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种解释?愿闻其详。”诸葛先生和全道士异口同声地说。
他们理解的“归妹”,就是温一诺前面说的那种意思。
温一诺踌躇了一下,还是把自己的解释说了出来:“这是我自己的理解,我就抛砖引玉,各位可以批判。”
她笑着说:“归,在古代还有一个意思,就是解除夫妻关系,女方离开婆家,回到娘家居住。所以古代女子和离,又叫‘大归’。”
“如果用这个意思来解释,可以说婚姻,或者男女关系出现问题,两人要分手或者离婚。”
汪道士恍然大悟,“还能这么解释?!不过,大归,确实是女子和离回娘家的意思,这个没错。”
温一诺眉眼弯弯,继续说:“另外,归,也可以解释为大限将至,尘归尘,土归土。纵有千年铁门槛,终须一个土馒头。从这个意思上解释,唐小姐的母亲确实香消玉殒了。”
她握着手机轻轻敲着自己的脑袋,说:“所以我还是得从唐小姐入手,需要做的第一件事,是验证唐小姐和她母亲的亲子关系,这样才能确定唐小姐的身份。”
温一诺看向主持人,“我记得方太太说过,她和虞先生认识唐小姐之后,发现她长得特别像虞先生的初恋情人,所以他们验证过两人的亲子关系是不是?”
现代社会就是这点好,要验证亲子关系,不需要滴血认亲,也不需要看样貌身材,直接测dna一了百了,方便迅捷。
主持人想了一下,不确定地说:“……好像是吧?是方太太提过的吗?”
汪道士和全道士对视一眼,一.asxs.头说:“对,是方太太。”
“我记得她说过。”
诸葛先生虽然不太情愿,但还是点了点头,“对,方太太是提过。不过这种东西,是个人隐私吧?我们能看这些资料吗?”
“方太太和虞先生偷偷去测唐小姐和虞先生初恋情人的dna,你以为真的得到唐小姐许可了?本来就侵犯了唐小姐的隐私,现在我们为了搞清楚整件事,为了给唐小姐的母亲沉冤昭雪,怎么就不能看了?”
温一诺振振有词,还直接把唐小姐母亲的事说成是“冤屈”,这也是给自己增加合法性的手段。
诸葛先生果然不满意了,不屑地说:“连唐小姐都说是她母亲是意外过世,她只是迁怒虞先生而已,温道友这么笃定,难道温道友当时在现场?”
温一诺收起五帝钱,将手机放在面前的咖啡桌上,含笑说:“我刚才也说了,唐小姐对我们有隐瞒,不仅唐小姐,方太太和虞先生,我觉得都有隐瞒。他们有些话没说,所以才让他们的行为跟他们的言辞有违和的地方。”
“违和?”
“对,最大的违和之处,就是唐小姐的举动。我们都知道,唐小姐在诸葛先生的帮助下,确实是得了暴力型重症精神病。可得了精神病,还心心念念要把虞先生弄死,你说多大程度的‘迁怒’,能让一个人在得了精神病的情况下,还能念念不忘?”
温一诺歪了歪头,一双比普通人更黑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诸葛先生,不放过他面上的任何蛛丝马迹。
诸葛先生涨红了脸,怒道:“什么在我的帮助下得了暴力型精神病?!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怎么可能帮她得这种病?!她明明就是自己有病!”
“对,她自己有病,然后诸葛先生道法一挥,她的精神病就加重了。”温一诺耸了耸肩,“之前她还只是追打虞先生,后来是直接拿裁纸刀割虞先生的喉咙。”
“你——!”诸葛先生气的浑身发抖,拂袖而起,“真是莫名其妙!不可理喻!”
他甩着胳膊大步离开,像是一分钟都不想跟温一诺在一起听她说话了。
汪道士看着诸葛先生的背影,幽幽地说:“……温道友火力太猛了,这是杀人还诛心啊……”
温一诺好笑地摇了摇头,“汪道友过奖了,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全道士:“……”
这是夸奖吗?
但是看温一诺美滋滋的面容,还有汪道士伸出的大拇指,他又把心里的话咽了下去。
从汪道士那人嘴里说出来,也许真的是夸奖吧……
温一诺跟着站起来,“我去找方太太,看看能不能从她那里弄到他们那份dna亲子关系鉴定书。”
“如果方太太不愿意给你呢?”汪道士好奇地问,“那你要重新做检验吗?”
“我倒是想啊,可是条件不允许。”温一诺摊了摊手,“如果方太太不说,我们到哪儿去找去世了二十年的唐小姐母亲的dna样品?所以我们只有一条路,就是方太太拿出那份dna亲子鉴定书。”
“那怎么办?如果方太太拒绝,我们岂不是没有路可走了?”汪道士忧心忡忡起来。
温一诺笑了,“所以我一定要她拿出来。”
她拔腿就走,长腿几个闪现,很快就到了大门处的玄关。
无人机赶紧跟了上去。
汪道士想了想,虽然他能看直播,但还是想看现场热闹,所以也跟着去了。
温一诺从诸葛先生他们几个人住的房子里出来,发现小区里突然热闹起来了。
本来安静宁谧的小区喧哗声此起彼伏。
间或有哭喊声,汽车的鸣笛声,从不远处顺风飘来。
她瞅了瞅声音的来源,好像就是方太太家的方向。
她迅速上了车,朝方太太家那栋白色西班牙别墅开过去。
这一路开去,发现路确实越来越挤,小区里怎么来了这么多人?
前面索性都是车,根本开不进去了。
她就把车停到方太太邻居家前面的马路边缘。
从车里下来,她看见方太太家的邻居,一个五十多岁胖胖的白人中年女子站在栅栏前,往那个方向眺望。