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1 / 2)

天下节度 克里斯韦伯 2692 字 1个月前

“大王死了?”

“这是怎么回事。”

“大王怎么死的?”

各种各样的喊声几乎要一下子把房顶掀开了,每张脸都在涨红,每张嘴都在快速的开合着,可朱瑾在一开始的震惊过去后,立即将注意力集中在徐温的脸上,他想确认一下这个张灏最大的***同盟者是否实现知情,只见徐温的脸上一副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

“难道徐温对这个一无所知?这一切都是张灏撇开他一个人干的?”朱瑾腹中念叨道。

“静一静,静一静!大王既然已经弃我等而去,我等做臣子的总得想想接下来的事情吧?”张灏高声喊道,企图压下堂上的嘈杂,但立刻有人抗声道:“大王的死因还没有查明,就谈什么接下来的事情,张灏你是什么居心?”

张灏脖子上的青筋一阵***,旋即冷笑道:“大王是昨夜饮酒过度从高处失足跌死的,莫非你以为张某是在撒谎吗?”

那人是个口快的,冷哼了一声道:“口说无凭,你张灏上下两张嘴皮一碰便说大王醉酒跌死了,天下间哪有这么简单的事情,如今淮南军政都在你和徐温手中,大王之死你们岂能脱得了干系?”

听到这里,张灏不怒反笑,大笑道:“好,好,好!那便要请你应该如何处理。”

“自然是先将大王尸首取出来,让众人看了查明死因,处置失职之人,在此之后才可以谈身后之事,大家说对不对!”

那人说的声音不小,堂上应和之声却是寥寥无几。这堂上之人哪个不是经历百事之人,今日使宅内外满是兵卒,张灏堂而皇之的坐在首座,又突然爆出杨渥已死的消息,这三桩事情碰到一起,又有哪个不知道其中必有蹊跷,虽然不敢肯定是张灏杀了杨渥,但杨渥之死必然与其脱不了干系,这时候自己若是跳出来,很有可能讨不得好去,还不如静观其变为上。

张灏看到堂上应和那人的不多,心下不由得大定,狞笑道:“来人,将这厮拖下去,他居然还敢曝露先王尸骸,定要严加处置。”

随着张灏的下令声,立刻有四五名军汉扑上堂来,将说话那人按倒在地,那人虽然奋力反抗,可又哪里挡得住人多,不一会儿便被绳索捆了拖了下去,只听到堂下传来一阵阵的怒骂声,声音却是越来越远,见到这般情景,堂上众将吏不由得噤若寒蝉,闭口不言。

张灏见状,心中不由得得意非常,笑道:“去了这个厌物,才好谈论大事,列位,这淮南之地虽然不大,也有数十州郡,既然大王不在了,便当择一人为节度留后,暂时居守此位,列位以为何人为上呢?”

堂上又不是傻子,张灏这般说,只差没说出我就是最好的人选这句话了,他们自然是明白意思,但张灏无论是根基、资历、德望都差之甚远,堂上众人没有一人愿意开口同意的,可在前车之鉴之下,也没有一人开口反对,场中气氛顿时僵下来了。

张灏问了三五遍了,堂上还是无人回答,时间一久,他的脸上也渐渐难看了起来,毕竟这般耗下去也不是办法,张灏是个武人,本以为在武力的强逼之下,定然能逼得众人开口承认自己淮南留后之位,可却没想到落到这般田地,不由得又羞又怒,不由得对身旁的徐温问道:“敦美你以为呢?”

徐温听到张灏的问话,不由得一愣,他心中自然是不愿意让张灏爬到自己头顶上,可他也知道张灏乃是豺狼之性,今日这般情形,看样子是一定要逼出个结果来,若是回答一个不好,只怕连自己的性命也会搭在这里了,想到这里,徐温心中不由得暗自后悔今天何必要来趟这滩浑水,实在是不智之极。

徐温正为难之时,却听到身旁有人接过张灏的问话道:“张公,此事不如让在下猜猜徐右衙的心思可好?”

张灏已经等得颇不耐烦,见严可求开了口,他知道对方是徐温的心腹,便不耐道:“也罢,便是你了。”

徐温看了严可求一眼,只见对方丑脸上目光闪烁,心知对方心中已有定计,便安心静待。严可求咳嗽了一声,道:“军府至大,四境多虞,非张公主之不可,然若要今日便定下留后之位却是太快。”

张灏一开始听到严可求赞同自己支持军府之事甚喜,可听到不能今日定下留后之位不由得怒道:“何谓速也?莫非你在使缓兵之计不成?”

严可求却是夷然不惧,答道:“刘威、陶雅、李遇、李简诸将昔日皆为武忠王之等夷,公今为留后,若曹辈肯为公下乎﹖不若立杨氏幼主辅之,诸将孰敢不从?”

大侵攻 第558章 胶着(2)

第558章 胶着(2)

张灏合上双眼,开始用手掌按摩自己的太阳穴,堂上的空气几乎凝固了,没有人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严可求是会被像上一个人那样被拖下去还是会平和的结束,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张灏重新睁开眼睛,沉声道:“此事委实难决,如今时候也不早了,不如大家先用过午饭,下午再接着商议吧!”说到这里,张灏也不征求众人意见,只顾拍了两下手掌,便有仆婢送上酒食来,显然他早就有了准备。

朱瑾顿了顿筷子,他此时也没有什么办法,加之肚子也的确有些饿了,便吃了起来,只是以此时的心境,自然也是食不知味。朱瑾刚吃了两口,便注意到对面严可求虽然表面上正在夹菜,可用的却是左手,常用的右手袖口却在轻微的颤抖,好像是在用手指在几案上写些什么,再一看旁边的徐温正盯着徐温的右手处,显然两人正在笔谈。看到这里,朱瑾心头已经明了了三分。又过了片刻,徐温便站起身来,只说要出外方便一下,张灏只是禁止诸将离开使宅,去不远处的厕所却是不禁的,过了半盏茶功夫,待到徐温回来时,朱瑾发现对方貌似平静的表情下却隐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紧张和喜悦,心知方才严、徐二人商议之事已成,不由得也松了口气,放心的喝了一口酒,静观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