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暖灯交织着斑斓的印画,照亮了她的容颜。古旧的电视时不时传来细碎的噪音,不知是属于发动机的运作声或是电影里的配乐声。
他伸手够来一旁的遥控器,摁下静音键后,瞬时一室寂然。
过了许久,她突然将脑袋一歪,靠在他的肩膀上。许是被硌得不舒服,她又无意识地摆摆脑袋。殊不知她的秀发已经撩动了他敏感的脖颈,令他感到极痒。
他转头,正欲阻止她“胡作非为”,然而眼前的面容忽然放大。她扬起下巴,红唇如蜻蜓点水般,堪堪掠过他的嘴角。
触碰是匣盒之钥,哪怕只是一瞬,也足以开启这隐秘的一角。
他顿时乱了呼吸,就像儿时偷尝了糖果一样,既害怕被发觉自己异常的心跳,又参杂着一点甜。
可是,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绪?
“结束了吗?”身旁的她揉着惺忪睡眼,打着呵欠,显然是刚醒的模样。
“快,快了。”
面前,一出默剧正在上演。
摇晃的风筝,飘荡的旗帜,无边无际的绿野,黑白衣裙的少女,自由地伸展双臂,绝望地向后倒去,最终湮没在高高的草木中。
他怀着怦怦心跳,默念荧幕上的出现字句:心中最大的伤,是活着,我感受着伤口的愈合,生活会治愈你,从过去到未来。
“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她拢了拢披着的毛毯,自言自语。
“什么?”
“没什么。”她摇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