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弄清这些事情,他势必要跟她谈谈了。
二十多年不见,她躲着他,不愿意见他,他知道她恨他入骨,所以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去找她。
反正已经分开了,就让彼此淡忘对方吧。
爱情并不是一个男人生活的全部,甚至只是一个很小的可有可无的调剂。
女人如果知道这一点,就会少一点恋爱脑,不把自己的喜怒哀乐寄托在男人身上,日子说不定过得很好。
沈齐煊一晚上没睡,第二天一大早,他跟沈召南和沈召北打电话开视频会议,主动说:“召南、召北,我不知道你们听见消息没有,我要跟你们的母亲离婚了。”
沈召南明显已经听说了,一时没有出声。
沈召北却已经跳起来大叫:“什么?!爸爸你是不是有外遇了?!你怎么能这样?!妈妈给你生了三个孩子!现在年纪大了,你就要抛弃她?!”
沈召南然后才慢条斯理地说:“爸,您不再考虑考虑吗?我记得妈妈当年怀贝贝的时候就不安稳,生的时候还难产了,她为您付出了那么多,您有什么必须的理由一定要跟她分开吗?”
沈齐煊反问:“她怀贝贝的时候不安稳,生的时候难产了?谁告诉你的?”
当时沈召南还在国内读书呢,司徒秋明明在国外……
沈召南说:“我跟妈妈有定时通话,是她告诉我的。”
沈齐煊:“……”
他若有所思,“……说了多久?”
“半年吧……妈妈突然出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我本来以为她是为了我召北的事,去国外给我们找学校去了,结果半年后她给我打电话,说是去国外养胎生孩子……”
沈齐煊不动声色,继续问:“是吗?你确定是她出国半年后给你打电话说她是去国外养胎生孩子?”
“对啊,我记得很清楚。因为那时候你们俩老吵架,我心情不好,还记日记了。”沈召南突然有些不好意思。
沈召北则开始起哄了:“大哥你居然记日记?!正经人谁写日记!”
“你闭嘴!”沈召南脸红了,好在用手机视频,他脸上的红色不是很清晰,“那时候又没有智能手机,我还能写在记事本上啊!”
沈齐煊心中的疑点更多了,不过他什么都没说,只是道:“我和你们妈妈的事,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你们也是成年人了,我再解释也没用,你们想理解就理解,不想理解我也没办法。”
这句话倒是击中了沈召南和沈召北的心。
他们当然知道男女之间的感情确实是跟外人没法说的。
鞋子合不合脚,只有自己知道,总不能一直削足适履,被砍掉的脚不会再长出来,只会每天都淌血,伤口越来越大,最后磨损一个人的生命。
见两个儿子不说话了,沈齐煊心情好了一些,继续说:“还有一件事,等我正式宣布离婚,一定会对股市产生影响,召南你现在在公司已经代理总裁,应该知道怎么做。”
沈召南回过神,忙说:“我已经布局一星期了。”
沈齐煊:“……”
那是从那天晚上他在众人面前说出要跟司徒秋离婚的话,得到消息的沈召南就已经着手了?
沈齐煊突然心情复杂起来。
沈召北没有生意头脑,他懵懵懂懂听着沈召南和沈齐煊说话,一句话都插不上嘴。
他只是在想,得赶紧跟三亿姐订婚了,免得三亿姐嫌弃他是“离异家庭”的孩子,不跟他在一起。
这个周末众人都在忙碌中渡过。
周一早上,温一诺从沉睡中醒来。
新的一天开始,第三轮比赛也要正式开始了。
她已经离开了华盛顿特区,来到纽约。
那些评委和筹备委员会都在司徒澈家的大宅里坐着,还有诸葛先生和她,等着主持人宣布第三轮比赛的题目。
按照规定,进入决赛的两个人可以各带一个助手,不过这个助手必须是不懂道法的普通人。
诸葛先生带的是自己的大女儿诸葛蕴柳。
温一诺没得选择,只能带萧裔远。
萧裔远也没想到自己还有这个机会看到决赛,自然是毛遂自荐做温一诺的助手。
温一诺本来还想去她刚来的时候住的那个唐人街小旅馆,找她认识的莎莉姐做助手。
但是再一想,她跟莎莉姐他们其实也没那么熟悉,而这种级别的比赛,是需要绝对信任的人,不然被人冷不丁从背后插一刀,别说比赛,就连生命都可能有危险。
萧裔远虽然看不起她的职业,但是他好歹做不出背后插她刀的事。
而且经过这两轮比赛的洗礼,温一诺敏锐地发现,萧裔远对她的职业已经没有那么排斥了,也不再认为是“歪门邪道”。
这种转变当然是好的,但温一诺对自己的感情更加谨慎,不想重蹈覆辙。
她不想整天的沟通交流,累得慌,有那功夫接接单子挣挣小钱钱不香吗?
反正两个人在一起,合则来,不合则去,她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至于一直要他“理解包容”吗?
这些想法,温一诺一句话都没说,反正现在她跟萧裔远也不是恋人关系,犯不着对人家要求“苛刻”。
做回朋友,反而找回了以前青梅竹马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