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此时,雾中忽然传来一声锐啸,巨汉闻声回身,只见一支穿云箭飞射而来。巨汉连忙横刀一挡,这支箭撞在刀上,发出当的一声,巨汉被震的双臂一颤,退了半步。但他没时间调整身形,第二支箭紧随第一支而至,直取巨汉眉心,巨汉翻腕提刀又一挡,又是当的一声巨响,巨汉这次退了一大步。嗖,第三支箭又到,这次却是一支乌黑的合金钢重箭,巨汉惊魂难定,匆忙间忙用双手抱刀横着一挡,这支箭撞在刀上却发出了噗地一声!
这一箭竟将巨汉的大刀洞穿!
巨汉感到胸口微痛,惊骇之余垂首看刀,才发现雾中那人三箭皆射中刀身一点,他刚才是以刀挡箭,每一个动作都是随机而动,这三箭竟能射中一点,可想而知,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在雾中那人的算计之内,甚至连动作幅度速度都计算的丝毫不差。这样的箭术已是道境,除了贼王身边的神箭燕东阳还能有谁?
肥硕巨汉自知在这个距离内跟那把弓和那个人对抗无异寻死,他把大刀一摆,抽身便走。陈天浩眼看着他肥硕的身躯灵活无比,三蹿两纵跑了个无影无踪。
雾气中有人扬声道:“陈先生,虎哥有先见之明,他跟我说有人不希望你们见面,很可能会狗急跳墙,先下手对先生不利,所以昨天起便安排我们兄弟暗中来此守护,无事最好,如果有事刚好可以助先生一臂之力,先生尽管放心,我们一起来了两个人,楠哥已经进了你的宅子,他的本事还在我之上,一定可保府上人安然无恙。”
燕东阳那三箭于电光石火间射出,破大刀,惊走郝雄飞,到此时此刻陈天浩才如梦初醒。闻听此言心中略安,赶忙起身冲雾中人一抱拳,说道:“多谢这位朋友拔刀相助,也请你替我向自由社李大龙头转达谢意。”
燕东阳从雾中走出,一张俊脸古井无波,肃声道:“陈先生,我大哥李虎丘为表示与先生真心联合的诚意,特别为先生准备了一份特殊的见面礼,如果一切顺利,最迟晌午就能到,还请陈先生耐心等待一时。”
第299章 双雄会,谁言恋妻不豪杰
程学东建议李虎丘对陈天浩能治一服不治一死。他说下策以力服人,可得粗鄙奴辈兢从,却难收豪杰之士。上策以心服人,才能聚天纵奇才文武豪杰追随于左右。谢炜烨并非不懂这个道理,但他没有时间更没有条件对陈天浩耐心拉拢,所以他只能选择以力服人的下策。但陈天浩乃傲骨铮铮的豪杰人物,宁死也不愿为屈膝奴辈。又有李虎丘从中作梗,保住陈天浩一门无虞。虎丘收天浩,用心良苦。先示之以力,令其知道厉害;后示之以恩,令其心存回报;接着便要示之以心了。只有收心才是真正的降服。越是人中豪杰聪明绝顶之辈越不容易被收服。
日出时雾气散尽,九十点钟的太阳绽放着金光,一艘时下国内罕见的豪华私人游艇从杭州湾驶入,径直来到陈天浩的私家小码头。李虎丘在前,张永宝在后,从船头一跃跳上码头。尚楠和燕东阳早等候于此。东阳走上前说道:“果然被虎哥你猜中了,谢炜烨还真安排人来对付陈天浩了。”尚楠道:“谢炜烨亲自出手对付平云蛟,被师奴魔童搅了局。”李虎丘微微动容,皱眉道:“这么说平云蛟没死?”语气之中颇有遗憾之意。尚楠额首道是。
贼王一行拾级而上,行至陈家大宅门外三里,陈天浩率数十人迎候在此。二人见面相互寒暄,虎丘依足了江湖规矩,双手交叠,左前右后,立起一对儿大拇指,道:三江归于四海,五湖不择溪流,清水义气豪杰,会客八方英雄。自由社李虎丘恭祝清水会陈大哥平安发达。陈天浩连忙还礼,右手握拳竖起拇指,左手叠加其上,同样竖起拇指,这叫朝天一柱香,开门敬尊客。哈哈一笑豪气干云,说道:“龙潭相会,水边论道,贵客盈门,海纳百川。清水会陈天浩叩拜自由社大龙头!”说罢,双手端住朝天香,向着贼王连续大礼参拜。
