀~”
小脚丫欢喜的轻轻摆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