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这两人都还彼此深爱,难分难舍,怎么就不能坐下来好好聊聊。
丁谣哑口无言,恸哭过的眼睛肿得像水蜜桃。
她现在心里空落落的,机械着找不到多余的感知。
司机摇头叹息:“今夜这座城市,又多了两个伤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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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旭廷大病了一场。
高烧、梦呓,食不下咽。
半昏半睡在床上整整三天。
后来人是醒了,也傻了。
不哭不笑,像只抽干魂魄的玩偶。
杨小天也跟着难受了很久,他怎么都想不明白,那么相爱的两个人,怎么说分就分了?
“我要去找丁谣姐问个清楚,她这是pua我旭哥!”
萧明明翻了个大白眼:“你知道人去哪儿了?”
“我……”
楚钺推门进来时,就看见三傻凑在一堆,活像被渣男抛弃的孤儿寡母。
楚旭廷呆呆的靠在床头,两个死党一左一右,挥着纸巾痛哭流涕。
杨小天呼出一团不明物体,大吼:“谈个恋爱伤几把个心!”
楚钺听后哭笑不得,“精力那么好,去把院子里的草拔了!”
两个小朋友听见动静,齐刷刷的起身问好:“楚家哥哥!”
“去去去,我有话单独跟他说,你们俩收拾屋子。”
将人打发走,楚钺才靠近,看着明显清减消瘦的弟弟,心里也不是滋味。
他轻声叹息着:“你真的,不该姓楚,你是叶家人,你跟你母亲一个样,都是痴情种,你骨子里还是叶家高贵不屈的血统,这点连我都服了。”
床上的人不为所动,眼神空洞寡淡,找不到聚焦。
他穿着一件长袖白t恤,原本合身的衣物,此刻松松垮垮的罩在身上。
他明明躺了几天,又仿佛彻夜不眠,眼里布满了血丝。
脸颊凹陷不少,嘴皮也干燥起皮,看着令人心痛疼惜。
“你别怪她。”
楚钺犹豫片刻,还是选择帮他一回。
“你爸找过她。”
听到这里,少年面如死灰的神色才略有松动。
“她也是迫不得已,她事业没上正轨,没有足够强大对抗你爸的资本,随随便便都能被封杀了结。”
顿了顿,他又担心语言组织的不妥当,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继续解释:“当然,你爸的初衷也不完全是坏的,不管怎样,他没想过伤害你。”
没想过伤害他?
这世上就是有种父母,打着为你好的由头,干着伤害你的事。
楚旭廷想哭,又哭不出来。
不够强大的不是他的阿谣。
在他的认知里,感情历经波折不能善终,多半是男人的问题。
你不够支撑起女孩一辈子,她的父母不放心将女儿托付给你;你没有足够资本抵御横跨在面前的鸿沟,任何一次小波折都是划界的银河。
少年坐在床上,眸间冷意骤聚,清瘦的下颚紧绷,端的腾起几丝杀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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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的厦门,气候宜人正适合旅行。
鼓浪屿海风拂面,带来了地平线那端的春色。
丁谣孤身前往这座陌生的城市,带着不甘和奢念。
楚世豪将信息给她时,她是复杂的。
其实过去这么多年,那人除了送她一把吉他,就连一句多余的问候也没有,她应该从未想过,要认她这个女儿。
是去还是不去呢?
她抛硬币求得答案,最终还是背上行囊,来到了那人所在的城市。
信纸上的地址很详细,精确到门牌号。
丁谣漫步在居民区附近,感受这里的人间烟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