江湖路上拜码头和拜山虽同工却异曲。道理是通的但规矩大相径庭。拜山忌讳讲火,崩,塌,陷等字眼。拜码头则需避讳提及翻,覆一类的字眼。有登门拜访的礼节,还有迎客的规矩。山往高处攀,拜山讲究高山仰止;水往低处流,拜码头要尽量一躬到底。清水会是昔日天地会分支遗留下来的帮会,码头迎客的老令儿一直保留至今,迎客于门外叫见客,迎客一里外叫会客,迎客二里为候客,迎客三里外才是敬客,非贵客盈门不至于此。当面见礼则有一炷香,两柱香,船首香和船尾香,只有最最尊贵的江湖前辈之流才够资格享受三里迎客,朝天一柱香。李虎丘深谙此道,见陈天浩如此看重,心中自是十分高兴。
江湖人讲究敬人便是敬己。有道是人抬人越抬越高,人踩人越踩越低。陈天浩礼貌周全规矩做足,李虎丘更不会因为稳操胜券而生自得轻视之心。人家摆出朝天一柱香大礼参拜,虎丘也连忙还了个双凤点头一躬到地。二人抬头相视一笑,携手步入陈家大宅。
登石阶三千,平步入青云。陈家大宅修建的位置在临江望海的一处小山坡上,门前三江入海,屋后一脉连山。风水妙不可言,连李虎丘这玄门之外的大棒槌都看出此地不凡。门前摆着一张桌子,上面放着一个茶壶和几只杯子,已摆成茶阵。陈天浩走过去拿起十八斤大水壶,单臂一立高举茶壶,以另一只手拇指为引,将水倒入茶壶。这叫丹凤朝阳。高声道:添水入新茶,汤清水浓情谊深长,尊客请用茶。虎丘提腿来到桌前,举起茶壶将滚烫的茶汤倒入三只杯中,第一杯敬天地,第二杯敬龙神,第三杯敬各方水神。接着举起茶壶长鲸吸水一饮而尽,这叫一气仙入喉,既是礼节也是展示功夫。陈天浩喝个采,请虎丘进堂上再品茶。李虎丘笑道:“登门的规矩到此为止如何?毕竟时代不同,如今时间就是效率,你我不妨开门见山如何?”
李虎丘拜码头的目的早一清二楚,陈天浩到此时已无其他选择,现在就看李虎丘提出的条件是不是他能接受的。陈天浩拱手道:“就依尊客之意,家中已略备薄酒,请尊客入席。”李虎丘说好,我就喜欢边吃边说。
菜是正宗的本帮菜,陈天浩介绍说,本帮菜本属于家常小菜不登大雅之堂,经过这些年数代名厨的钻研发展,总算有了一点起色。承蒙尊客赏面登门品尝,勉强拿来奉于尊客面前,家中美味尽在于此,敬请尊客品尝。
江湖人讲究面子,谈判有明着谈也有暗着谈的,李虎丘听出他话里有话,似乎是在说他自己的境遇。从起于微末经过二十年努力至今日初具规模,正如本帮菜的发展史。后一句或许可算是一种隐晦的表态。寓意他能拿出来的一定会全拿出来。
贼王欣然入席,呵呵笑道:“我吃东西向来没什么讲究,这几年更是懂得了贪多嚼不烂的道理,美味不可多得,要想吃的长远最好的法子是把做饭的厨子请到家来,这一桌子菜再好也有吃尽的时候。”李虎丘对钱向来没什么概念,这几年功夫日渐精深,道理越发通明,更懂得身外之物不宜多,千金散尽还复来才是真正财的道理。钱我可以不要,但人一定要成为我的人。
陈天浩听罢,多时不语,沉思过后终于慨然一笑,为李虎丘介绍起菜色来。
本帮菜的菜式按照手法不同大体有四种类型,浓油赤酱的有锅烧河鳗、佛手肚膛、油酱毛蟹,响油鳝糊、油爆河虾、红烧划水、红烧回鱼、黄焖栗子鸡;清淡素雅的首推夏秋季节的糟货,如糟鸡、糟猪爪、糟门腔、糟毛豆、糟茭白;而荠菜春笋、水晶虾仁、冰糖甲鱼、芙蓉鸡片等以鲜嫩清淡见长;扣三丝以火腿、鸡脯、猪肉切成细丝,以刀工见长。厨师一身本事尽在于此了,尊客尽可以随便品尝,何必一定要厨师也带走呢?您开的是大饭庄,我这两下子恐怕上不得席面。
李虎丘知道陈天浩旗下有三大产业一江船,浦西的商业地产算一部分,几大上市公司的股份是一部分,脚下这块即将寸土寸金的土地又是一部分,另有江上几十艘大小船只也算得一部分。陈天浩的意思是让贼王随便挑随便拿,他却不想参合进李援朝和东南官场之间这场纷争。但李援朝之前已经明言,杀鸡取卵是下策,借鸡生蛋才是上策。李虎丘早有后手准备,此时已到图穷现匕时,遂即站起朗声道:“今日承蒙陈先生热情款待,无以为报,久闻陈先生家有贤妻身染微恙,我认识几位杏林妙手,对医好陈家嫂子的病很有把握,现在那三位就在我的船上,不如请陈先生把嫂夫人请出来,带到船上与他们一会。”
陈天浩顿时面色一变,着紧问道:“李虎丘,你这话当真?”李虎丘郑重道:“这么重要的事情岂能儿戏?”陈天浩又问:“你说的那三个人真有把握治好家姐姐的病?”家姐姐是他对妻子的爱称,从十几岁起叫到如今,二十多年未变。李虎丘道:“口说无凭,但求一试!”陈天浩神色激动,肃然道:“若果此事当真,陈天浩从今后刀山火海任凭驱策!”
世有豪杰,唯能极于情,故能极于事。陈天浩的软肋何尝不是李虎丘昔日的软肋。贼王将心比心对症下药,果然破开了陈天浩的心防。
陈天浩的妻子并非先天便有病。十五年前陈天浩出海接货,妻子在家十月怀胎已八月,却突然得知被陈天浩砍了双手的秦海暗中勾结海警部队,意图暗算陈天浩。这女子挺着个大肚子,硬是冒雨步行过江通过周炳茂找到时任申城市委书记警备区政委赵继东,请求他下命令枪下留人。当年国内在计划经济时代,各种物资极度匮乏,陈天浩远涉重洋弄回来的紧俏商品在一定程度上是有贡献的。赵继东为官清正,为人却通达实务,见那妇人挺着大肚子冒雨前来,心中便先有了几分不忍和同情,后来听她陈述陈天浩所作所为,竟被其言语打动,这才亲自下令留下陈天浩一条命。陈天浩的妻子着急上火在先,淋雨受寒在后,在回家的路上动了胎气,送到医院后又冒死生下了他们的女儿。他老婆身上的病也是从那晚之后得的。他们的孩子从出生到三岁全由陈天浩的妻子和岳母照看,而这期间陈天浩一直在狱中。
江湖常见守义汉,庙堂常有忘恩人。此乃人间常态。陈天浩出狱后没几年更加飞黄腾达,但妻子的病却始终是他心中一块大石,他这些年求过仙问过药,东奔西走恨不能将全球各地的名医看遍,也没能根除妻子的心脏顽疾。每天看着妻子时时药不离口仍命悬一线,他恨不能以身代之。曾放言:谁能治好他妻子的病,他愿意拿出百亿家财酬谢!之前谢炜烨用他全家老少的性命威胁,他不在乎,因为他死的起。唯一的女儿早早送到国外,丈母娘前年便出家为尼,剩下的只有沉疴多年的父亲和妻子,活着对于他们而言未必是福气。陈天浩不怕死,却不忍看妻子一直承受病痛折磨,有时候他活着却比死还难受。所以听闻李虎丘说有办法治好妻子的病,陈天浩这轻生死,重情义,宁愿散尽家财也不想寄人篱下的豪杰汉子态度才会立时扭转。
李虎丘说:“在自由社刀山火海的活儿轮不上你,在这东南之地,我需要一个能总揽一切外部事物的合伙人。”接着微微一笑说道:“现在就请把嫂夫人带到船上让三位大夫看看吧。”
第300章 定风波,虎丘北上遇上师
吴钩霜雪飞,残月照影寒。秋江水鸟去,新菊始满堂。
陈天浩头顶上三尺吴钩已见寒霜悬于一线,在天时宿命的巨轮面前,他的命运似如残月独照下的影子,孤寒无依。然而,秋江水寒鸟离去的萧瑟中,不意却见金菊怒放,转瞬间一切峰回路转,陈天浩妻子的病出现转机一事,让他那颗骄傲的,如秋叶般枯槁的心也如金菊一般绽放出希望。陈天浩郑重承诺,只要治好妻子的病,今后刀山火海任凭李虎丘驱策!
李虎丘几日前便安排张永宝驾船将董兆丰和乐文夫又请回来与王明涛一起再来一出中西合璧医道盛事。三位杏林妙手上次陈李李的手术之后各有心得,此番再聚首正好可以在相互交流一下各自的领悟,顺便还可以看看李李的恢复情况。虎丘的意思是如果情况乐观,就请乐文夫老爷子以金针将李李昔日被司徒信义封住的孕育之脉打开。
新木棉花号上,董兆丰和乐文夫先后为陈李李号过脉,王明涛凑过来问:董老,怎么样?董兆丰将手从古典佳人素腕上抬起,老头儿一双活泼灵动的眸子里绽放出光华,捉狭一笑,说:“气脉通畅血气旺盛,体力甚至好过绝大多数人,看来虎丘那小子没少了在这丫头身上下功夫。”陈李李登时俏脸如胭。乐文夫笑骂你个老不修,正色道:“确实没问题了,现在就可以用金针通脉之法为你打开孕育之脉。”
陈李李喜上眉梢,坐起身高兴的:“现在就可以吗?”乐文夫点点头说道:“稍晚些,给陈天浩的老婆看过病,就可以为你施针,放心,这是个很简单的针法,几分钟内就能完成。”
陈天浩的妻子登上木棉花号。
李虎丘安排陈天浩兄弟在岸上相见。另有二十二名陈天浩派到甬城找自由社麻烦的清水会兄弟也随陈天豪一道被送还。这些人连日来被羁押在甬城江北分局临时看守所,那个很有眼色的分局刑警队长范学闽被李虎丘推荐给了李援朝,眼下这人已被借调到归李援朝直接统属的商业经侦局。这些清水会的兄弟从被羁押到押送至此地皆是此人一手安排。果然井井有条。
陈天浩见阿弟天豪安然无恙,心中自是更加安稳,连声向虎丘道谢。陈天豪也跟着乃兄一起向虎丘表达拜服之意。李虎丘对陈天豪的态度微感到意外。陈天豪不像是这种能如此快速转过弯儿的人。他虽然未动声色,陈天浩却是何等聪明之辈,无需贼王问及,自己先说道:“不瞒龙头,如果不是阿豪这些年闹出那些事端,就不会有今日的清水会。”
李虎丘心思通明,转瞬便已会意,这陈天浩兄弟果然不凡,居然懂得萧何自污保身的道理。陈天浩是台前的仁义豪杰,陈天豪则负责败坏他的名声,作为坐拥数百亿财富走私大亨,陈天浩没有坚硬如李虎丘一样的后盾,但他深谙夹缝中生存的技巧。他懂得靠散财来为自己提升影响力增加保护色,同时还清楚如果自己名声太好又难免招人嫉恨惹人忌惮。所以他让陈天豪故意在外头横行霸道,常常惹事生非闯下恶名。既可以自污又能够趁机铲除像秦海那样的死敌。前后两张脸,一面是万家生佛,一面是地狱修罗。令人敬也令人畏,硬是靠这种手段在这东南政治核心之地坚持至今。
自由社大龙头纵声一笑豪气干云,说道:“从今后你们兄弟可以收起那一套了,堂堂正正的,咱们一起打江山!”
※※※
时至岁末,南方冬刚至,北方早已是天寒地冻。
陈天浩的妻子的病已大安,陈氏兄弟诚心归顺。自由社旗下甬城建工集团与申城陈记商建合并,自由基金会占百分之五十一股份,陈李李出任董事长。陈记商务建设集团占百分之四十九,陈天浩出任总裁。新集团的目标就是要成为国内数一数二的海港工程承建企业。李虎丘用人不疑,相关手续一应关节落实后,立即将新集团的董事长拐跑,把一切大权尽赋予陈天浩兄弟。本来以为自己只是个负责掏钱的线偶的陈天浩想不到年轻的大龙头竟有如此胸襟,竟敢让初入自由社的兄弟二人在这边大权独揽。此举已等同于借助李援朝的能量拉他们上岸的同时又赋予了他们兄弟更大的发展良机。正如虎丘所言,从此他们兄弟可以堂堂正正的和大龙头一起打江山。
李虎丘负责收陈天浩,至于该如何用陈天浩这条土龙在东南翻江蹈海,虎丘已懒得操心,后面的事情完全交给李援朝。他现在要带着陈李李回京去看萧落雁。
这一日,天高云淡,劲朔的北风中,李虎丘和陈李李及燕东阳妮娜四人辞别尚楠和张永宝等人驱车北上。这一路纵贯近四千里,需途径苏、鲁、冀、津三省一市。虎丘抱着陪李李游览祖国大好河山的想法,四个人游山玩水着慢慢往回走,途径所过之处,稍有几分景致或名胜所在,便必定流连停滞。沿途中尽是古城名胜山水,尽管是冬季,草木泛黄,但对于陈李李这南洋女儿反而更具吸引力。几个人走走停停,平均算下来一日竟走不上百里。
陈李李近几日来常常犯呕,脾气也变的古怪,吃饭没个准点儿,饿的时候就得吃,到了饭时又常常没胃口。李虎丘搞不清楚状况,着实担心了两天,直到这一天到了鲁省的省会泉城,在酒店住宿。夜里时想找小狐仙双修却被告之身体不便,虎丘感到奇怪,算算日子她每月必到的好朋友应该已经走了啊?随即猛的想起那好朋友似乎上个月便没来。恍然惊喜问道:“你有了?”陈李李咯咯娇笑说你就是个大糊涂蛋。笑嘻嘻告诉他:“前边三四个月是绝对不能双修啦,你要憋的难过就去练那指上罗汉法。”虎丘连说无妨,问她想吃什么?陈李李晚上又没好好吃饭,这会儿还真饿了,嘀咕道:“萧姐姐检查结果说是怀的儿子,人家都说酸儿辣女,你不是喜欢小虎妞吗?那就去买点辣的吧,之前进城的时候不记得在哪里闻到了一阵羊肉串的味道,好想吃。”
李虎丘立即起身穿衣,宠溺的说:“等着,我去给你买。”陈李李摸着小肚子笑盈盈看着他起身出门。
李虎丘下楼来到酒店大堂,向服务生打听附近哪里有卖羊肉串,正说话时,突然心中一动,似乎感到有极亲密之人在附近。冷不丁往外看一眼,一辆别克商务车刚停在酒店门前,车门一开,只见那个熟悉又可怕的小朋友从车内走出。虎丘吃了一惊,立即将头转向别处,不敢多看。暗自奇怪:他们来这儿做什么?连忙躲到隐蔽处。
小朋友出现了,那位莲台上宝相庄严,床上却热情火辣,最会装神弄鬼的假尼姑还会远吗?虎丘眼见聂摩柯为首的一行人走进酒店。心里盘算着还是不要相见的好,到现在贼王还欠着摩诃上师五百吨黄金,这娘们是明妃体,天赋不在李李之下,虎丘暗中看她容光焕发,显然那个密宗无上瑜伽的修行要比李李深的多,这会儿要是让她逮到,非逼着贼王还她五百吨黄金,如果还不出来最终还要着落在金债肉偿上。
几人在办理入住手续的时候,谢松坡说了一句话引起了虎丘的注意,谋门太公对聂摩柯说:“那龙勇脾气古怪绝非常理可以揣度,师奴魔童不方便与之见面,座师如能不见最好不见,由我一个人去见他足矣。”聂摩柯微微点头说稍后再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